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皆是物也。夫九曰還,七曰返,八日歸,同一旨意。而六獨日居者,北方坎位乃真鉛所居之本鄉也。真鉛居於此,則九金、八木、七火三方之正氣,如輻之輳轂,如水之朝宗,皆聚於此也。王保義註疏《金碧龍虎經》云:日有三照,月有三移。日月出於束而光耀於西,則西方白虎金德之正氣入於玄冥之內,化而為六戊。日月入於西而光耀於束,則束方青龍木德之正氣入於玄冥之內,化而為六己。日月居於午而光耀於北,則南方朱雀火德之正氣入於玄冥之內,就土成形,化而為黑鉛,常居窈冥之內,為天地萬彙之根本。王君此說與魏公之言,可謂異世而同符矣。
  男白女赤,金火相拘。拘則水定,水五行初。
  《翠虛篇》云:怪事教人笑幾回,男兒今也會懷胎。自家精血自交結,身裹夫妻是妙哉。蓋金丹聖胎,以陰陽內感神氣交結而成,日男女,日赤白,皆身中夫婦之異名也。當其陰陽內感之時,神與氣交,猶金火之相拘。金火相拘而止於北方坎水之中,則神凝氣-聚,其水自定。水定則藥物結矣,《還金篇》云水澄凝琥珀是也。水也者,大丹之根源也。天一生水,其位在北,其卦為坎,居五行之首,乃吾身藥物所產之鄉也。人能回光返照於此,出息微微,入息綿綿,勿令問斷,則神氣歸根,漸漸入而漸漸柔,漸漸和而漸漸定。定之之久,則呼吸俱無,藥物當自結也。
  上善若水,清而無瑕。
  上善若水,行其所無事。金丹大道,清靜無為,亦行其所無事。馬丹陽《語錄》云:學道人行、住、坐、外,不得少頃心不在道。行則措足於坦途,住則凝神於太虛,坐則勻鼻端之息,外則抱臍下之珠,久而調息,無有問斷,而終日如愚,方是端的功·夫,非干造作行持也。丹陽此說豈非行其所無事耶?《悟真篇》云:饅守藥爐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上清集》云:神仙使倆無多子,只是人間一味呆。可謂行其所無事矣。夫水之為性,靜定而訂之則清,動亂而汨之則濁。金丹之妙,全是靜定中來。《還源篇》云:能知藥與火,定裹見丹成。蓋未有不定而得之者也。
  道無形象,真一難圖。變而分布,各自獨居。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故彊字之日道。無形可求,無象可睹,蚓可得而畫圖哉?昔廣成子之告黃帝日: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夫當其窈冥昏默之際,一念不生,萬慮俱泯。渾渾淪淪,如太極之未分。淇淇津津,如兩儀之未兆。惟此一物湛兮獨存,如清淵之印月。寂然不動,如止水之無波。不知孰為鉛?孰為汞?夫是謂之真一。迨夫時至氣化,變而分布,則輕清者騰而在上,重濁者可而在下,於是坎官有鉛,離官有汞,而向之所謂渾渾淪淪,瞑淇津津者,至此分而為二,而各自獨居矣。《復命篇》云..一物分為二,能知二者名。鼎爐藏日月,滴漏已三更。蓋謂此也。夫金丹大藥孕於先天,產於後天,其妙在乎太極將判未判之問。靜已極而未至於動,陽將復而未離乎陰,於此合天地之機,識結丹之處,知下手之訣,則恍惚之中尋有物,窈冥之內吸真精,方知大道於無中生有,而真一之妙果不可以畫圖也。然則真一之妙終無可以示人歟?日:有。
  陽燧以取火,非日不生光。方諸非星月,安能德水漿。二氣至懸遠,感化尚相通。何況近存身,切在於心胸。陰陽配日月,水火為效徵。
  《周禮·秋官》:司炬氏掌以木遂#1取明火於日,以鑒取明水於月。《淮南子》云:方諸見月,則津而為水。高誘注云:方諸,陰燧大蛤也。熟摩拭令熱,向月則有水生。且地之去天不知幾千萬里;日月懸於空中,去地亦不知幾千萬里。而陽燧見日則得火,方諸見月則得水,奚為感化相通,如此其速哉?何況近存身切,在於心胸,身中自有水火,心中自有藥材,得不回光返照以求其感化之妙乎?乃若八月十五月明之夜,深山之兔結胎,滄海之蚌結珠,抑何為感化相通,如此其妙哉?人生天地問,為萬物之靈,反不能盜天地,奪造化,曾兔蚌之不若。學仙者亦嘗於此致意否乎?大抵陰陽得類,自然感化。今魏公以陽燧取火、方諸取水為證,欲使學者潛心內觀,於無中生有,其感化亦如是也。《還丹篇》云:二氣纔交甘雨降,兩神相會玉漿流。、信有之矣。夫鑑之與珠,皆光明瑩潔之物,表裹透徹,無纖毫痕瑕,故能拘日月之光,聚為一粟之明。雖寥廓至遠,隨即感應。然而定則聚,聚則有;動則散,散則無。人能虛心凝神,泰然內定,無一毫之雜想,以吾自己日月聚光不散,久之氣定時正,自有奇效。要之,至道不遠,怛在目前,亦猶磁石吸鐵、隔礙潛通,極為切近。但世人迷而忘返,不能求之於內爾。專玄子詩云:慇蔥好與師資論,不在他途在目前。又云:當時一句師邊得,密密垂簾仔細#2看。可謂切近之甚矣。
  耳目口三寶,固塞勿發揚。
  《陰符經》云:九竅之邪,在乎三要。何謂三要?耳、目、口是也。今魏公以三要為三寶,而日固塞勿發揚者,欲修鍊之士斂耳目之聰明,緘喉舌之真氣,盡收歸裹,不放出外,如寶貝之珍藏也。豈不見釜飯炊米?關蓋密於上,薪火然於下,外無纖毫之罈隙,內有熱氣之盤鬱,俄頃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