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浩气放开,劈邪利刃心头割。毕定要看透父母未生我之前,何方立命,究竟澈底造化而来。死我之后那处安身,了悟三身,过去未来现在。穷追三世犹昨日,来朝即今晨。于是把万虑消忘,只有这灵光一点,将诸缘扫净,独存那慧性些儿。入玄关,一窍通而百窍通;见真宗,则三际明而三界出。解脱则五行不着,虚湛则四大归空。入众妙门,登三宝地,去来自在,变化无方。轻轻的转动天机,则鬼神不能测其妙;巍巍然逆持斗柄,则阴阳不得辖其权。逍遥乎梵炁弥罗,证位乎清虚渺漠。永离尘劫,超出樊笼。全真之大事已成,一层层大路行来,是非不修而能骤至。这一位妙有法身,悉自慧里得窍,一节节密功做去,岂能不悟而得曲成。  诸子!道在圣传,修在己;德由人积,鉴由天。又不闻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从心上立经伦。各人努力速速行持,须要上紧赶办。未悟者不失良因,悟透者竟返青天,未悟者亦不堕地狱。  诸子!却以金砖扣门,门设不开,而金砖还在。戒行修道设未悟,而戒行尚存,决不致沈落阴司,毕竟转生阳世。前因不昧证果自成,只翻,得个些儿,依然有个把柄在手。  
  诸子!子悟生死,莫向你身外去觅。生死悟了,方知心内真元。我今饶舌许多言,当不得甚么法子。你若体心恁么去,自找着那个道理。死理参生,生中悟死,这死生机关,路头在人自转,由得你由不得我。动中觅静,静中找动,则动静端倪,全凭良知内照。问得心,问不得师。谨记吾言,断不误事。不依我说,到底差迟。我这点暗路的灯光,引接得迷路行人千百万。我这只渡苦的筏子,撑驾飘洋宾客恒河。诸子,莫要起疑心,认得真时连夜行。  
  于是,满苑无声而闻颂曰:“生前何处是家乡,死后还归哪一方。现在法身宜早悟,莫将空手过韶光。死生生死两相参,大事因缘不等闲。未死之前先象死,生机即在死中探。不在水,不在山,何须西北与东南。看来不出我身外,只在区区方寸间。戒定慧,入玄关,不把功夫落二三。一心只悟生和死,铁壁铜墙破不难。真个苦,好艰难,却似舟行浅水滩。忽遇江潮风又顺,片时飞过九龙湾。认得真,连夜走,觅过拄儿无一有。空空荡荡独修行,不渴不饥天地寿。
  二十一功德圆满
  诸子!虚空广大,这戒定门中便是登天梯;苦海茫茫,这智慧光中便是渡海航。若不放开脚步前行,九万里前程难到。若不竖起脊梁做去,千百劫正法难闻。倘或行不密而志不坚,安得功可圆而德可满。  
  诸子,心里念头莫把丝毫渗漏,身中元气自然充塞融和。德服鬼神,方可免轮回之报;道通天地,方可出生死之途。高登道岸,翻身便是家乡;深入希夷,转眼即还本相。  
  诸子!谁存不死?那见长生?不死者,岂是凡身;长生者,非关形质。彭祖至今何在,颜子万劫还存?不死者,我之法身;长生者,我之元炁。如来也有寂灭之期,深入涅盘之境;老聃也有飞升之日,高超大赤之天。道存即是人存,法在即同身在。死而不忘者寿,千万劫不坏的无名之名;生而不有者形,千百世无损的无相之相。  恒河沙莫可量可算的圣贤,哪一个不从这玄关出入;无鞅数不可思不可议的仙佛,哪一个不由这大路往来。明明白白的天衢,怎奈迷人疑惑不信。清清静静的佛国,怎奈凡夫障碍难除。只还是福薄罪深,虽有眼不如瞎子。人多因冤深业重,虽是生已算死人。肉走尸行,比畜生只多得个能言会语。昼眠夕寐,比植物反少却那挺干舒枝。一朝数尽鬼来勾,那管你全真道士,半字不差查罪案,仍判你无德恶人。  
  诸子!人皆有死,但要死得好。清清洁洁,干干净净,去来自在以无拘。人皆有散,只要散得妙。明明白白,脱脱洒洒,变化圆通而莫测。回前之前,遍辞大众。时候已到,撒手便行。赤条条现出婴儿,顶门上浩气祥光万道;圆陀陀飞升妙相,半天中彩云白鹤高翔。许多仙景,元神竟返清虚;一派祥光,真骨寄藏洞府。大丈夫能事毕矣!留下个仙名于人间,传下一部道言于世内。使千百年后,知有某人。这便是死而不亡曰寿。使万亿劫后通行其道,即是大圆满、大功德、大福报的身也。
  诸子,性命在己,告人不得。自己不修,未必替得。念头起灭,未必捉得。妄想私心,未必扫得。爱缘深重,未必舍得。法身无相,未必认得。戒律科条,未必行得。烦恼无明,未必灭得。俗尘结习,未必消得。许多障碍,未必除得。真言妙法,未必依得。罪福因果,未必信得。凡心世态,未必忘得。愿头着相,未必空得。旁门外道,未必辨得。有为幻妄,未必透得。事事物物,未必应得。境境界界,未必脱得。至人明师,未必求得。虚空大道,未必入得。诸生此生,未必度得。初心愿力,未必了得。
  诸子,此是何故?只因你们戒子,贡高我慢,化你不得。好言善语,说你不得。疑或不信,省你不得。孽重罪深,拔你不得。嗔怒讪谤,止你不得。欢喜奉承,拗你不得。性劣暴怒,逆你不得。奸谋险算,弃你不得。忠言苦说,入你不得。昏迷痴妄,破你不得。无眼无珠,点你不得。猖獗不端,禁你不得。疾病苦恼,医你不得。运气灾殃,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