覺揮刀擬僧。僧叩頭曰。乞存性命。誓願終身不言。文宗殺之。棄之草間。經二十餘日。行還過僧死處。時當暑月。疑皆爛壞。試往視之。儼如生日。宗因下馬以策築僧之口。口出一蠅。飛鳴清徹。直入宗鼻。久悶不出。因得大患。歲餘而死。

  唐齊州高遠縣人杜通達

  貞觀年中。縣丞命令送一僧向北。通達見僧經箱。謂言。其中總是絲絹。乃與妻共計擊僧殺之。僧未死間。誦呪三兩句。遂有一蠅飛人其鼻。久悶不出。通達眼鼻遽喎眉鬚即落。迷惑失道精神沮喪。未幾之間便遇惡疾。不經一年而死。臨終之際蠅遂飛出。還入妻鼻。其妻得病。歲餘復卒。

  唐雍州陸孝政

  貞觀年中為右衛隰川府左果毅。孝政為性躁急。多為殘害。府內先有蜜蜂一龕。分飛聚於宅南樹上。孝政于時遣人移就別龕。其蜂未去之間。孝政大怒遂煑熱湯一盆。就樹沃蜂。總以死盡。殆無遣子。至明年五月。孝政於廳晝寢。忽有一蜂螫其舌上。遂即洪腫塞口。數日而卒。

  唐咸陽有婦女姓梁

  貞觀年中死經七日而蘇。自云。被人收將至一大院內。見有大廳。有一官人。據案執筆。翼侍甚盛令人勘問云。此婦女合死以不。有人更賷一案勘云。與合死者同姓名。所以追耳。官人勑左右即欲放還。梁白官人云。不知梁更別有何罪。請即受罪而歸。官人即令勘案云。梁生平唯有兩舌惡罵之罪。更無餘罪。即令一人拔舌一人執斧斫之。日常數四。凡經七日。始送令歸。初似落深崖。少時如睡而覺。家人視其舌上。猶大爛腫。從此已後永斷酒肉。至今猶存。

  唐太史令傅弈

  本太原人。隋末徙至扶風。少好博學。善天文曆數。聰辯能劇談。自武德貞觀二十許年。常為太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輕僧尼。至以石像為塼瓦之用。至貞觀十四年秋暴病卒。初弈與同伴傅仁均薛賾。並為太史令。賾先負仁均錢五千未償而仁均死後。賾夢見仁均。言語如平常。賾曰。因先所負錢當付誰。仁均曰。可以付泥犂人。賾問。泥梨人是誰。答曰。太史令傅弈是也。既而寤。是夜少府監馮長命又夢。己在一處多見先亡人。長命聞經文說罪福之報。未知當定有不。答曰。皆悉有之。又問曰。如傅弈者。生平不信。死受何報。答曰。罪福定有。然傅弈已被配越州。為泥犂人矣(言泥犂者。依經翻為無間〔大地獄苦〕也)長命旦入殿見薜賾。因說所夢。賾又自說泥犂人之事。二人同夜闇相符會。共嗟歎之。罪福之事不可不信。賾既見徵。仍送錢付弈。并為說夢。後數日間而弈忽卒。初亡之日大有惡徵。不可具說。臨在殿庭。親見二官。說夢皆同。

  唐兖州鄒縣人

  姓張。忘字。曾任縣尉。貞觀十六年欲詣京赴選。途經太山因而謁廟祈福。廟中府君及夫人。并諸子等皆現形像。張時徧禮拜訖至於第四子。傍見其儀容秀美。同行五人。張獨祝曰。但得四郎交游詩賦舉酒一生分畢何用仕宦。及行數里忽有數十騎馬揮鞭而至。從者云是四郎。四郎曰。向見兄垂殷故來仰謁。因而言曰。承兄欲選。然今歲不合得官。復恐前途將有災難。不復須去也。張不從之執別而去。行經一百餘里。張及同伴夜行被賊劫掠。裝具並盡。張遂祝曰。四郎豈不相助。有頃四郎車騎畢至。驚嗟良久。即令左右追捕其賊。顛仆迷惑却來本所。四郎命人決杖數十。其賊[月*坒]膞皆爛已而別去。四郎指一大樹。兄還之日於此相呼也。是年張果不得官而歸。至本期處大呼四郎。俄而即至。乃引張云。相隨過宅。即有飛樓綺觀架逈陵虗。雉堞參差非常壯麗。侍衛峻峙同王者所居。張既入中無何。四郎即云。須參府君始可安坐。乃引張入。經十餘重門趍走而進。至大堂下。謁拜而見府君。非常偉絕。張時戰懼不敢仰視。判官判事似用朱書。字皆大。府君命侍宣曰。汝乃能與我兒交游。深為善道。宜停一二日醼聚。隨便好去。即令引出至一別館。盛設珍羞海陸畢備。絲竹奏樂歌吹盈耳。即與四郎同室而寢。已經一宿。張至明旦因而游戲庭序裴回往來。遂窺一院正見其妻於眾官人前著枷而立。張還堂中意甚不悅。四郎怪問其故。張具言之。四郎大驚云。不知嫂來此也。即自往造諸司法所。其類乃有數十人。見四郎來咸走下階重足而立。以手招一司法近前。具言此事。司法報曰。不敢違命。然須白錄事知。遂召錄事。錄事許諾云。仍須夾此案。於眾案之中方便同判始可得耳。司法乃斷云。此婦女勘別案內。嘗有寫經持齋功德不合即死。遂放令歸。張與四郎洟泣而別立之。仍囑張云。唯作功德可以益壽。張乘本馬。其妻從四郎借馬。與妻同歸。妻雖精魂事同平素。行欲至家。去舍可百步許忽不見。張大怖懼走至家中。即逢男女號哭又知已殯。張即呼兒女急往發之。開棺見妻忽起即坐。囅然笑曰。為憶男女勿怪先行。於是已死經六七日而蘇也。兖州土人說之云爾。

  冥報記輯書卷第三
  冥報記輯書卷第四
  唐隴西李知禮

  少趫捷善弓射。能騎乘兼攻放彈。所殺甚多。有時罩魚不可勝數。貞觀十九年微患。三四日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