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乃可濟也。梅堯臣曰:往返險迂,當出奇謀。何氏曰:下篇亦云圍地則謀,言在艱險之地,與敵相持,須用奇險詭譎之謀,不至於害也。張預曰:居前隘後固之地,當發奇謀。若漢高為匈奴所圍,用陳平奇計得出,玆近之。
  死地則戰。
  曹操曰:殊死戰也。李筌曰:置兵於必死之地,人自為私鬭,韓信破趙,此是也。梅堯臣曰:前後有礙,决在死戰。此而上舉九地之大約也。王晳註上之五地並同曹公。何氏曰:下篇亦云死地則戰者,此地速為死戰則生;若緩而不戰,氣衰糧絕,不死何待也。張預曰:走無所往,當殊死戰,淮陰背水陳是也。從圮地無舍至此為九變,止陳五事者,舉其大略也。九地篇中說九地之變,唯育六事,亦陳其大略也。凡地有勢有變,九地篇上所陳者是其勢也,下所叙者是其變也。何以知九變為九地之變?下文云:將不通九變,雖知地形,不能得地利。又九地篇云:九地之變,屈伸之利,不可不察。以此觀之,義可見也。下既說九地,此復言九變者,孫子欲叙五利,故先陳九變。蓋九變五利,相須而用,故兼言之。
  塗有所不由,
  曹操曰:隘難之地,所不當從;不得已從之,故為變。李筌曰:道有險狹,懼其邀伏,不可由也。杜牧曰:後漢光武遣將軍馬援、耿舒討武陵五谿蠻,軍次下隽,今辰州也。有兩道可入,從壺頭則路近而水險,從充道則路夷而運遠。帝初以為疑。及軍至,耿舒欲從充道,援以為棄曰費糧,不如進壺頭,搤其咽喉,則賊自破。以事上之帝,從援策,乃進營壺頭。賊乘高守隘,水疾,船不得上。會暑濕,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卒。耿舒與兄好時侯書曰:舒前上言,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萬,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衆怫鬱行死,誠可痛惜。賈林曰:由,從也。途且不利,雖近不從。杜佑曰:阨難之地,所不當從也。不得已從之,故為變也。梅堯臣曰;避其險阨也。王晳曰:途雖可從,而有所不從,慮奇伏也。若趙涉說周亞夫,避殽甩阨陿之間,慮置伏兵;請走藍田,出武關,抵洛陽,間不過差一二日是也。張預曰:險阨之地,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故不可由也。不得已而行之,必為權變。韓信知陳餘不用李左車計,乃敢入井陘口是也。
  軍有所不擊,
  曹操曰:軍雖可擊,以地險難久,留之失前利,若得之則利薄,困窮之兵,必死戰也。杜牧曰:蓋以銳卒勿攻,歸師勿遏,窮寇勿迫,死地不可攻。或我彊敵弱,敵前軍先至,亦不可擊,恐驚之退走也。言有如此之軍,皆不可擊。斯統言為將須知有此不可擊之軍,即須不擊,益為知變也。故列於九變篇中。陳皥曰:見小利不能傾敵,則勿擊之,恐重勞人也。賈林曰:軍可威懷,勢將降伏,則不擊,寇窮據險,擊則死戰,可自固守,待其心惰取之。杜佑曰:軍雖可擊,以地險難久,留之失前利,若得之利薄也。窮困之卒,隘陷之軍,不可攻,為死戰也;當固守之,以待隙也。梅堯臣曰:往無利也。王晳曰:曹公曰:軍雖可擊,以地險難久,留之失前利,若得之則利薄。晳謂餌兵銳卒,正正之旗,堂堂之陳,亦是也。張預曰:縱之而無所損,克之而無所利,則不須擊也。又若我弱彼彊,我曲彼直,亦不可擊。如晉楚相持,士會曰:楚人德刑政事典禮不易,不可敵也。不為是征,義相近也。
  城有所不攻,
  曹操曰:城小而固,糧饒,不可攻也。操所以置華費而深入徐州,得十四縣也。杜牧曰:操捨華費不攻,故能兵力完全,深入徐州,得十四縣也。蓋言敵於要害之地,深峻城隍,多積糧食,欲留我師;若攻拔之,未足為利,不拔則挫我兵勢,故不可攻也。宋順帝時,荊州守沈攸之反,素蓄士馬,資用豐積,戰士十萬,甲馬二千。軍至郢城,功曹臧寅以為:攻守異勢,非旬日所拔;若不時舉,挫銳損威。今順流長驅,計日可捷;既傾根本,則郢城豈能自固?故兵法曰:城有所不攻是也。攸之不從。郢郡守柳世隆拒仗之。攸之盡銳攻之,不克。衆潰走。入林自縊。後周武帝欲出兵於河陽以伐齊,吏部宇文弼進曰:今用兵須擇地。河陽要衝,精兵所聚,盡力攻之,恐難得志。如臣所見,彼汾之曲,戌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之地,莫過於此。帝不納。師竟無功。復大舉伐齊,卒用弼計以滅齊。國家自元和三年至于今三十年間,凡四攻寇。魏薄攻寇之南宮縣,上黨攻寇之臨城縣,太原攻寇之河星鎮。是寇三城池浚壁堅,芻粟米石金炭麻膏,凡城守之資,常為不可勝之計以備。官軍擊膚,攻既不拔,兵頓力疲寇以勁兵來救,故百戰百敗。故三十年間,困天下之功力,攻數萬之寇,四圍其境,通計十歲,竟無尺寸之功者,蓋常墮寇計中,不能知變也。賈林曰:臣忠義重禀命堅守者,亦不可攻也。梅堯臣曰:有所害也。王晳曰:城非控要,雖可攻,然懼於鈍兵挫銳;或非堅實,而得士死力;又剋雖有期,而救兵至,吾雖得之,利不勝其所害也。張預曰:拔之而不能守,委之而不為患,則不須攻也。又若深溝高壘,卒不能下,亦不可攻。如士匄請伐偪陽,荀營曰:城小而固,勝之不武,弗服為笑,是也。
  地有所不爭,
  曹操曰:小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