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粥午飯。如浮屠法。
  冷齋夜話。陳了翁罪予不當。稱甘露滅近不遜。曰得甘露滅。覺道成者。如來識也。子凡夫與僕輩俯仰。其去佛地。如天淵也。奈何冐其美名。而有之耶。予應之曰。使我不得稱甘露滅者。如言蜜不得稱甜。金不得稱色黃。世尊以大方便。曉諸眾生。令知根本。而妙意不可以言盡。故言甘露滅。滅者寂滅。甘露不死之藥。如寂滅之體。而不死者也。人人具焉。而獨饑不得稱。何也。公今閑放。且不肯以甘露滅名。我脫為宰相。寧能飾予以美官乎。瑩中愕然。思所為折難。予不可得。乃笑而已  陳瑩中謫合浦時。予在長沙。以書抵。予為負華嚴入嶺。有偈曰。大士遊方興盡回。家山風月絕塵埃。杖頭多少閑田地。挑取華嚴入嶺來。予和之曰。因法相逢一笑開。俯看人世過飛埃。湘江廟外休分別。常寂光中歸去來。又聞嶺外大雪作。二偈寄之曰。傳聞嶺下雪。壓倒千年樹。老人拊手笑。有眼未嘗覩。故應潤物林。一洗瘴江霧。寄語牧牛人。莫教頭角露。又曰。遍界不曾藏。處處光皎皎。開眼失却蹤。都緣大分曉。園林忽生春。萬瓦粲一笑。遙知忍凍人。未悟安心了  朱世英言。予昔從。文公定林。數夕聞所未聞。嘗曰。子曾讀游俠傳否。移此心學無上菩提。孰能禦哉。又曰。成周三代之際。聖人多生儒中。兩漢以下。聖人多生佛中。此不易之論也。又曰。吾止以雪峯一句語。作宰相。世英曰。願聞雪峯之語。公曰。這老子嘗為眾生。自是什麼。
  欒城遺言。公悟悅禪定。門人有以漁家傲祝生日及濟川者。以非其志也。乃賡和之。七十餘年真一夢。朝來濤斝兒孫奉。憂患已空。無復痛心。不動此間。自有千鈞重。蚤歲文章供世用。中年禪味疑天縱。石塔成時無一縫。誰與共人間。天上隨他送。
  避暑錄話。歐陽氏子孫。奉釋氏尤嚴。于它士大夫家。余在汝陰。嘗訪公之子棐於其家。入門聞歌唄鐘磬聲。自堂而發。棐移時出。手猶持數珠。諷佛名。具謝今日適齋日。與家人共為佛事方畢。問之云。公無恙時。薛夫人已自爾公不禁也。及公薨。遂率其家。無良賤悉行之。汝陰有老書生。猶及從公游。為予言。公晚聞富韓公得道。於淨慈本老。執禮甚恭。以為富公。非苟下人者。因心動時。與法師住薦福寺。所謂顒華嚴者。本之高弟。公稍從問其說。顒使觀華嚴。讀未終而薨。則知韓退之與大顛事。真不誣公。雖為世教立言。要之其不可奪處。不唯少貶於老氏。雖佛亦不得不心興也。
  墨莊漫錄。晁文元公迥深明理性。嘗作七審。於四威儀中。嘗自考校。以代曾子三省之義。道力淺深。自審方知。一一切妄念。能息否。二一切外緣。稍簡省否。三一切觸境。能不動否。四一切語言。能慎密否。五一切黑白。減分別否。六夢想之間。不顛倒否。七方寸之間。得恬愉否。予讀公所作內典諸書得此。若有所省。當書座右。以警昏憒。
  蒙齋筆談。晁文元公。年四十始娶。前此未嘗知有女色。早從劉海蟾道。自言得長生之術。故末年康健精明。視聽不少衰。六十後。即兼窮佛理。然多從經論講師。以分別名相為主意。將以儒釋道。通為一。其自著書。號法藏碎金。累數萬言。反覆不出此義。書成。繼作道院集三卷。過八十。又為耄志餘書。余不及見。而道院集。亦但申前意。而歸要爾。妙湛師嘗為吾云。江民表嘗惜此公不一見正明眼。每有遺恨。然論其忠實和厚。無一點世間情偽處。則第一等人也。其子孫數世愈盛。天固有以報之。法藏碎金自記其所得處云耳。嘗聞天樂和雅之音。有不可勝言者。自見其形。每每在前。既久而加小類數寸。不違眉睫之間。此恐是海蟾所得。佛氏則無是事。此諸人之所疑也。乃知脫黏除網。大是難事。如此公果有未至。則他人可不勉乎。
  佛法金湯編。晁說之字以道。濟北人。自號景遷。官至待制。嘗撰仁王般若經序。明智法師碑論。監明州鹽場日。常往南湖。訪明智。聞三千境觀之說。欣然願學通其旨。晚年日誦法華。自號天台教僧。
  石林燕語。王元之素不喜釋氏。始為知制誥。名振一時。丁晉公孫何皆遊門下。元之亦極力延譽。由是眾多側目。有偽為元之請汰釋氏疏。及何無佛論者。未幾。有商洛之貶。
  國老談苑。李遵勖楊億劉筠。嘗聚高僧論宗性。遵勖命畫工。各繪其像。成圖目曰禪會。
  宜春傳信錄。朝議大夫李觀。字夢符。排斥釋教。至老不衰。鄉人嘗請公作崇勝院佛殿記。中間曰。天子愛民。澤至渥也。使供租稅。若有難色。至奉異方之教。則倒廩竭囊。忻然無辭施者頗多。其後多寶塔成。有欲求記於公者。公於是又曰。今之人。父母甘旨之養。往往未能銖錙。惟惑報應。拾萬金唾如也。眾益漸。故二文至今。不果刻石。
  佛法金湯編。劉安世字器之。大名人。號元城。元祐中。為中書舍人。嘗曰。孔子佛氏之言相為終始。孔子之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佛之言。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其言若出一人。但孔子以三綱五常為道。故色色空空之說。微開其端。令人自得耳。孔子之心佛心也。假若天下無三綱五常。則禍亂又作。人無噍類矣。豈佛之心乎。故儒釋道。其心皆一。門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