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緩而言,以非其上,是不得衆心也。
  數賞者,窘也;
  李筌曰:窘則數賞以勸進。杜牧曰:勢力窮窘,恐衆為叛,數賞以悅之。孟氏曰:軍實窘也。恐士卒心怠,故別行小惠也。梅堯臣曰:勢窮憂叛離,屢賞以悅衆。王晳曰:衆窘而不和裕,則數賞以悅之。張預曰:勢窘則易離,故屢賞以撫士。
  數罰者,困也;
  李筌曰:困則數罰以勵士。杜牧曰:人力困弊,不畏刑罰,故數罰以懼之。梅堯臣曰:人弊不堪命,屢罰以立威。王晳曰:衆困而不精勤,則數罰以脅之也。張預曰:力困則難用,故頻罰以畏衆。
  先暴而後畏其衆者,不精之至也;
  曹操曰:先輕敵,後聞其衆,則心惡之也。李筌曰:先輕後畏,是勇而無戰者,不精之甚也。杜牧曰:料敵不精之甚。賈林曰:教令不能分明,士卒又非精練,如此之將先欲彊暴伐人,衆悖則懼也,至懦之極也。梅堯臣曰:先行乎嚴暴,後畏其衆離,訓罰不精之極也。王晳曰:敵先行列暴,後畏其衆離,為將不精之甚也。何氏曰:寬猛相濟,精於將事也。張預曰:先輕敵,後畏人。或曰:先刻暴御下,後畏衆叛己,是用威行愛,不精之甚。故上文以數賞數罰而言也。
  來委謝者,欲休息也。
  李筌曰:徐前而疾後,曰委謝。杜牧曰:所以委質來謝,此乃勢已窮,或有他故,必欲休息也。賈林曰:氣委而言謝者,欲求兩解。杜佑曰:戰未相伏,而下意氣相委謝者,欲休息也。梅堯臣曰:力屈欲休兵,委質以來謝。王晳曰:勢不能久。張預曰:以所親愛委質來謝,是勢力窮極,欲休兵息戰也。
  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謹察之。
  曹操曰:備奇伏也。李筌曰:是軍必有奇伏,須謹察之。杜牧曰:盛怒出陳,久不交刃,復不解去,有所待也;當謹伺察之,恐有奇伏旁起也。孟氏曰:備有別應。梅堯臣曰:怒而來逆我,久而不接戰,且又不解去,必有奇伏以待我。此以上論敵情。張預曰:勇怒而來,既不合戰,又不引退,當密伺之,必有奇伏也。
  兵非益多也,
  曹操曰:權力均。一云兵非貴益多。賈林曰:不貴衆擊寡,所貴寡擊衆。王晳曰:晳謂權力均足矣,不以多為益。張預曰:兵非增多於敵,謂權力均也。
  惟無武進,
  曹操曰:未見便也。賈林曰:武不足專進,專進則暴。王晳曰:不可但恃武也,當以計智料敵而行。張預曰:武,剛也。未能用剛武以輕進,謂未見利也。
  足以併力、料敵、取人而已。
  曹操曰:廝養足也。李筌曰:兵衆武,用力均,惟得人者勝也。杜牧曰:言我與敵人兵力皆均,惟未能用武前進者,蓋未得見其人也。但能於廝養之中,揀擇其材,亦足并力料敵而取勝,不假求於他也。陳曍曰:言我兵力不多於敵,又無利便可進,不必他國乞師,但於廝養中併力取人,亦可破敵也。賈林曰:雖無武勇之力而輕進,足以智謀料敵、併力而取敵人也。梅堯臣曰:武,繼也。兵雖不足以繼進,足以并給役廝養之力,量敵而取勝也。王晳曰:晳謂善分合之變者,足以併力乘敵間,取勝人而已。故雖廝養之輩可也,況精兵乎?曹說是也。張預曰:兵力既均,又未見便,雖未足剛進,足以取人於廝養之中,以并兵合力,察敵而取勝,不必假他兵以助己。故尉繚子曰:天下助卒,名為十萬,其實不過數萬。其兵來者,無不謂其將曰:無為天下先戰。此言助卒無益,不如己有兵法也。
  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於人。
  杜牧曰:無有深謀遠慮,但恃一夫之勇,輕易不顧者,必為敵人所擒也。陳皥曰:惟,猶獨也。此言殊無遠慮,但輕敵者,必為其所擒,不
  獨言其勇也。左傳曰:蜂蠆有毒,而況國乎?則小敵亦不可輕。王晳曰:唯不能料敵,但以武進,則必為敵所擒,明患不在於不多也。張預曰:不能料人,反輕敵以武進,必為人所擒也。齊晉相攻,齊侯曰:吾姑滅此而朝食。不介馬而馳之,為晉所敗是也。
  卒未親附而罰之,則不服,不服則難用也。
  杜牧曰:恩信未洽,不可以刑罰齊之。梅堯臣曰:傳#2,至也;德以至之,恩以親之;恩德未敷,罰則不服,故怨而難使。王晳曰:恩信非素浹洽於人心,未附也。張預曰:驟居將帥之位,恩信未加於民,而遽以刑法齊之,則怒恚而難用。故田穠苴曰:臣素卑賤,士卒未附,百姓不信。又伍參曰:晉之從政者新,未能行令,是也。
  卒已親附而罰不行,則不可用也。
  曹操曰:恩信已洽,若無刑罰,則驕惰難用也。梅堯臣曰:恩德既洽,刑罰不行,則驕不可用。王晳曰:所謂若驕子也。張預曰:恩信素洽,士心已附,刑罰寬緩,則驕不可用也。
  故令之以文,齊之以武,
  曹操曰:文,仁也;武,法也。李筌曰:文,仁恩;武,威罰。杜牧曰:晏子舉司馬禳苴文能附衆,武能威敵也。王晳曰:吳起云,總文武者,軍之將,兼剛柔者,兵之事也。
  是謂必取。
  杜牧曰:文武既行,必也取勝。梅堯臣曰:令以仁恩,齊以威刑,恩威並著,則能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