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君子之所疑惑也。若大人為政,將園於國家之難,譬若機之將發也然,君子之必以諫,然而大人之利,若此者,雖不扣必嗚者也。若大人舉不義之異行,雖得大巧之經,可行於軍旅之事,欲攻伐無罪之國,有之也,君得之,則必用之矣。以廣辟土地,著稅偽材,出必見辱,所攻者不利,而攻者亦不利,是兩不利也。若此者,雖不扣必嗚者也。且子曰:君子共己待,問焉則言,不問焉則止,譬若鍾然,扣則嗚,不扣則不嗚。今未有扣,子而言,是子之謂不扣而嗚邪?是子之所謂非君子邪?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實為善人,孰不知?譬若良玉,處而不出有餘精#13。譬若美女,處而不出,人爭求之。行而自街,人莫知取也。今子褊從人而說之,何其勞也?子墨子曰:今夫世亂,求美女者眾,美女雖不出,人多求之;今求善者寡,不強說人,人莫之知也。且有二生,於此善星#14。一行為人筮者,與處而不出者,其精孰多?公孟子曰:行為人筮者其精多。子墨子曰:仁義鈞。行說人者,其功善亦多,何故不行說人也。
  公孟子義#15章甫,播忽#16,儒服,而以見子墨子曰:君子服然後行乎?其行然後服乎?子墨子曰:行不在服。公孟子曰:何以知其然也?子墨子曰:昔者,齊桓公高冠博帶,金劍木盾,以治其國,其國治。昔者,晉文公大布之衣,祥羊之裘,韋以帶劍,以治其國,其國治。昔者,楚莊王鮮冠組纓,絳衣傳袍,以治其國,其國治。昔者,越王句踐剪髮文身,以治其國,其國治。此四君者,其服不同,其行猶一也。翟以是知行之不在服也。公孟子曰:善。吾聞之曰:宿善者不祥,請舍忽,易章甫,復見夫子可乎?子墨子曰:請因以相見也。若不將舍忽、易章甫,而後相見,然則行果在服也。
  公孟子曰:君子必古言服,然後仁。子墨子曰:昔者,商王紂,卿士費仲,為天下之暴人,箕子、微子為天下之聖人,此同言而或仁不仁也。周公旦為天下之聖人,關叔為天下之暴人,此同服或仁或不仁。然則不在古服與古言矣。且子法周而未法夏也,子之古非古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昔者聖王之列也,上聖立為天子,其次立為卿、大夫,今孔子傳#17於詩、書,察於禮樂,詳於萬物,若使孔子當聖王,則豈不以孔子為天子哉?子墨子日;夫知者,必尊天事鬼,愛人用節#18,合焉為知矣。今子曰:孔子傳於詩書,察於禮樂,詳於萬物,而曰可以為天子,是數人之齒,而以為富。
  公孟子曰:貧富壽夭,齡然在天,不可損益。又曰:君子必學。子墨子曰:教人學而執有命,是猶命人葆而去亦#19冠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有義不義,無祥不祥。子墨子曰:古者聖王皆以鬼神為神明,而為禍福,執有祥不祥,是以政治而國安也。自桀紂以下,皆以鬼神為不神明,不能為禍福,執無祥不祥,是以政亂而國危也。故先王之書,子亦有之曰:亦傲也,出於子,不祥。此言為不善之有罰,為善之有賞。
  子墨子謂公孟子曰:喪禮,君與父母、妻、後子死,三年喪服,伯父、叔父、兄弟期,族人五月,姑、姊、舅、甥皆有數月之喪。或以不喪之問,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若用子之言,則君子何日以聽治?庶人何日以從事?公孟子曰:國亂則治之,治#20則為禮樂。國治則從事,國富則為禮樂。子墨子曰:國之治。治之廢,則國之治亦廢。國之富也,從事,故富也。從事廢,則國之富亦廢。故雖治國,勸之無饜,然後可也。今子曰:國治,則為禮樂,亂則治之,是譬猶噎而穿井也,死而求醫也。古者三代暴王桀紂幽厲,蕾為聲樂,不顧其民,是以身為刑僇,國為戾虛者,皆從此道也。
  公孟子曰:無鬼神。又曰:君子必學祭祀。子墨子曰:執無鬼而學祭禮,是猶無客而學客禮也,是猶無魚而為魚罟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喪為非,子之三日之喪亦非也。子墨子曰:子以三年之喪非三日之喪,是猶保謂極者不恭也。
  公孟子謂子墨子曰:知有賢於人,則可謂知乎?子墨子曰:愚之知有以賢於人,而愚豈可謂知矣哉?公孟子曰:三年之喪,學吾之慕父母。子墨子曰:夫嬰兒子之知,獨慕父母而已。父母不可得也,然號而不止,此亦故何也?即愚之至也。然則儒者之知,豈有以賢於嬰兒子哉?子墨子曰:問於儒者:何故為樂?曰:樂以為樂也。子墨子曰:子未我應也。今我問曰:何故為室?曰:冬避寒焉,夏避暑·焉,室以為男女之別也。則子告我為室之故矣。今我問曰:何故為樂?曰:樂以#21樂也。是猶曰何故為室?曰室以為室也。子墨子謂程子曰:儒之道足以喪天下者,四政焉。儒以#22為不明,以鬼為不神,天鬼不說,此足以喪天下。又厚葬久喪,重為棺槨,多為衣裊,送死若徙,三年哭泣,扶後起,杖後行,耳無聞,目無見,此足以喪天下心又弦歌鼓舞,習為聲樂,此足以喪天下。又以命為有,貧富壽夭,治亂安危有極矣,不可損益也,為上者行之,必不聽治矣;為下者行之,必不從事矣,此足以喪天下。程子曰:甚矣。先生之毀儒也。子墨子曰:儒固無此各#23四政者,而我言之,則是毀也。今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