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者祭祀皆有尸以依神。(按)设像而祭祀之曰尸祝。咸,皆也。〗年甫五十,以疾卒于安西官舍。
  先是敦煌县城隍庙道士某,所为多不法,先生作令时驱之出境。及去任,道士复夤缘为庙中住持〖夤,音寅,注详汤封翁篇。〗,不法如故。一日道士晨起,忽卷其行囊欲遁,色甚仓皇。或问之,道士言:“昨晚睡后,梦中闻呵殿声,鼓吹声〖此吹字,音翠;殿音店。呵殿,注详首篇。〗。出视之,见新城隍到任,威仪甚整。方在旁窥伺,忽闻堂上传呼速拿某道士,为二役锁至城隍前。仰视之,即前任县官许太爷也,厉声叱曰:‘汝经我驱逐出境,既窥我去任潜回,即应安分,乃仍怙恶不悛〖悛,音迁,改也,四字出左传隐公。〗。今日本应促汝命,姑念系莅任之初,量予薄惩!’即飞签下责竟,叱令即日离庙,毋再逗遛取死〖逗遛,音豆留,迟延不去之谓。〗。遂命隶驱我出。及阶倾跌而醒,两股痛不可忍,今不敢复居矣!”竟携其行李踉跄去〖跄踉,音枪郎,急遽貌。〗。
  时敦煌人尚未知先生之殁。及后探之,则道士见先生莅任时,即安西易箦之日也〖箦,音责,簟也。(礼记檀弓)曾子寝疾病,童子曰:华而!大天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按)世谓人临终为易箦,本此。〗。正直为神,岂不信哉?先生长子彦直,为余堂姊婿,作令粤东;其次子缘仲,现任江苏泰州,有循声〖循,犹良也。声,犹名也。〗;三子润泉,五子冶金,先后举于乡,官部曹〖部曹,郎中主事等职。〗。知先生之遗泽孔长也。
  坐花主人曰:“先生作令八年,所莅皆边塞瘠苦之区〖塞,音赛;瘠,薄也。瘠苦,地薄民贫之谓。〗,顾能深自刻厉〖刻厉,犹言节俭。〗。食无兼味,傍无侍姬,清俸所遗,尚能赡及亲族〖赡,音善,给也。〗。每年必于岁前远道汇归,自数金以至数十金,视亲疏以为厚薄。戚里持以御寒度岁者,常数十家。而清白自持,其循良之迹,甘凉人至今犹能道之。殁而为神,子孙贵盛,不亦宜乎?”
  二七、勘灾二则
  勤慎犹防实惠无 哪堪假手到胥徒
  双双促寿休怜惜 委檄原非催命符
  县丞某,需次江苏〖(宋史马廷鸾传)调池州教授,需次六年。(按)需次,凡候补候选候升之谓。〗。委署奉贤丞,分防四团镇。时前官以疾殁,灵柩尚在署,某携眷假馆城隍庙。是年邑被水,蠲赈并举〖蠲,音捐,豁免钱粮曰蠲。〗。府檄某查本镇被灾户口〖檄,音习,札也。檄某,犹言札委某也。〗,值方伯亦有委员至,两人者素相得〖谓旧交也。〗,某遂留之同居。日事酣饮唱曲,而委其事于胥役乡董团保。遂得因缘为奸,渔利冒滥交作,贫民反不沾实惠。未几,某夫妇相继无疾暴卒,委员某回省销差不一月亦卒。某丞年未强仕〖(礼记)四十曰强而仕。〗,素无大过,忽罹此惨报,人疑其携眷属居神庙,致以亵渎干神怒。然观于某之死,而知冥谴之在此,不在彼也〖谴,音遣,罚也。鬼神降罚曰冥谴。〗!又道光庚寅年,江北大荒。有司以赈抚请,户口稍多,抚军疑之。因饬苏藩司于州县佐杂中,选干廉者十员,会往地方官覆查。与斯役者〖与,音预。〗,颇极一时之选,顾皆承抚军意,务为刻核〖(类篇)考事得实曰核。〗,泽不遍沾,节省帑金巨万〖帑,音倘。帑金,库金也。〗。时惟郑君祖经,与某某所查独宽,以是忤抚军意不得保,而以精核蒙上赏者七人。次年七人者,相继无疾卒,而郑君以前海运劳,自南汇丞擢尹江都〖擢,音浊,拔也。知县曰县尹。(按)此句犹言升任江都县也。〗,一子以孝廉入中书,某亦俱无恙。
  勘灾又一则
  道光庚寅年间,江北大旱,当地有关政府上疏请求赈济安抚。受灾户口人数稍多,抚军心中发生怀疑,就下令江苏藩司从其所辖各州县的府吏中,选派能干而又廉洁的人员十名,会同地方官员进行复查。被选参予这项工作的人,都被认为是精干者。但仔细看来,他们都承顺抚军的心意,在复查工作中刻意过严,受灾百姓并未普遍得到赈济,因而节省下来的赈款竟达上万之巨。当时只有郑祖经先生与某某人联合复查的较宽,因此触怒了抚军大人,不得保荐。十人中有七人,因复查精严而得到上级奖赏。第二年,这七人都相继无病而亡。郑先生,因此前海运工作中有功劳,而从南汇县丞被提拔为江都县令。他的一个儿子,以孝廉而入中书省。与郑先生一起作复查工作的某某,一直安然无恙。
  二八、一震三人
  殴母偷银罪益高 恢恢天网总难逃
  居然鼎足同遭谴 文庙门前即市曹
  苏州有某甲,不孝其母,辱詈殴打,习以为常。又有某寡妇积银百余两,将寄店生息,以度朝夕,为某乙某丙所窥,窃而瓜分之〖瓜分,注详一洋篇。〗。寡妇失资,郁郁以卒。人皆知乙与丙所为,畏其无赖不敢言。而某甲母亦竟为子磨折死。三人者皆藩伯执事夫。
  壬寅夏,夷氛恶〖氛,音汾。(左传)楚氛甚恶。(注)氛,气也。(按)夷氛恶,谓夷人犯境,信息紧也。〗。王师自浙至苏,当道设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