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互换,主宾颠倒之用,恰在其中。二物交会不出一时,运火神功无过,回光返照,只消刹那间,金丹一粒现出北海大渊之中,如满月轮,赫然光透帘帷矣。坎离初交便产大药,采取烹炼之功从此而起。此外药之作用,即还丹之根基也,岂非真中更真者乎。
  
  要知产药川源处,只在西南是本乡。
  铅遇癸生须急采,金逢望远不堪尝。
  送归土釜牢封固,次入流珠厮配当。
  药重一斤须二八,调停火候托阴阳。
  
  此章详言采取温养,乃金丹之火候也。上章言深潭月现,则金丹大药产矣,然未言产自何地,采自何时,养之何法,学者仍茫然无下手处,此火候之不可不知者也。真金出自水底,故取象于川源;大药产在坤土,故取象于西南。且大药之产实与天上太阴同其造化。月望于东方乾甲之位,后此为艮丙之下弦,而魄生一阴已,在巽辛位上,动极而静,是为月窟,光敛于东北,万化归根,丧朋之象也。月晦于北方坤癸之地,后此为兑丁之上弦,而魂生—阳已,在震庚方上,静极而动,是为天根,光现于西南,药苗新长,得朋之象也。既知身中产药之地,即知身中采药之候矣,故曰:“要知药产川源处,只在西南是本乡。”大药既产,是名真铅,铅者杳杳冥冥,一味水乡铅也,水有壬癸之分,壬阳水清,癸阴水浊。盖时之子妙在心传,真意初动为阳,再转即阴,阴一生而真种失矣。当乘阴之未生而采之,故曰“铅遇癸生须急采”。真铅出水又名真金,真金者恍恍惚惚,一点水中金也,金有老嫩之别,其嫩也象月初望,其老也象月既望。盖月之圆存乎口诀,真炁初凝,恰当望日蟾光圆足时,过而真炁已失,即望远矣。当乘阴之未散而尝之。故曰“金逢望远不堪尝”,此言活子时到采取之功也。大药既采,即以真意送之,上升天谷,引入黄庭,牢闭六门,固济而堤防之,又当以神光刻刻回抱,不可须臾间断。盖真铅升鼎只当得一物,惟急入太阳流珠以配之,则神臾相守,心息相依,铅汞相投,身心二物才打成一片矣。故曰“送归土釜牢封固,次入流珠厮配当。”,此言大药入鼎温养之功也。采取之后,继以温养,大药永无耗散矣。然欲药足而火均,其功岂易言哉!大药不计斤而云重—斤者,取其至足也。金丹之圆必合两弦真炁气以成之,其间金水各半,不及则嫩,太过则老,不先不后之间可失其平乎?采时谓之药,药中有火焉,真火本无侯,而云调停者,取其至均也。两弦既合,必藉天然真息以调之,其中文武异宜,意散则冷,念起则炎,不炎不冷之间可失其准乎!炼时谓之火,火中有药焉,以火炼药便是以神御炁,而金丹之功就矣.故曰“药重一斤须二八,调停火候托阴阳。”此章是金丹底作用关键,不比其他泛论,其中火候之秘,不著于文,须得圣师亲授。然须知采取之妙全在念头不动处。盖不采之采是谓真采,不取之取是谓真取,此又火候之至妙至妙者也。过此以往,便是还丹作用矣。
  
  虎跃龙腾风浪粗,中央正位产玄珠。
  果生枝上终期熟,子在腹中岂有殊!
  南北宗源翻卦象,晨昏火候合天枢。
  须知大隐居廛市,何必深山守静孤!
  
  此章言乾坤交而结丹,乃还丹之全功也。上章言既得金丹大药,养在黄庭土釜中,神炁相守子母相恋,归根而复命矣。至于静极生动,正子时到,便当驾动河车,聚火载金,自尾闾关升到天谷穴,猛烹而极锻之,如龙争虎斗,风涛汹涌,撼动乾坤,至于乾坤交姤罢,一点金液依然落在黄庭中央,故曰:“虎跃龙腾风浪粗,中央正位产玄珠。”从此更加温养之功,如龙护珠,如鸡抱卵,默默回光,勿忘勿助,到得玄珠成象,太乙含真,恰似果熟香飘,婴儿自然变化而超脱矣,故曰;“果生枝上终期熟,子在胞中岂有殊”乾南坤北,先天定位,系造化自然宗源,一到后天,则天地不交而反成否矣,今者乾坤既交,否转为泰,便将周天卦象通盘翻转,故曰“南北家源翻卦象。”晨昏二字只是一动一静,—阴动而为复,法当进火,进至六阳,动极而复静矣;—阴静而为姤,法当退火,退至六阴,静极而复动矣。一进一退,循环无端,悉听命于天枢。盖周天之行度无所不动,只有天枢兀然不动,在人为天谷元神常应常静者也。一切火候进退,无非合此不功之抠而已,故曰“晨昏火候合天抠。”还丹之功全在致虚守静,然而静不离动,舍动取静,深山之象也,喻独修一物也;即动而静,廛市之象也,喻还丹作用也。各人有一无位真人,隐在六根门头,时时发用,时时退藏,终日坐千峰顶上,不离十字街头,终日游十字街头,不出千峰顶上,正如天行常转而天抠兀然不动,岂必沉空守寂,坐在黑山鬼窟方称大隐乎!故曰:“须知大隐居廛市,何必深山守静孤!”,此结言还丹作用,性命全功,非独修一物者可比也。
  不识玄中颠倒颠,争知火里好栽莲?
  牵将白虎归家养,产个明珠似月圆。
  慢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
  群阴剥尽丹成熟,跳出樊笼寿万年。
  此章言还丹妙用,由颠倒而归自然也,通上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