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自然之道也。
  虛白其志章第二十二
  神魂好潔,尸魄好穢,常欲虛白其志,澡雪其形,則神魂樂康,尸魄鍊滅。神康尸滅者,日益清爽,雖未輕舉,吾必謂之仙矣。又悲哀感患者,與陰為徒。歡悅听康者,與陽為徒。故心悲則陰集,志樂則陽散。不悲不樂、恬澹無為者,謂之元和。非元和,無以致其道也。
  委心任運章第二十三
  夫目以妖艷為華,心以聲名為貴。身好輕鮮之飾,口欲珍奇之味,耳歡妙美之聲,鼻悅芳馨之氣,此六者皆敗德傷性,稱以伐其靈根者也。故有之即可遠,無之不足求。惟衣與食,人之所切,亦務道者之一弊耳。然當委心任運,未有不給其所用。且天地之生禽獸也,猶覆之以羽毛,供之以蟲粒,而況於人乎。必在忘其所趣,任之自然
  爾。
  虛凝靜息章第二十四
  覺與陽合,寐與陰並,覺多則魂彊,寐久則魄壯。魂彊者生之徒,魄壯者死之徒。若餐元和,徹滋味,使神清氣爽,至於晝夜不寐,唯虛凝而靜息者,善無以加焉。
  下篇析凝滯凡九章
  會天理章第二十五
  或問曰:夫人之心,久任之則浩蕩而忘返,頓棲之則一超躍乎無垠,任之則弊乎我性,棲之則勞乎我神,使致道者奚方而靜?愚應之曰:性本至凝,物感而動,習動滋久,胡能遽寧。既習動而播遷,可習靜而恬晏,故善習者寂而有裕,不善習者煩而無功。是以將躁而制之以寧,將邪而閑之以貞,將求而抑之以捨,將獨而澄之以清。優哉游哉,不欲不營,然後以玄虛為境域,以澹漠為城闕,以太和為宮觀,以寂照為日月。惟精惟微,不廢不越,行如是,息如是,造次於是,逍遙於是。習此久者,則物冥乎外,神鑒於內。不思靜而已靜,匪求泰而彌泰,即動寂兩忘,而天理自會矣。故履霜乃堅冰之始,習靜為契道之階。古人豈不云乎,積習生常,其斯之謂歟。
  畏神道章第二十六
  或問曰:人有善惡,天地神明豈悉知之乎?愚應之曰:是何言歟?是何言歟?夫心者神靈之府,神棲於其問。苟心謀之,即神知之。神知之,則天地神明悉知之矣。未有為善惡不謀於心者,既謀於心,則神道所察,無逃於毫分。無逃於毫分,則福善禍淫,其不差矣。
  曰:何為顏生夭,冉子疾,盜衛壽,莊跚富,楚穆霸,田但昌乎?愚應之曰:天道遠,人道邇,報應之效,遲速難量。故君子遭命,小人有幸,然吉凶斜纏,豈止於一形乎。故經曰: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又曰:其事好還。則報應之道可明矣,何必一切徵之於目前乎。
  率性凝神章第二十七
  或問曰:神主於靜,使心有所欲,何也?愚應之曰:神者無形之至靈者也。神稟於道,靜而合乎性。人察於神,動而合乎情。故率性則神凝,為情則神擾,凝久則神止,擾極則神還,止則生,遷則死,皆情之所移,非神之所使。
  曰:然則變性為情者,為誰乎?〔愚應之〕曰:內則陰尸之氣所悖,外則聲色之態所誘,積習浩蕩,不能自寧,非神之所欲動也。
  道反於俗章第二十八
  或問曰:人情之所至愛者,皆道家之所至忌,何也?愚應之曰:夫福與壽,人之所好,禍與夭,人之所惡。不知至愛者招禍致夭,無欲之介福永壽,若斯而過求自害,何迷之甚乎?且燕趙艷色,性之冤也。鄭衛淫聲,神之誼也。珍撰旨酒,心之昏也。捂紳紱冕,體之煩也。此四者捨之則靜,取之則擾,忘之則壽,耽之則夭,故為道家之至忌也。
  專精至道章第二十九
  或問曰:古之學仙者至多,而得道者至少,何也?愚應之曰:常人學道者千,而知道者一。知道者千,而志道者一。志道者千,而專精者一。專精者千,而勤久者一。是以學者眾,而成者寡也。若知道能絕俗,絕俗者能立志,立志者能專精,專精者能勤久,未有學而不得者也。
  曰:然則理世者,絕望於仙乎?〔應之〕曰:不然。若特稟真氣,大庇草生者,則無妨於理世。若中人好道,志慕輕舉,必藉於棲閑。故太昊襲氣母,軒轅昇雲耕,顓頊處玄宮,文命遊紫府,斯皆撫俗而得道者也。若乃玄元寄柱史,南華吏漆園,王喬花葉縣,方塑登金門,此亦佐時而得道者也。又仙欲隱密,道貴無名,或昭其蹤,或祕其跡,不可以一途而察,不可以一理而推。按《真誥》及抱朴子《元始上仙記》咸云:自古至忠至孝,至真至廉,有大功及物者,皆有所得,不同常流。堯舜周孔伊呂,昔諸聖賢,皆上擢仙職,斯所謂死而不亡者壽。又白華自以隨世,畏死而希仙,沒為靈官,其骨不朽,功充之後,靈肉附骸,返魂還形,倏忽輕舉。若爾者,則片善不失,而況專以神仙為務者乎。
  長生可貴章第三十
  或問曰:道之大旨,莫先乎老莊。老莊之言,不尚仙道,而先生何獨貴乎仙者也?愚應之曰:何謂其不尚乎?
  曰:老子云死而不亡者壽。又日子孫祭祀不輟。莊子日孰能以死生為一條。又日聖人以形骸為逆旅。此其證乎?愚答曰:玄聖立言,為中人爾,中人入道,不必皆仙。是以教之,先理其性,理其性者,必平易其心,心平神和,而道可冀。故死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