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志。隱於左溪。苦目疾。或勸令禱圓通大士。復之曰。臨危不變乃真丈夫。或舉杜祁公言。君未讀佛書。何以知其不及孔孟。復之試持大士號。疾良已。遂起深信心。讀楞嚴至空生心內猶雲點太清。豁如發蒙。既讀宗鏡錄。遇寶積實公謂曰。此書無規矩。不若看止觀。令即境觀二字倚為几杖。服食已而果有悟入。歎曰。至哉規矩之說。所謂至方以方天下之不方。至圓以圓天下之不圓者乎。著法華樞鍵。回向極樂曰。不讀法華。無以明我心本具妙法。不生安養。無以證我心本具妙法。如來諄諄示誨。智者懇懇宏經。佛祖垂慈。初無異轍也。乾道中寓蘇州。與實公為蓮社。命工繪十界九品圖於兩廡。一示萬法唯心。一指西方徑路。社友鍾離松為之記。嘉定七年冬終於寶山。遺言以僧禮茶毗。壽七十五(佛祖統記.樂邦文類)。

  陳君璋

  黃巖人。生於元時。年四十歸心佛法。與妻葉氏誦法華經回向極樂。歷二十年。疾篤。命其子景星扶之坐曰。吾歸去。景星曰歸何處去。曰沒處去。令死後用桑門闍維法。合掌稱阿彌陀佛而逝(往生集)。
  知歸子曰。宋世宗風大盛。而其時傳天台教者每以淨土為歸。故士大夫篤志西方者視唐時稱盛焉。嗚呼。百年如電。六道如環。生此界中。不歸淨土。將安所終乎。
  汪大紳云。此一卷氷雪文也。日復一過。我懷如何矣○念佛繙經。至口鼻間皆出蓮花香。則淨業成矣。心心念佛。心心種蓮。心開見性。花開見佛。是為極樂。
  居士傳二十五
  劉潘許郭陳吳傳
  劉興朝

  名經臣。不詳其里居。年三十餘。會東林照覺總公。始究心祖道。既而抵京師。謁慧林冲公。冲舉或問雪竇如何是諸佛本源。答曰千峯寒色。言下有省。已而官洛中。就參韶山杲公。杲囑曰。公如此用心。何愁不悟。爾後或有非常境界。無量歡喜。宜急收拾。若收拾得去。便成法器。否則將成失心之疾矣。未幾復至京師參正覺逸公。逸曰。古人言平常心是道。你十二時中放光動地不自覺知。向外馳求。轉踈轉遠。興朝益疑不解。一夕入室。逸舉波羅提尊者見性是佛語詰之。不能對。疑甚。遂歸就寢。至五更而覺。方追念間。見種種異相。表裏通徹。六根震動。天地回旋。如雲開月現。喜不自勝。忽憶韶山臨別語。姑抑之。向明以告逸。逸曰更須用得始得。興朝曰莫要踐履否。逸厲聲曰。這个是甚麼事。却說踐履。興朝默契。乃作發明心地頌及明道喻儒篇以曉世。其略曰。人之於道。猶魚之於水。未甞須臾離也。唯其迷己逐物。故終身由之而不知。佛曰大覺。儒曰先覺。盖覺此耳。昔人有言曰。今古應無墜。分明在目前。又曰。大道祇在目前。要且目前難覩。欲識大道真體。不離聲色言語。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倒鎮相隨。語默同居止。欲識佛去處。祇這語聲是。此佛者之語道為最親者。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瞻之在前也。忽焉在後也。取之左右逢其原也。此儒者語道最邇者。奈何此道唯心可傳。不立文字。故世尊拈花而妙心傳於迦葉。達摩面壁而宗旨付於神光。六葉既敷。千花競秀。分宗列派。各有門庭。故或瞬目揚眉擎拳舉指。或行棒行喝竪拂拈搥。或持叉張弓輥毬舞笏。或拽石搬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吁一笑。乃至種種方便皆是親切為人。然祇為太親。故人多罔措。瞥然見者不隔絲毫。其或沉吟迢迢萬里。欲明道者宜無忽焉。予之有得。實在此門。反思吾儒。自有其道。良哉孔子之言。默而識之。一以貫之。故目擊而道存。指掌而意喻。凡若此者。皆合宗門之妙旨。得教外之真機。然孔子之道傳之子思。子思傳之孟子。孟子既歿。不得其傳。而所傳於世者特文字耳。予之學必求自得而後已。幸予一夕開悟。凡目之所見。耳之所聞。心之所思。口之所談。手足之所運動。無非妙者。得之既久。日益見前。每以與人。人不能受。然後知其妙道果不可以文字傳也。嗚呼是道也。有其人則傳。無其人則絕。予既得之矣。誰其似之乎(五燈會元)。

  潘延之

  名興嗣。家豫章東湖上。懷道耽隱。自嘉祐以來公卿交章薦不起。琴書自娛。號清逸居士。甞問道於黃龍南公。得其密意。一日南公弟子源公訪之。見其拂琴次。源公曰老老大大猶弄個線索在。對曰也要彈教響。源曰也不少。對曰知心能幾人。覺範洪公題其像曰。毗盧無生之藏。震旦有道之器。談妙義借身為舌。擎大千以手為地。機鋒不減龐蘊而解文字禪。行藏大類孺子而值休明世。舒王強之而不可。神考致之而不起。此天下士大夫所共聞。然公豈止於是而已哉(石門文字禪.金湯徵文錄)。

  許叔矜

  名式。蘇州人。舉進士。名著雍咸間。官尚書祠部郎中。出知洪州。參洞山曉聰。得正法眼。甞贈曉聰詩。有句云。夜坐連雲石。春栽帶雨松。一日與泐潭澄.上藍溥坐頃。泐潭問曰。夜坐連雲石。春栽帶雨松。當時答洞山甚麼語。叔矜曰今日放衙早。泐潭曰。聞答泗州大聖揚州出現語是否。叔矜曰。別點茶來。泐潭曰名不虗傳。叔矜曰和尚早晚回山。泐潭曰今日被上藍覷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