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批紙尾曰:公臨財康,臨陣勇,臨事勤,臨民仁,加之謹畏,此報國之大效也。所謝近私,不及相見。居正得之,愈於一見,捧玩佩服,弗離于身。居正及賞,可謂義矣。史吉為延州指揮使,康定中,夏虜寇延州永平。寨主與監押,皆欲引兵匿深山,俟虜去始歸。吉率所部數百人,遮城門,立於馬前曰:寨主、監押,欲何之?二人以實告。吉曰:如此,兵則完矣,如城中百姓,芻糧何往還之?跡何可掩?異日,為有司所劾,吉為指揮使,不免於斬,願先斬於馬前,不然,不敢以此兵從。二人慚懼,引轡而返。虜忽圍城,吉復率眾拒守。數日虜去,寨主、監押,皆以完城遷一官。二人及賞,非非義乎?嗚呼,吉雖身不及賞,其後官至團練使,三子皆受命,一女嫁郭逵為郡夫人,是尤愈於二人非義一官之賞也。
  贊曰:
  不義而貴,垂戒孔聖。不義而侯,光武失政。賞盜勸姦,國何以令。爵及惡德,是褻天命。所以冢宰,詔王八柄。
  刑及無辜。
  傳曰:刑也者,所以懲惡也。無其惡,而輒刑及之,即太上所謂無辜也。人間私語,天聞若雷。無辜籲天,天不聞乎?蔡州百姓有錢舉者,誣其弟為異姓匿家財二十餘萬,不與均分。前後官吏,皆受舉錢,不公其斷。惟干證人朱惜姐始終一詞,無所阿順。及許州通判徐沂,被差
  就蔡州置獄根勘,沂復失於鹵莽,為推司楊仲和轉弄,反將朱惜姐勘斷臀杖十三。沂自此,即每事磨勘不行,聞天慶觀有道士裴君叟者,善章奏。自備香信,就觀連設三醮,以祈景貺。君叟初伏地投詞,即如鼾睡。明日始龍起曰:某到天門,見北極大帝帶領佑聖院善惡都判真武真君入奏:通判在蔡州不合,枉斷干證人朱惜姐臀杖十三事。且怒目指揮曰:徐沂心詞只留在此,恐金籙照問,汝奏對有差,不得還矣。某遂急回,事有之矣?沂曰:有之。言訖汗洽,不勝摧沮,未幾果卒。又有士子楊之奇者,晨出探榜。其妻在家,亦僦騾往水門,迓其父母。無何,中路逢一醉人,羅識毆擊,僦者潛遁,無人解勸,遂至官。時溫仲舒判開封,但見醉者面有爪痕,不問曲直,一例決遣。婦人大慚,不食者已累日矣。其夫亦下第從外歸,見妻被杖,不勝其忿,詣府申說。仲舒不聽,於是夫妻赴水而死。是夕,仲舒即夢城隍司責曰:子太鹵莽,妄決良人,吾已關報東嶽。及奏聞上帝,禍將至矣。明日上知,仲舒以下,皆罷職。又有幽冥之譴,當如何哉。
  贊曰:
  過小則赦,罪疑惟輕。聖人之意,刑期無刑。矧是無辜,而弗哀矜。犴獄所及,排根引繩。冤檻充斥,可不痛懲。
  殺人取財。
  傳曰:劫盜迫人於險,醫家乘人之危,其為殺人,同是為財,罪皆一也。請以醫家言之,庶幾病者不遭毒手。不恤緩急,妄索事分,殺人也;不問有無,必欲多得,殺人也;懶墮睡眠,輕視人命,殺人也;辯察不明,用藥差互,殺人也;見不即治,俄至增劇,殺人也。有此五失,挾術行醫,其於殺人,甚於挺刃。挺刃之下,不當要害,尚有可活;一甌之下,五臟俱壞,是有活乎?昔顏畿以病就醫,遂至殞命。既而復蘇,氣息微細,死生不分,十有三年。陳景仁妻張氏,亦有微疾,醫者誤投血隔之藥,遂至不起。既死之後,陰府不收,魂神蕩越,散遊無定。所至輒為界分土地驅逐,不勝其苦。一日,因景仁出郊,適與相值,遂得合為一體。自此,景仁即恍惚如狂,獨歌獨語。時其父尹京,適中使秦中立過治所。中立素事真武,因為奏聞北極,蒙真武真君憐其夭橫,即日度令受生,更不經從陰府。孰謂醫者不殺人乎?惜其不知醫之為術,升墜最速。昔薄拘羅尊者,於往世施一訶梨勒果,救一病僧。以是因緣,於九十劫中,常生人天,未嘗有病。其最後身,值佛出家,證阿羅漢果,於五百眾中,獨為上首。王叟以針刺為生,不計錢數,所理多效。一日告眾曰:吾明年夏初,不可留矣。及期果去,所居之地,香氣不絕者累月。劉燼亦行醫,雖勞不倦,所療亦多效。及死葬之日,但空棺耳。此皆醫家能善用心,而立獲度世者。本朝丁逢吉善醫,其子度、第二人及第,至觀文殿大學士。張仲和善用其張仲景法,療治傷寒。其後二子奇、兆,皆相繼及第。張行甫亦行醫,子孫典大邦、作提轉者,今已數世。此亦醫家能善用心,而克昌厥後者也。信相菩薩至一地獄,見一罪人,熱鐵灌身,鐵釘釘體,稽首問何罪所致?佛言:此人前世常為針師,妄施砭刺,是以此報。目蓮尊者,晨朝出城,見一餓鬼哭泣告曰:我之此身,有類塊肉,無有手足,及眼耳鼻等,被諸禽蟲,長時噉食,何罪所致?目蓮曰:汝前生行醫不精其術,妄投藥餌,使彼病者不得全活,是以此報。蔡州神尼于惠普者,嘗與客坐。有牽二牛而過堂下者,尼曰:此牛前行者,是一官人,坐入人罪。後行者是一醫人,坐誤殺人。因呼其前世名字,二牛皆應。此亦醫家不善用心,而墜三惡者也。嗚呼,善不善業,備錄在前;或順或違,爾宜自擇。
  贊曰:
  財怨之府,利爭之因。積而不散,猶能禍人。殺越于貨,乃欲保身。頟頟貪史,吞噬富民。籍沒死徙,疑無蒼旻。
  傾人取位。
  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