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龜甚大,背有蓮花,祖師端坐於蓮藥之上,須臾側外而歸。縣宰尼厲窟親見其事,拈香恭禮,命畫師對寫真容,三州之人皆仰觀焉。丹陽·聞之,作《滿庭芳》以讚之曰:古郡登州,望仙門外,畫橋車馬難通。重陽聖跡,對眾顯家風。預說逢何必壞,經一紀,太守何公嫌鐵險,令人拆毀,命匠別興工。文登重出現,白龜蓮上,端坐空中。宰公綠底事,得遇真容。忽睹回身側臥,祥雲動,復返仙宮。分明見,丹青邈出,何處不欽崇。可謂死而不亡者矣,宜乎其為七真之祖也。所有神變無窮,不能備錄,束海西秦勸化道俗,長歌短詠殆千餘首,目之日《全真前後集》並《雲中錄》,明鉛汞坎離之說,盛行于世。又答登州道眾書詩及十九枝圖。
  書
  嘉稽首:四時運轉,能般年少之容,三教分明,解救平生之苦。諸公存想一悟齊修,九轉成指日,登仙八門開,長春作伴。敢希搜妙,更乞投玄,便作鄙章,錄于圖後。
  詩曰
  盡知常與道為鄰,搜得玄玄便結親。
  悟理莫忘三教語,全真搜取四時春。
  養成元氣當充滿,結作靈神沒漏津。
  十九光明如我願,敢邀相伴樂天真。
  贊曰:祖師出世,四遇真仙,飲甘河之一味,授秘辭之五篇。十九葉相承於桂樹,一萬枝不絕於金蓮。寶鏡高提,照譚馬壺中之景,神珠獨耀,見丘劉劫外之緣。誰知太古家風,憑袖衣而暗度,卻羨玉陽名字,仗傘竹以偷傳。錯上鈞竿,大士出默然之海,晚歸船舫,散人遊清靜之淵。作大教權輿之主,開全真戶牖之先。逮功成而名遂,然後跨鸞鶴而飛上青天也。張神童詩曰:占斷終南一洞天,曾來束海領諸仙。只憑入聖超几手,種出黃金七朵蓮。
  玉蟾和真人
  先生諱德瑾,秦州甘泉人也。才能超拔,器識高遠,玄資霞映,妙質雲停。及其壯也,尤攻翰墨。初隱身於刀筆吏,然清懷淡泊,以道為心,未嘗取非義之財。幽人逸客,靡不參訪。偶因暇日,遇一道者酌酒談玄,終夕不倦,定為莫逆之交。他日道者臂擎一梟,自外而入,謂和公曰:此禽怪哉,眼目許大,不能識人。公亦不悟,但唯唯應對而已。後經月,不意道者身染惡疾,百醫無效,數日告姐,於是備棺槨而葬之。比及數旬,忽有老嫗叩門相謁曰:昔有道者於此告亡,乃吾之嫡子也。奈何老矣,隻身飄然,無所依倚,衣餐不給,將何告也。和公憫之,贈以金帛,老嫗曰:我欲發墓啟棺,一面吾子,終身無憾矣。懇求再四,義莫能已。遽令發棺,不見骸骨,但有所贈金帛而已。復求老嫗,亦失所在。和公歎曰:神通變化如此奇異,若非仙聖,能如是乎。由玆感激,屏棄俗綠,退居林下,精心修煉,與道合真。聞終南重陽祖師深得九還鍛煉之術,乃往參同,遂居祖庭,日益玄妙,氣漸沖和,心地開通,有先見之明。預知丘、劉、譚、馬將至,乃與李公靈陽子同往餅店留錢四分,告貨羹主人曰:今日當有四客仙至,日丘、劉、譚、馬,以此待之。既言而歸,良久果有四道者至,貨羹主人曰:汝非丘、劉、譚、馬乎。四人相視而笑曰:汝何以知之。對曰:和、李二老已留羹錢在此矣。四人歎息曰:真異人也。食畢而往,相見欣然,甚於舊契。比及升遐三年已前,預命畫師寫出真相,前托虎頭,昏然而睡,眾莫能曉。至大定庚寅歲二月十有九日,乃召功德主馬公曰:我蒙子厚恩,無以為報,汝若將來有大患難,但請焚香密誦吾名,即當救汝。是日天氣清爽,霞彩輝映,束鄰西舍皆聞異香,就草堂中枕肱而外,寂然遺物而返真矣。乃預表歸期在庚寅年也。升遐之後,臨潼張叟久患疝疾,眾醫無功,殆將屬績。一夕夢中偶遇先生,詳說藥餌治療之法,問其姓氏,乃和公也。覺而用其說,疾果頓廖,足見先生之神邇有不死者在焉。
  贊曰:甚矣哉,人之難化也,道之難明也,以玉蟾子之慕希夷、耽玄妙也。道者造門定交而不悟,千方萬便誘之而不悟,又以臬目警之而不悟,又以惡疾感之而不悟,又以尸解入棺而不悟,又以老嫗來謁而不悟。及乎啟棺不見骸骨,並失老嫗,然後知其聖賢之感應也,乃酒然而醒矣,棄妻子而歸隱林泉,受簪冠而精研性命,拜重陽而分明指訣,得九轉而鍛煉成功。先知四客之來,明留餅直,預畫三年之像,剋定歸期。卒能乘空步虛,出神入夢,可謂道不棄人也。信矣,重陽點破還丹訣,老嫗通開宿世緣,笑兌虎頭歸去也,風流同會紫金蓮。
  靈陽李真人
  先生之名誤忘之矣,道號曰靈陽子,京兆終南人也。沉默寡言,聰敏超世,學問該博,識量弘深,道德留心,利名絕念,諒由宿契得遇重陽,密泄真風,頓消俗念,坎倒離顛,朝磨夕煉。常與玉蟾子和公共結因綠,愛人濟物,損己利他,多積陰功,密符大造。重陽有詩云:傳與和公與李公,首先一志三人同。逮乎大定戊申歲春二月,世宗皇帝遣使召長春子丘公赴闕,臨別謂先生曰:劉蔣因綠,祖師所建,不可輕視,善自住持。先生曰:來歲春光早回鶴馭,山野及期專待主喪。眾人莫曉其理。比及來年己酉二月,先生無恙,輒自清齋,門人勉之曰:我師肌體素羸,加以不穀,將如之何。先生曰:汝等無疑,吾專俟喪主而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