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地之體全用乎天矣。
  一始之兩,二終之兩,皆地也,而兼列于平地之上。如:巽,少陰也,雖以附地生數之四陰,位乃在東南,偏陽氣升已過中之進數。坤,老陰也,雖以附地生數之二陰,位猶在西南,偏陽氣降未及中之退數。且兼兩地并以奉中,參天位之極,當天之極高,日之極中,斯足以明天之用,全體乎地矣。以是知參兩之制,非有日以定其晝夜長短,有月以更其朔望贏縮,則天地之氣形體用,陰陽之變化生成,其升降進退之變通分合,出入之歸宿,則惡風而討其真是哉。
  故嘗由是以參之制,數之元矣。天一之始,自北而中,而分地二于西南,不得謂天地定位者,陽正而下,陰偏而上也。二得名坤,一不得名乾者,一起於坎也。由一參二以為三,以前而東,蓋所以見人參於天地之中以生,而動於震,因兩其二而四,附以順而相入之巽,虛生其象以為四。然象非實體也,象天地與人,極男女之相配以始者爾。·一與三之陽,自然已各據其中,而二與四之未中,未有以正之可遂已乎?故有待取用於成數之交合,以成其正也。五雖虛位於中,而有其數可制其用。一交五,而以其一相配而成六於乾;二交五,而以其二相配而成七於兌;三交五,而以其三相配而成八於艮;四交五,而以其四相配而成九於離,然後始謂之成象。成象則謂之乾,而效法則謂之坤矣,乃得謂之天地定位也。其實一自合一,二自合二,三自合三,四自合四,特以交五而變爾。於是坎一之陽合而成乾六之陰,坤二之陰合而成兌七之陽,震三之陽合而成艮八之陰,巽四之陰合而成離九之陽,其始正者合而輔於偏,始偏者合而歸之正,於是八卦成列,而象在其中矣。亦惟一之自中,坎獨自若而不入於數,而河圖參天兩地,參伍錯綜之變,得以行乎其中也。故由參天之制皆用九,而知九為《乾》之用,由兩地之制皆用六,而知六為《坤》之用。蓋乾之始參於艮八,而不足於數,則取震之一而九之中參,當陽極而體數之全;元餘不足,則自九之終參,則取兌過中有餘之三,以奉乾六之終。而九之兩之始起數於震中之二,以合巽四之不足。而六之兩之終起數於坤之本二,以合兌中有餘之四而六之,是明參兩九六所用之槃也。或有謂坤二與兌七而九,乾位自得六數亦自成九、六也,曾不識兩之制皆終地上,參之制皆終地下,又焉得而易之哉?況乾本九也,今數乃損而六;坤本六也,今數乃增之而九者,尤足以明老陰之六變而之九,老陽之九變而之六,而卦爻.之所以成九、六也。由參天之用必九,兩地之體必六,《下繫》之首日: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而後世乃謂《易》畫之重,非由羲始,吾不信也。
  且《說卦》謂說言乎兌,成言乎艮。凡再言其山澤通氣者,即《咸》卦也。《咸》之《象》日:二氣感應以相與。止而說。天地感而萬物化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其雷風相薄者,即《怛》卦也。《怛》之《象》日:雷風相與,巽而動。天地之道,恆久而不已也。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觀其所怛,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迦求於下經之人道攸始,則《說卦》重卦其旨一毫#3不悖也。故愚謂重《易》斷自羲始。不然,《禮》謂三《易》其經卦皆八,其別皆六十四,其欺我哉?求《易》之道,試以是進之。《說卦》日:昔者聖人之作《易》也,參天兩地而倚數,觀變於陰陽而立卦,發揮於剛柔而生爻。因參稽其所以參兩者,其得於河圖元問然矣。且帝出乎震一章,尤河圖之大講明也。特截自震起於春中#4,環周而訖于艮,寓夏正之歲更爾。故曰:終萬物,始萬物者,莫盛乎艮。日:艮,東北之卦,萬物之所成終而所成始。意蓋謂又始於出乎震者也。此實孔子特以變通四時言也,而於通乎晝夜之道,而知則未及悉也。夫兩之制,並起於平地,以奉中參者,自春而秋以分,必極於夏之至者,亦晝之象也。始終之參,皆在地中者,自秋而春以分,必極於冬之至者,亦夜之象也。請以日用常行變而通之,則出乎震者,人之始作於日一也。古謂震日一所以驗也。齊乎巽者,動而相與之交也。相見乎離,則交際之極也。致役乎坤,則動極徐靜也。說言乎兌,休且入也。自震至兌,此晝之體用,人所同見。至於戰乎乾,卒取終參之制。其數之九,則存兌餘之三,嚮晦入息於乾六以終也。陰陽相薄,閉塞不用之時也。然終則有始,至於勞乎坎,則夜分之氣復動,準於七日之復則同也。成言乎艮,則遠接兌餘之三,說言乎兌也。山澤通氣,感而相與,雖止於其所而時行則行,斯人事之又興始者也。變化者,進退之象也;剛柔者,晝夜之象也。吾見自羲、文以來,河圖之一陰一陽,進退升降,往復循環,周流不息;開古迄今,遠之一歲之冬夏,邇之一日之晝夜,莫不由斯道也。吾日用常行,不在他求#5,參天之道自艮始者,於是乎在其視《太玄》以七百二十九,贊之準《易》,《皇極》以元、會、運、世之旁通,各以一期之歲、月、日、時為數例,視今通其變、極其數於河圖,日可見之行也。豈不易簡而理得哉?斯非至精變而神者與?
  易圖通變竟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