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取丝而伤其生;蜂酿蜜,原欲养命,不知人取蜜而丧其命。此二物皆欲厚其生,而反促其死者也。
  吾之观此,因悟的利害倚伏之道矣。人皆怕死也,怕死即有求生之心。既有求生之心,则必为衣为食,日在羊肠路上劳心苦力,积蓄钱谷,以厚其生;在常人自以为能养其生矣,殊不知实不足以养生,乃促其死耳。何以知其然哉?凡人养生之心重,则必保身之心轻。保身之心轻,昼夜劳苦,精神暗伤,气血衰败,已入死路。更有一等不知死活之辈,百病临身,朝不保夕,舍不的吃,舍不的穿,愈老愈贪,至死不悟,迷闷到底,与蚕吐丝、蜂酿蜜,自致其死者何异!若是大智慧人,别有个保生之法,不在衣食上留心,不於货利上着意;弃世财而积法财,轻色身而养真身;万物难移,何利何害也。

  他家借种

  农夫之所首重者,种子也。有地有种者,自己现成,不待求借于人。至于贫寒之家,或有地而缺种,必求人而济事。
  吾之观此,因悟的修真借种之道矣。所为种者,先天真一之气也。此气顺则生人生物,逆则成仙成佛,故丹经子书,皆以此气为仙佛之真种子。真种本来人人具足,个个成圆,因交后天,阴气发而阳气消,真种掩埋,绝无形迹矣。有志者虽能清静心地,万缘俱息,不过一空田而已,焉能济得饥渴、救的性命?此借真种之不容已也。
  借种者,以我家而求他家也。他家者,人也。人家之物,欲为我有,不得白手直取,必须以礼相求,低心下气,取彼之欢心,方能借的真种。真种到手,随种见苗,立竿见影,绝不费力。否则,鼎中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档,终无实济处。但人认不得真种是何物,他家在何处,多误以女子是他家,而行采取邪术,或以梅子首经服食吞餐,秽污百端,岂不可笑可叹!
  噫!药出西南是坤位,欲行坤位岂离人,分明说破君须说,只恐相逢认不真。

  龟藏鱼潜

  龟藏于泥而无害,出于泥而人捉;鱼潜于渊而全形,出于渊而鸟残。
  谷之观此,因悟的伤生益生之道矣。凡人不能益生,而每趋于死地者,皆由不能韬明养晦,自侍聪明,多用才智之故。聪明才智,分心乱性,则正气日消,邪气日长,命根摇动,不死岂能之乎?故至人者,内念不生,外物不纳;有若无,实若虚,如愚如讷,明而不用,光而不耀;不以假伤真,不以外挠内;感而后应,迫而后起,不得已而后动。虽外有应,而内未尝应,虽身有动,而心未尝动;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造化且不得而拘,更何有灾害之相侵?亦如龟入泥而人难捉,鱼潜渊而鸟不残也。

  油涸炭化

  油涸则灯灭,不待涸而旋添油,则生长不灭矣,炭化则火熄,不待化而续添炭,则常燃不熄矣。
  吾之观此,因悟的接命养生之道矣。天地有好生之德,但愿人人长生,不愿人人促死,特人自致于死,而委之于命者,岂不愚哉。试观万物春而生,夏而长,秋而实,冬而藏;至春又生,至夏又长,长生不死者,顺其四时自然之序,而无分外做作,故能长生也。惟人秉阴阳五行之正气,而不能顺其自然,分外习染,以苦为乐,以毒为药,贪欢顺欲,斫丧根本,久而精神耗尽,真灵消灭,亦如油涸灯灭,炭化火熄。至于殆而已。果是出世丈夫,以性命为重,保精神如保金玉,惜真灵如惜珍宝;不在大火坑中下脚,不在是非场中出头。时时在根本上留心,道义中着念;慎于内而谨于外,蛰其神而藏其气;所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亦如旋添油而灯不灭,续添炭而火长燃,无命者而可有命,不生者即可长生。生之死之,岂可独委于天乎?

  泥莲霜菊

  莲干空,故出淤泥而分外净;菊花迟,故遇秋霜而分外鲜。盖中空则外物不能染,花迟则气足而耐寒。
  吾之观此,因悟的修内御外之道矣。造化能以拘我,万物能以移我,灾祸能以伤我者,非造化果能拘,万物果能移,灾祸果能伤,皆由我之见景生情,遇物生心,随风起浪,知前而不知后,知强而不知弱,自拘自移,自伤之耳。果能万缘不起,一念不生,常清常静,外物不能入,客气不能杂;亦如出水之莲,而尘垢不染;果能收敛才智,大巧若拙,大智若愚,藏行晦迹,柔弱为先,祸福不能及,毁誊不能加,亦如三秋之菊,而经霜耐寒。修道者,可不以清静柔弱为本乎?

  灯笼炉罩

  灯无笼见风则灭,若在笼虽遇风而不灭;炉无罩落尘即垢,若在罩虽飞尘而不垢。
  吾之观此,因悟的护持灵元之道矣。吾之灵知如灯如炉也;真知如笼如罩也。灵知不得真知之覆庇,识神借灵生妄,遇境迁移,假者用事,真者退位,邪气掩蔽正气,如灯之灭,炉之垢,失其本来面目矣。灵知若得真知配合,以真知而制灵知,以灵知而顺真知,识神无由而发,灵气不飞,根本坚固,虽入水而不溺,入火而不焚,一切外来客邪。焉得而伤之?亦如灯有笼而不灭,炉有罩而飞尘不垢也。

  物圆物方

  凡物圆者,其体活动;物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