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通矣。故曰:“内药还同外药,内通外亦须通。”先天一点灵光,圆陀陀地便是大药丹头。高上之士识此丹头,只消真意不散,元神内凝,身心两家自然和合而交感矣,此即内以兼外,从源而达流者也。中下之流未易及此,必须炼己立基,筑究城郭,处于中以制其外,制于外以养其内。先要和合身心,元神才凝,此即外以全内,从流而溯源者也。两家作用殊途而同归。故曰:“丹头和合类相同,温养两般作用。”药物既分内外两种,则炉鼎亦分内外两处,而火候亦当分内外两用。大抵内炉专在中黄,外炉兼摄六根。内火候专主无为,外火候兼于有作。学道之士须令元神坐镇中黄,常应常静,自然真息绵绵,用之不勤,与元神相依相抱,一似炉中火种昼夜不断。故曰:“内有天然真火,炉中赫赫长红。”中黄便是内炉,元神便是内药,真息绵绵,便是内火候,此即本体,为工夫不增不减者也,乃先天也。然后天有增有减之功用即从此而出,凡人泄漏真性多在六根门头,故二六时中必须回光返照,时时收拾身心,其功可不勤乎?“为学日益”故曰增,“为道日损”故曰减。在工夫须当增之又增,在本体则当减之又减。即增即减,直到无可增减处,自然元精化元炁,元炁化元神,元神还太虚,而无功真种出矣。盖有增有减尚属功夫边事,直到无增无减才是无功之功、无上至真妙道。有增有减底工夫恰好合着无增无减底本体。此内外二药体相同而用相通者也。故曰:“外炉增减要勤功,妙绝无功真种。“盖内炉系中黄神室,元神不动即内药作用也。天然真火,内火候也,体也,主也,了性者也。外炉系坎离二用,和合身心即外药作用也。增减勤功,外火候也,用也,宾也,了命者也。内外二药打成一片,体用同源,宾主交参,性命全修以至形神俱妙,所谓合内外之道而一以贯之者也。
  
  此药至神至圣,忧君分薄难消。调和铅汞不终朝,早睹玄珠形兆。
  志士若能修炼,何妨在市居朝。工夫容易药非遥,说破令人失笑。
  此章言大药至简至易,即内以摄外者也。上章言内外相同才称金丹大药。然有辨焉:外药,后天之功也,出圣入神必假作用;内药,先天之体也,即凡即圣一切圆成。但恐信根浅薄,自家承当不过、消受不起耳。大药之用无过真铅真汞,身心是也。身心未易相合,须得真意以调和之。真意之不动处即先天元神也。元神既复,身心自然打成一片,而玄珠成象矣。到此即神圣功用当下立证,曾不终朝,所谓”赫赫金丹一日成”者也。奈何世人多信不及,往往劳形苦己,离妻入山以为修炼。殊不知修炼之功全在心地,但使心地洁净圆明,一切不染不昧,虽处市朝,何异深山穷谷!所谓“大隐居塵市”是真修炼矣。盖身心两字便是大药,先天一点元神便是大药底丹头。这个丹头人人具足,只因未遇真师点破,日用不知,不信大药至迩,工夫至易,而求诸远且难者,遂至当面磋过,甘作凡夫。一旦点破,方知即此人人具足者便是金丹大药,即此日用不知者便是天然真火,即此甘作凡夫者便可出神入圣,圆通无碍,有不哑然失笑者乎?《老子》所谓“不笑不足以为道”也。此章言即内药以摄外药,直证无为,了性而命在其中,所谓修上一关盖下二关者也。
  
  白虎首经至宝,华池神水真金。故知上善利源深,不比寻常药品。
  若要修成九转,先须炼己持心。依时采取定浮沉,进火须防危甚。
  此章言大药必假作为,即外以全内者也。盖内药无为所以了性,外药有为所以了命。了性者即以一以该两,其机关至简至易;了命者即两以还一,其作用极玄极微。金丹作用须从和合四象起手,四象者何?地四生金,其象为白虎,中藏天一真水,是名首经而为至阳之宝,故曰“白虎首经至宝”。天三生木,其象为华池,中藏地二真火,是名神水而为至真之金,故曰“华池神水真金”。金木水火分之名虽有四,合之只是坎离二物,二物逆转便合成先天一炁,先天一炁从虚无中来,源洁流清,绝无纤尘夹杂。《参同契》所谓“上善若水,清而无瑕”是也。故曰:“故知上善利源深,不比寻常药品。”离中一阴属己土,己之象也,“人心惟危”,法当炼而消之。坎中一阳属戊土,心之象也,“道心惟微”,法当保而持之。炼已持心工夫久久纯熟,到得虚极静笃,大药方生,即此一时便全九转之功矣。故曰:“若要修成九转,先须炼己持心。”大药一生必须采取,采取之候在坎离乍交、一阳初动之时。潭底日红,沉之象也。息念以守之,当虚己以待时。黄芽出土,浮之象也。用意以采之,当乘时而进火。此中消息,冷暖自知而已。候未到而遽采是谓先时,候已到而不应是谓不及时。先时则药太嫩,不及时则药太老。毫发差迟,便不作丹而可危矣。故曰;“依时采取定浮沉,进火须防危甚。”此章言外药作用从有作以反无为,了命而性在其中,所谓从下二关透上一关者也。
  此章浮沉二字与上卷不同。上卷指坎离交会时说,此处却说采药进火底时候,当细辨之。
  
  七返朱砂返本,九还金液还真。休将寅子数坤申,但看五行成准。
  本是水银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