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為區某亭堵子可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務在成就全安之,以是得吏民心,歲增,治為天下第一下詔曰:穎川太守霸真婦順孫田者讓畔,道不拾遺,天子以其治行宣布詔令,百姓,曰以眾多,養視鰥寡貧窮。或八年亡重罪囚戶口,贍助吏民鄉于教化,興於行誼,可謂賢人君子矣。
  錄曰:孔子告哀公:以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孟子告齊梁之君,皆悻憚雞豚狗競之畜,鰥寡孤獨之養。諸君皆莫能行。至漢而後,黃霸力能任之。可見聖賢之言,有同日月;人心之天,無問古今。政本蒲盧之易,民無秦越之分。惜乎限於穎川,不能褊于天下,蚓獨長於治民,劣於輔相。此治非三代,效非聖賢,所由分也。
  龔遂忠厚剛毅,有大節,宣帝在位久之。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二千石不能制。上選能治者,丞相御史舉,遂為渤海太守,時年七十餘。宣帝謂曰:渤海廢亂,朕甚憂之。君何以息其盜賊。遂對曰:海瀕遐遠,不霑聖化。其民困於饑寒,而吏不恤,故使赤子弄兵於演池中耳。今欲使臣勝之邪,將安之也。上聞遂對甚說,因曰:選用賢良,固欲安之也。遂曰: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使宜從事。上許焉。郡聞新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屬縣,悉罷逐捕吏,諸持姐鉤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持兵者,乃為盜賊。單車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漱海又多劫掠,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欽組。於是悉平,民安土樂業,乃開倉凜,假貧民,選用良吏,尉安牧養焉。遂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躬率以儉約,勸民務農桑,令口種一樹,榆百本,鱷五十本,蔥一畦韭,家二母氦五雞。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曰:何為帶牛佩犢,春夏不得不趨田畝,秋冬課收斂益,畜果實菱蘆,勞來循行。郡中皆有畜積,吏民富實,獄訟止息。
  錄曰:龔遂之對,古今之名言也。帝稱信賞鈴罰,吏稱民安,乃此之類矣。有如一實百虛,何以言中興伴德商周乎。嗚呼。龔遂往矣,鉤鈕刀劍,競牛雞犢,不與俱往,惟吾善懷而已。有如戶雞家競,帶牛佩犢,猶息不治,而口刀舌劍,揮戈露刃,遂使良民胥為寇仇,獨何心歟,獨何心歟。
  召信臣以明經甲科,視民如子,所居見稱。遷南陽太守,為人勤力,有方略,好為民興利,務在富之,躬勸耕農,出入阡陌,止舍鄉亭,稀有安居,時行視郡中。水泉開通溝瀆,起水門提關,凡數十處,以廣溉灌。歲歲增加,多至三萬頃,民得其利,畜積有餘。信臣為民作均水約,束刻石於田畔,以防分爭。禁止嫁娶送終奢靡,務出於儉約。府縣吏家子弟好游放,不以田作為事,輒斥罷之,甚者案其不法,以視好惡。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田,百姓歸之,戶口增倍,盜賊獄訟衰止,吏民親愛,號曰召父。
  杜詩少有才能,建武中為侍御史,安集洛陽。復使之河束,誅降逆賊,拜成皋令。視事三歲,舉政尤異,遷南陽太守。性節儉,而政治清平,以誅暴立威,善於計略,省愛民役,造作水排,鑄為農器,用力少,見功多,百姓便之。又脩治陂池,廣拓田土,郡內比室殷足。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錄曰:《詩》云:豈弟君子,民之父母。吾聞其語矣,未見其人也。至是而始見焉。豈非千古之一快乎。
  束漢張堪志美行厲,年十六受業長安,諸儒號曰:聖童。世祖時,徵拜騎都尉,後領票騎將軍。杜茂營擊破匈奴於高柳,拜漁陽太守。捕繫姦猾,賞罰必信,吏民皆樂為用。匈奴當以萬騎入漁陽,堪率數千騎奔擊,大破之,郡界以靜。乃於狐奴開稻田八千餘頃,勸民耕種,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穗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視事分年,匈奴不敢犯塞。帝聞,召見諸郡計吏,問其風土,及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計橡樊顯進曰:漁陽大守張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討姦。前公孫述破時,珍寶山積,而堪去職之曰,乘拆轅之車,布波囊而已。
  錄曰:漢文帝有言曰:吾得廉頗、李牧而以為將,吾豈憂匈奴哉。古之漁陽,今京兆近郊之地也。嘉靖中,數產瑞麥。如堪之所歌,已有之矣,如堪之所志,世豈無其人乎。行子曰: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然則金寶山積,何如麥穗兩枝耶。君子可以自助矣。
  卓茂寬仁恭愛,鄉黨故舊,雖行能不同,而皆愛慕欣欣焉。遷密令,勞心諄諄,視人如子,舉善而教,口無惡言,吏人親愛,不忍欺之。人常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遺者,茂問之曰:亭長從汝求乎。為汝有事,囑之而受乎。將平居,自以恩意遺之乎。曰:往遺之耳。茂曰:遺之而受,何故言邪。曰:竊聞賢朋之君,使人不畏吏,吏不取人。今我畏吏,是以遺之。吏既卒受,故來言耳。茂曰:汝為蔽人矣。凡人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仁愛知相敬事也。汝獨不欲脩之,寧能高飛遠走,不在人問耶。亭長素善吏,歲時遺之,禮也。且歸念之。於是人納其訓,吏懷其恩,教化大行,道不拾遺。光武初訪求茂,詔曰:前密令卓茂束身自脩,執節淳固,誠能為人所不能為。夫名冠天下,當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