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稟其功也。然是土也,遍滿乎宇內,本無定位焉。在坎則為戊土,在離則為己土,在中官則為戊己土,在四季則為辰、戌、丑、未土,均是物也。旨哉,《悟真篇》之詩有日;四象五行全藉土。又曰:只緣彼此懷真土,遂使金丹有返還。蓋非真土調和,則陰陽否隔,剛柔離分,不能成丹也。嗚呼,魏公作是書以發明斯道之祕,無非引驗見效,親到實詣之說,復恐其說未足以取信於後人,遂又校度日月之神明以為法,推原《易》卦之道理以為證,可謂深切而著明矣。又豈肯苟造無稽之言,虛生無益之論,以誑惑後之來者哉?
  《易》者,象也。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窮神以知化,陽往則陰來。輻輳而輪轉,出入更卷舒。
  《易》者,象也,即上文所謂日月為易是也。夫魏公之為是說也,將以指陳身中之陰陽。而身中之陰陽,則無形可求,百姓日用而不知。苟非假象託物,將何以發明,而使人窮其神,知其化哉。於是仰觀俯察乎天地之問,惟有日月之象顯然著明,故以其顯然著明者示人,使之洞見天地之陰陽,而默識乎神化之妙,則吾身之日用不知者,自可以不言而喻也。蓋日月往來乎黃道之上,一出一入,迭為上下,互為卷舒,晝夜循環,猶如車輪之運轉,無有窮已。人能反身而思之,觸類而長之,則吾一身之中,自有日月,與天地亦無異矣。韓逍遙《內指通玄祕訣》云:法輪要轉常須轉,只在身中人不見。駕動之時似日輪,日輪向我身中轉。又云:法輪轉得莫停留,念念不離輪自轉。何用外求哉?
  《易》有三百八十四爻。據爻摘符,符謂六十四卦。
  一部全《易》計三百八十四爻,一斤大藥計三百八十四銖,此丹道、《易》道之相通,而《參同契》所以作也。爻者,卦畫也。符者,卦之合體也。《易》有六十四卦,丹法以乾、坤為鼎器,以坎、離為藥物,以其餘六十卦為火候。今以《乾》、《坤》觀之,始於《屯》、《蒙》,終於《既濟》、《未擠》,其問反體、對體,無一不相合。於此,見一陰一陽之謂道。而古仙據爻摘符,以比喻鼎器、藥物、火候,可謂巧且備矣。
  晦至朔旦,震來受符。當斯之時,天地構其精,日月相撢持。
  晦至朔旦者,晦朔之問也。震來受符者,乾交於坤而成震,身中之一陽生也。斯時神與氣交,氣與神合,有如天地之構精,日月之合璧,故日:當斯之時,天地構其精,日月相撢持。天地即吾身之乾坤也,日月即吾身之坎離也。天地、日月以時而相交,故能陶萬彙而成歲功。乾坤、坎離以時而相交,故能奪造化而成聖胎。魏公恐學者不明身中之陰陽造化,遂借日月相交之時為喻,非曰一月止有晦朔之間可以用功也。《悟真篇》云:日月三旬一遇逢,以時易日法神功。學者能知以時易日之妙,則能竊天地之機,而成大丹矣。
  雄陽播玄施,雌陰統黃化。
  雄陽播玄施者,天氣降而至於地也。雌陰統黃化者,地承天氣而生物也。《悟真篇》云:甘露降須天地合,黃芽生要坎離交。蓋丹法之生藥與天地之生物相似,皆不過陰陽二氣,一施一化,而玄黃相交爾。
  渾沌相交接,權輿樹根基。
  陰陽二氣上下交接,混而為一,故謂之渾沌。渾沌乃天地之邪郭,萬物之胞胎也。丹法以之為權輿而樹立根基,則天地萬物皆在吾身,而不用求之外矣。
  經營養鄞鄂,凝神以成軀。
  鄞鄂,即根蒂也。丹法經營於此而回光內照,則神戀氣而凝,氣戀神而住,自然交結成胎。如其神光內泄,氣馬外馳,則日月失道,金汞異爐,欲望成丹,不亦遠乎。白紫清《珠玉集·丹髓歌》日:昔日遇師親口訣,只要凝神入氣穴。此所以稱之為神丹,而號之日神仙也。
  眾夫蹈以出,蚊動莫不由。
  陰陽交接之道,乃生生化化之源也,不特人舉禽獸。由此而出,雖蜈飛蠕動,跋行喙息,至微之類,莫不皆然,故日:眾夫蹈以出,蠕動莫不由。是道也,施之於人則生人,存之於己則生藥,但有聖几逆順之分爾。
  周易參同契發揮卷之一竟
  #1『繩墨』,四庫本缺『墨』字。
  #2『泥丸』,四庫本誤作『泥九』。
  #3『即非』,四庫本作『莫非』。
  #4自『勞苦』至『《悟真篇》云先』一段文字,四庫本缺略,並誤把『云先』之後文直接置於『勞苦』該段落之後。
  #5『昌』,四庫本作『張』。
  #6『涎垣』,四庫本作『涎壇』。
  #7『校度』,四庫本作『校度』。下文同。
  周易參同契發揮卷之二
  林屋山人全陽子俞瑛述
  上篇第二
  於是仲尼讚鴻濛,乾坤德洞虛。稽古當元皇,《關睢》建始初。冠婚氣相紐,元年乃芽滋。
  嘗觀《易》首乾、坤,《書》稱稽古,《詩》以《關維》為先,《禮》以冠婚為重,《春秋》以元年為第一義,是知聖人之作經,皆有所託始也。鍊丹而不究其始,又安能洞曉陰陽,深達造化哉?
  聖人.不虛生,上觀顯天符。天符有進退,訕信以應時。
  符者,合也。月行於天,一月一度,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