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通炁,山川出雲。蓋水土相蒸成雲,陰陽為雨,致和之妙,在乎靜心守一,聚炁凝神。直要升降氤氳,必要觀其變態。其升也有方,其行也有勢。如此則雨之兆見矣。大抵念頭堅固,雲之凝結,心願廣大,雲之遍布也。神和炁合,雲行雨施也。若雲炁初升而未遍布,卻望空叱喝召集者。則雲隨炁散,轉不相應。殊不知我之黑聚;天地之炁亦聚,我之炁散,天地之炁亦散矣。故《易》曰:雲上於天,需。需者,待也。必待形勢成就,方可發揮叱吃矣。
  止風
  《易》曰:撓萬物者,莫疾乎風。又:風自火出。故亢極則多風,風炁既甚,則雲炁難成。是以風動則燥矣。運用之妙,靜以制之。於泰然大定之時,收視返聽,神炁內藏,則神風靜默,山嶽興雲,雨澤隨施矣。起風之妙,不出動靜之間。但我之精神奮發,何患乎其風之不動哉。
  掩月
  夫掩月猶難掩日。蓋月乃天地之真水,人身陽炁少,陰炁多,其難如此,若非至陽之精掩之,餘不可也。運用之妙,當以我一點晦之,自然有雲掩蔽耳。蓋亢極之時,日則陽光熾盛,夜則星斗燦然,若非太陰昏晦,則樞機未動矣。故太陽為雷,太陰為霆,不可偏廢也。
  掩日
  夫太陽者,天地之真火也。以卦言之則為離,以數推之則為九,以人身言之則為心。蓋真陽離麗於太空,燥暵萬物,至亢極之時,陽光熾盛之甚,非至人固不可也。但諸家作用,所說不同。有赤鷄紫鵝之符,藏鷄於巽戶者,有書符想像而掩者,有叱喝召雲而掩者。以理言之,未盡善也。當以我一點至陰之精晦之,自然有雲掩矣。故紫陽真人曰:取將坎位心中實,點化離宮腹裹陰,亦此義也。祈雨《易》之否卦曰:天地不交而萬物不通,內陰而外陽,內柔而外剛。又曰:天地不交,否。蓋七八月間,陽精炎盛於上,陰炁伏藏於下,以致升降不能,禱祈罔應。仰太虛之冥冥,俯民心之皇皇。當此之時,符章炁訣,想像行持,悉成文具。蓋聞禹思天下有溺者,猶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飢者,猶己飢之也。於斯之際,孰之不有戚戚焉。在用者掀翻窠曰#2;發真歸源,七日七夜之間,泰然大定,返覆其道,則樞機必然變動矣。《易》曰七日來復,天道行焉。否極泰來,陽極陰生。油然作雲,需然下雨。非天下至人,孰能與於此哉。
    祈晴
  夫祈晴之義,在乎靜定凝神,一絲不掛,二炁流通。先收拾殘雲剩雨,盡行發泄,然後於九陽爐內,運出真火,鼓動橐籥,吹起巽風,須臾風起大變,霹靂一聲,火龍飛起,爍散陰霾,陽光出現矣。故老子云:將欲翕之,必固張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此皆縱奪之理也。
  煞伐
  陰陽乃天地之功用,鬼神乃二炁之良能。仲尼曰:鬼神之德其盛矣乎。視之而弗見,聽之而弗聞,體物而不可遺。又曰:洋洋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詩》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蚓可射思。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掩如此。夫《易》曰:精炁為物,遊魂為變。是知鬼神乃造化之邇耳。故萬炁一炁也,萬神一神也,萬鬼一鬼也。若非有道之士,孰可能施煞伐之機。至於妖星逆象,及魑魅魈通,魔鬼山精水怪之類,不可勝記。亦能變化萬狀,隱現百端,甚至傷生,興妖作孽。驅治之士,若謂彼以某神,此以某法,彼以某之興妖,此以某之作用,皆不然。蓋鬼神有能知人動靜,人不能知鬼神情狀。其治也,妙於不睹不聞之間,杳冥恍惚之內。念頭一動,則有神可役,有劍可飛,有雷可誅,使其粉骨碎身,除形滅邇矣。噫。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誰。大抵邪魔亦盜三光之炁,假五行之精,但不知棄邪歸正,捨有忘無。我當於大圓鏡中,示以此○,使其銷鎔萬念,頓悟一真矣。嗚呼。一神正,萬神皆正;一炁和,萬炁皆和;一人悟,萬人皆悟。顏淵曰: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老子曰: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何鬼神之有哉。
  道法會元卷之九十竟
  #1『戊』當作『威』。冒犯威嚴,道法文奏中套語。
  #2『曰』當作『臼』。掀翻窠臼,係常用語。
  道法會元卷之九十一
  雷霆六乙天喜使者祈禱大法
  大無先生汪集靈傳授
  師曰:凡書使者之符,須要形勢雄勇,精神聚合,氣運生動,體類蝙蝠,翅分八字,腳踏斗罡,筆力勁健。切忌軟弱。筆健則法力健,筆力弱則法力弱。疾如飛集,一筆掃成。朝思夕思,運筆研墨,模寫形狀,開目如見,默以神會,自然入妙,洋洋左右,不可忖度。古人畫龍點睛,風雨飛去,畫水通神,夜聞水聲,畫佛圓光,明照滿寺,良由用志不分,乃凝妙於筆墨之所寓,皆能變化。彼豈用咒訣能至是哉。所以祖師莫月鼎書符之時,或不作炁,或不誦咒,隨筆掃成,用無不應。叱吃風雨,馘滅妖魔,不知使者之為我,我之為使者。終身行之,何必他求哉。
  又曰:書符只一筆,不許再填。不問濃淡枯燥,但要精神鼓動,形勢雄偉,毋生一毫雜念,毋令一刻間斷,心與筆俱運,氣與筆俱轉。恍惚之間,如見帥將奔雲走霧,號令雷霆,須臾之際金光洞耀,紫炁鬱勃,妙用縱橫,風雨聽令。切不可學世俗布符之法,有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