蹶父之子也。《詩》云:蹶父孔武,靡國不到,為韓姑相攸,莫如韓樂。孔樂韓土,川澤訐訐,紡腆甫甫,麂鹿瞋瞋,有熊有熊,有貓有虎,慶既令居,韓姑燕譽。
  錄曰:韓侯之事,無可考。然觀君子偕老,副并六咖,可以為燕矣。而中算之言,不可以為譽。大夫風退,無使君勞,可以為慶矣。而終夙且暴,未足以為令。此慶既令居,韓姑燕譽,君子以是歸德焉。
  《左傳》: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曰:吉。是謂鳳凰于飛,和嗚鏘鏘。有媽之後,將育于姜,五世其昌,並于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
  錄曰:《成》《怛》之象曰:咸者,感也。怛者,久也。夫婦之道,惟感而後有怛。此即和順鏘鏘,五世其昌者乎。若乃婆娑鼓舞,無春無夏,以至於株林夏南極矣。所謂不怛其德,或承之羞,此陳國之所以亡,而故仲之所由具與。蓋不恃懿氏之占,而後可知也。
  趙成子居晉時,娶文公女,曰趙姬,生原同、屏括、摟嬰。及從文公在狄,狄人伐膚咎,如獲其二女叔院、季院,而納諸文公。文公取季院,而以叔院妻成子,生盾。文公反國,趙姬請盾與母。成子辭,姬曰:得寵而忘舊,何以使人。必通之。固請,許之來,以盾為才,固請于公,以為適子,而使其三子下之,以叔院為內子,而已下之。
  錄曰:趙姬賢於人數等矣。有容人之度,有下人之德,有知人之明。姑則不容,驕則不下,愛則不明,婦人之常情也。況以公女之貴,狄妻之賤,嫡子之眾,庶孽之微乎。其曰:得寵忘舊,何以使人。真能知糟糠之誼,不但井菲之求而已也。又以盾為才,固請為嫡,真能割肌膚之愛,不但涇渭之辯而已也。卒之繼成秉政,脾美公族,孰謂婦人而能不避親乎,噫嘻,可謂仁矣。
  《列女傳》:衛宗二順者,衛靈王之夫人,及其傅妾也。靈王死,夫人無子,謂傅妾曰:孺子養我甚謹,子奉祖而妾事我,我不聊也。且吾聞主君之母,不妾事人。今我無子,於禮斥絀之人也。而得留以盡其節,是我幸也。今又煩孺子,我甚暫,願出居外,以陸梧見,甚便之。傅妾泣曰:夫人欲使靈氏受三不祥耶。事君不終,一不祥也。夫人無子,而婢妻有子,二不祥也。夫人欲出居外,使婢子反居內,三不祥也。妾聞忠臣事君無懈,孝子養親患無曰也。妾豈敢以少貴之故,變妾之節哉。退而謂其子曰:吾聞君子處順,奉上下之儀,脩先古之禮,此順道也。今夫人難我,將欲居外,使我居內,此並道也。處逆而生,豈若守順而死,遂欲自殺,天人聞之懼,許留終養欲。君子曰:二女可謂行成於內,而名立於後世矣。
  錄曰:夫人無子,而傅妾有子,固無害於其嫡也。而何有於分別,又何有於內外乎。若是則子固不可無,而嫡或可損乎。秦俗尊華陽,廢羊后,若敝草管,豈其時固然耶。抑孝成廢許后,立飛燕,班姬求外,共養長信官,向故為此諷言耶。不然衹恣,後世奪嫡立愛之厲階,雖不傳可也。錄以存疑義云。
  《西漢書》:陳平少時家貧,好讀書為人,長大美色。及長可取婦,富人莫與者,貧者乎亦魄之久之。戶牖富人張負有女孫,謂其子仲曰:吾欲以子陳平。仲曰:平貧不事事,一縣中盡笑其所為,獨奈何予之。負曰:固有美如陳平,當貧者乎。卒與女為。平貧負,迺假貸幣帛為聘,予酒肉之資,使以內婦。仍戒其孫曰:毋以貧故,事人不敬。事兄伯如事迺父,事嫂如事迺母。平既取張氏女,而後資用益饒,游道日廣。
  錄曰:以澆俗偷薄之餘,而有富人張負之見,可以驗易代之萌矣。夫以一鈕極而尚吝,何況有女如玉平。一箕第而尚誇,何況有幣如泉乎。大漢隆興,既有呂公之女童美於前,叉有張負之孫揚聲於後。且能不以富盛驕人,卒之婦道益脩,夫德益進,所謂中績貞吉者矣。不可以為仁乎。
  宣帝初為皇曾孫,遭巫蠱事,養于掖庭。許廣漢書曰:皇嗇天因,與同寺居。時掖處命張賀本衛太子,奏皇右舊息甚厚。廣漢有女平君,年十四五,卜當大貴,賀請適曾皇孫,一歲生元帝。後即皇帝位,立許氏為捷好。當立后,霍將軍有小女,與皇太后親,在廷公卿議者皆心擬霍將軍女,亦未敢有言。上乃詔求微時,故劍大臣知指白,立許捷妤為皇后。
  錄曰:霍氏之禍,其諸萌於此歟。夫機之所動甚微,而所關甚大,蚓人皆心擬,而霍氏不竊擬歟。光不之知,而帝或友知之歟。帝之指有定然矣。及乎少夫之進,帝將思之已熟,其不言指,非不言也。向之指可露,今之指難明也。光弗署,衍帝可恕光乎。史氏不察,以為萌於驗乘縱然,薄乎爾矣。
  《束漢書》:永平三年,有司奏立長秋宮。皇太后曰:馬貴人德冠後宮。遂立為后。后能誦《易》,好讀《春秋》《楚辭》,尤善《周官》《董仲舒書》。既正位,愈自謙肅,常衣大練,裙不加綠。帝幸苑囿離宮,后輒以風邪靈霧為戒,辭意欽備,多見詳擇,是以遊娛之事希嘗從焉。時楚獄連年不斷,因相證引坐,繫者甚眾。后慮其濫,乘問言之,意甚惻然。帝感悟,夜起彷徨,為思所納,卒多降宥。及肅宗即位,尊為皇太后。常與帝旦夕言道政事,及教授諸王論議經書,述叔平生,雍如終日,曰:吾少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