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知者也。非照而月之不明矣,非知而死之不見矣。且薄蝕之交,不能傷日月之體,死生之會,不能變至人之神。體不傷,故日月無薄蝕之憂,神不變,故至人無死生之恐者矣。
  有之非未無也,無之非未有也。且未無之有而不有,未有之無而不無,斯有無之至也。故今有之忽無,非昔無之未有,今無之忽有,非昔有之未無者,異乎時也。若夫無彼無有,連既往之無有而不殊,無此有無,合將來有無而不異者,同乎時也。異乎時者,代以為必然,會有不然之者也。同乎時者,代以為不然,會有必然之者也。
  影之問乎光曰:吾昧乎體之陰,君昭乎質之陽。君之初,吾之餘,君之中,吾之窮,君之沒,吾之滅,君之清,吾之明。何君之好無恆,俾吾之令無常歟?光之答乎影日:子在空而無,在實而有,在翼而飛,在足而走,在鉤而曲,在弘而直。子之近乎燭,出子體之外。子之遠乎鏡,入吾質之內。子之自無恆,豈吾之獨無常歟。雖然,子之同,抑吾之可通。吾怪吾之尤者,雖吾亦不知之。何哉?吾遇陽燧之抱,倒乎子之面。吾遭羅喉之蝕,曲乎子之葉。吾將問諸造化,窮理盡性而不知者,命也夫?影笑之日:君弟收光,吾將滅影。有之與無,由君之與。吾何背何正,妄推乎造化之命哉。
  默之來也,默日一,寂能一之,默日二,寂能二之。默之一也無,寂之一也有。默之二也無有,寂之二也有無。一之一也,不離乎二,二之二也,不離乎一。然則知寂之不一,明默之不二者,斯謂之真一矣。夫真一者,無一無二,無寂無默,無是四者,又無其無,斯謂之真無矣。夫能游乎真無之域者,然後謁乎真一之容者焉。夫游乎真無之域,謁乎真一之容者,乃見乎諸無矣。寂於是謂默曰:若夫諸無者,人莫能名焉。吾強為之名者,日太無之寰。夫太無之寰者,人無能謐焉。吾強為之謐者,子能聽之乎?曰:能。寂於是乎端容節氣,湛然不日,久之而兩忘。默之悟曰:向也吾聞其名矣,又見其無也。今也吾聞其縊矣,未見其無也。斯之謂之太無之謐耶。寂之覺曰:適吾與子為微談,而子果聞諸。子可謂明微矣。自默之還也,而寂為之絕談。
  玄真子外篇卷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