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黨雲遊,經北那堠氏,入嵩山,曠度虛懷,澹然無邊,雖與同倡相接,莫知其所為。飄忽無滯,希夷自得。因放志林谷,迷其所之。時人亦未為異也。歲餘,其門人道士與其弟佺,自壺關、太行、南池、嵩少歷問所經宮觀,物色求之,乃於嵩山西北絕崖中見仙君。端居嵌竇之內,宴坐凝然。高聳且百仞,壁立懸絕,非攀援所到。門人等灶香瞻禮,涕泣戀慕,不忍去舍。仙君忽謂門人曰:太上以我夙有微功,署為少室仙伯。仙凡路隔,勿復悲戀。言訖,騰空而去。時嵩陽道士焦隱黃、孫玄明、費靖言、羅應之,同奉香花,瞻望崖室,虔奉敬禮而已。
  李昇
  李昇字雲舉,自言江夏人,生唐德宗朝。幼而聰悟。及長,博通群書,能文機捷,出口成章。為性高古,師於少室山道士,學煉氣養形之術。常布衣,遊行天下。時元棋廉察浙束,白居易出牧錢塘,以昇舊友,皆慕昇之文學道術,邀致於賓。席問,問昇:生當太平之世,何不受榮祿,而久為布衣乎?對曰:不為世累。召之亦不就。乃徐吟曰:生在儒家遇太平,玄標重滯布衣輕。誰能世路趨名利,臣事玉皇歸上清。元與白奇之,詩酒延留歲餘,復去他游,莫知所之。僖宗廣明元年,黃巢犯闕之後,天下怪然,惟江左稍安。宛陵主帥田額,常好道術。而昇五十年前,宛陵有耆老,為童稚時識之,言狀貌不改於當時,人甚異之。昇至,瀕乃延之,師事益厚。光澤輕健,若四十餘許,鬢髮甚黑,目瞳且方,牙齒尖銳,如排棗核。好吃石蓮,須臾咬一升,皆作兩截,人不可學。飲酒二斗不醉,絕糧養氣,雪中單衣,而顏貌益紅。時自引中指指燈丈餘,若隙風所吹。莫知其服餌,人問其道術長生之事,皆託辭以對。忽告人曰:我厭此兵革紛紛,不如去矣。時昭宗為朱全忠所篡,昇聞而不平,翌日,俄氣絕,顏色不變。舉之就棺,空衣而已。年一百四十七歲。未月餘間,田瀕兵敗,禍及。昇已先覺而去,亦嘗言於人。咸思之,異人也。後累有於蜀中見之,如舊者焉。
  伊用昌
  伊用昌,不知何許人。唐末,披羽褐,往來江右。縱酒狂逸,世人呼為伊風子。妻年甚少,善音律女工,皆盡其妙。豪家子以言笑調之,毅然有不可犯之色。用昌好作望江南詞,夫婦唱和而歌,傍若無人。夜多宿古寺廢廟中。嘗死於醴陵,又於哀帝天祐年問至建昌南城縣。夫婦一夕俱斃,鎮將丁其姓,以連條藥葬路傍。後一年,鎮將抵鍾陵。一旦,於北市棚下見用昌夫婦唱望江南詞。用昌同鎮將登旗亭痛飲,大醉。夫婦連臂高唱,出城渡江。至游帷觀,題殿壁,自稱上方赤龍神王。因入西山,後不復出焉。
  胡二郎
  胡二郎,嘗見一道士於成都醉臥通衢。二郎憐之,每值其醉,輒取石支其首。道士一日醒,見二郎在傍,感之,因勸修道,且歌以諷曰:欲究丹砂理,幽玄無處尋。不離鉛與汞,無出水中金。金欲煉時須得水,水遇土兮終不起。但知火候不參差,自得還丹微妙旨。人世分明知有死,剛只留心戀朱紫。豈知光景片時問,將謂人生長似此。何不迴心師至道,兔逐年光虛自老。臨樽只解醉醺酣,對鏡方知漸枯槁。二郎切切聽我語,仙鄉咫尺無寒暑。與君說盡只如斯,莫戀驕奢不肯去。感君恩義言方苦,火急迴心求出路。吟成數句贈君辭,不覺便成今與古。二郎曰:願聞君姓字。曰:吾,爾朱也。乃即屠肆,市猜血灌腸,置沒中,使二郎食。二郎食之甘美,方知其異人也。道士既去,二郎亦化。其家將葬,怪其棺輕,發之,有竹竿存焉。
  張鼇
  張鼇,不知何許人也,唐末得道。既仙去,常至成都玉局化洞微大師李乘應之室。宋神宗熙寧五年九月,、亦賣藥於市中,人莫識也。士大夫遇於途,怪其安坐不為禮,而神丰峻發,與他人賣藥者異也。翌日,始知為先生,而不知所之。乘應字應之,能語人休咎。趙清獻公扑為江源令,乘應嘗言某年公當入蜀。後如期。轉漕梓中,復曰:徙成都。果然。漢州太守聶仲友深欲致乘應,乘應不肯,往曰:斯人天獄星動矣。卒不能致。其言無一不驗者,蓋有得於先生云。
  李夢符
  李夢符,不知何許人,後梁太祖開平初,寓南昌。放蕩不羈,常以釣竿懸一魚,歌漁父引。其詞日新,人爭買之,得錢即入酒家。或敲冰入水,及出,則氣如蒸。遇人與語,應口成詩。時鍾傳鎮南昌,桂州刺史李瓊以書囑傳云:夢符,吾弟也,幸為遣歸。傳令訪於市邸,已不知其所在。
  樂子萇
  樂先生名子萇,海陵人也。後梁太祖開平中,家酷釀而性好道,人至即飲以酒。或詭□ 為道士服者,先生亦輒飲之。後有道人來,詫曰:人至,以三升飲之,豈能足我乎?先生問曰:其飲幾何?曰:吾飲不可涯也。乃縱使飲,至夕視之,則醉墮盎中死矣。先生懼,潛昇盎并座之。後三日,香發,越自瘓所出。發其瘓,則酒盎,色渥如丹,而芬冽異常。先生喜曰:是異人者,使吾室偕仙乎。與其家畢飲已,悉昇雲而去。獨從子墜地,云:茹蒜不可以往也。然亦壽百餘歲。後即其地築天慶觀。
  吳涵虛
  道士昊涵虛,字合靈,居然風釆,未嘗下山。終日沉湎,亦無煙火之具,俗呼為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