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越義求生,不如守禮而死。遂逮於火而死。
  錄曰:夫人之辭傅母也,其然豈其然乎。恭公死,夫人未亡人爾。斷鼻,既非正中自經,恐汙溝瀆。傅母不至,可辭以禮矣。死復何恨哉,復何恨哉。
  孟姬者,華氏之長女,齊孝公之夫人也,好禮貞一。公遊於琅琊,孟姬從焉。馬奔車碎,孝公使駟馬立車載之,姬使御者舒帷以自障蔽,而使傅母應曰:妾聞妃后蝓閩,必乘安車輜耕;下堂,必從傅母阿保;進退,則嗚王環珮內餚,且結組綢繆;野處,則帷裳擁蔽,所以正心一意自斂制也。今立車無餅,非所敢受命也。野處無衛,非所敢久居也。二者失禮多矣。夫無禮而生,不若早死。使者馳以告,公更取安車,然後乘而歸。
  錄曰:孟姬可謂知禮矣。夫禮不可斯須去身也。故女子出門,又擁蔽其面,而可受立車之載耶。雖然孝公琅琊之行,夫人從之,其春而省耕乎,夏而省斂乎,抑從獸而荒,樂酒而亡乎。姬如審此,鈴不待馬奔車碎,野處倉卒,而優游於門內之職矣。
  齊,杞梁殖之妻。莊公襲莒,殖戰而死。莊公歸過,其妻使使者吊之於路。妻曰:今殖有罪,君何辱命焉。若令殖兔於罪,則賤妾有先人之敉。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吊。於是莊公乃還,車詣其室成禮,然後去。其妻無子,內外皆無五屬之親,乃枕其夫之屍於城下而哭,內誠動人。道路過者,莫不為其揮涕十曰,而城為之崩。既葬曰:吾何歸矣。夫父在則倚父,夫在則倚夫,子在則倚子。今吾上則無父,中則無夫,下則無子,吾何依哉。遂赴淄水而死。君子謂:杞梁殖之妻,貞而知禮。
  錄曰:杞梁妻非華孟姬比也。夫往役,義也;游觀,非義也。故伯兮之執昊,與雄雉之貽阻,皆非婦人之所得為也。其崩城不為異,變俗不為多者,以皆內誠之所感也。嗚呼。從容執禮,無敢自遂,謂之貞而有禮,信乎其然歟。
  《國語》:公父文伯之母欲室文伯,饗其宗老,而為賦綠衣之三章,老請守龜卜室之俗。師亥聞之曰:善哉,男女之饗,不及宗臣。宗室之謀,不過宗人。謀而不犯,微而昭矣。詩所以合意,歌所以詠詩。今詩以合室,歌以詠之,度於法矣。
  錄曰:敬姜之饗,與穆姜之饗,可同曰語哉。匹配生民之始,重宗廟而謀於宗老,所以合二姓之好也。《易》曰:閑有家,悔亡。其敬姜之謂夫。是故言不及外朝,智也;室鈴及守龜,信也;饗不及宗臣,禮也;勞不忘所事,義也,言不忘舅姑,仁也。其曰:謀而不犯,曰:度於法,君子之深許哉。
  《儀禮經傳》:魯師春姜曰:婦人以順從為務,貞慇為首,故事夫有五。平旦欐異而朝,則有君臣之嚴;沃盥鎖食,則有父子之敬;報反而行,則有兄弟之道;受期必誠,則有朋友之信;寢席之交,而後有夫婦之際。
  宋女宗者,鮑蘇之妻也。蘇仕衛三年而娶外妻,其姒謂曰:可以去矣。女宗曰:何故。姒曰:夫人既有所好,子何留乎。女宗曰:婦人以專一為貞,以善從為順,豈以專夫室之愛為善哉。夫禮,天子十二,諸侯九,卿大夫三,士二。今吾夫士也,二室不亦宜乎。且婦有七去,拓正為首。吾姒不教吾以居室之禮,而反使吾為則棄之,行可乎。遂不聽。宋公聞之,為表其廬,號曰:禮宗。
  錄曰:魯與宋,禮義之國也。故若師若宗,真可為閨門之範,官閒之式,後世禮教所由取則也。錄之。
  《小學》曰:委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瞌之,敬相待如賓與之。歸,言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請用之。臣聞出門如賓,承事如祭,仁之則也。文公以為下軍大夫。龐公未嘗入城府,夫妻相敬如賓。劉表候之,龐公釋耕於壟上,而妻子耘於前。表指而問曰:先生苦居畝畝,而不肯官祿,異曰何以遺子孫乎。龐公曰:世人皆遺之以危,今獨遺之以安。雖所遺不同,未為無所遺也。表嘆息而去。
  錄曰:冀缺之褥與龐公之耕,有以異乎。夫冀缺以名屈者也,龐公以身屈者也。以身屈者,退而無止;以名屈者,進而可伸。此其所以異也。夫呂甥之難,誰則不聞,然而未廣也。射鈞之事,可以法矣。季一言而受上賞,缺三晉而正卿位,文公之權審乎。
  《漢書》:文帝所幸慎夫人在禁中嘗與皇后同席坐,及帝幸上林,后與夫人從,郎署長布席,袁益引卻夫人坐,夫人怒不肯坐,上亦怒而起,盎因前進說曰:臣聞尊卑有序,則上下和。今既立后,夫人乃妾爾,孰可與同坐。階下獨不見人貪乎。上說,乃召語夫人,賜盎金五十斤。
  錄曰:愚觀漢之草創,不獨朝廷之上,君臣之閒,其官闈之內,多有粗率此類可見,後代亦無此矣。
  東漢和熹鄧皇后入掖庭為貴人,時年十六,恭肅小心,動有法度,承事陰后,夙夜戰競,接撫同列,常克己以下之。雖宮人隸役,皆加恩惜。每有會,諸姬貴人相競餚麗,簪環光釆,桂裳鮮明,后獨尚素質,裝服無餚,深自抑損。其衣色有與陰后同者,即時解易。若並時進見,不敢正坐,離立行,則樓身自卑。帝每有所問,常邊巡後對,不敢先陰后言。帝知后勞心曲體,嘆曰:修德之勞,乃如是乎。
  錄曰:觀此,則非但無慎夫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