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而神,不知其不神所以神也。
  《傳》曰:時人不知盜之為盜,只謂神之能神。鬼谷子曰:彼此不覺之謂神,蓋用微之功著矣。李筌不知此文意通三靈,別以聖人愚人為喻,何甚失也?
  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
  《傳》曰:日月有准,運數也。大小有定,君臣也。觀天之時,察人之事,執人之。機,如是則聖得以功,神得以明,心宜理合,安之善也。筌以度數為日月,以餘分為大小,以神炁能生聖功神明,錯謬之甚也。
  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也。
  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輕命。
  《傳》曰:其盜微而動,所施甚明愽,所行極玄妙。君子用之,達則兼濟天下,太公其人也;窮則獨善其一身,夫子其人也,豈非擇利之能審?小人用之,則失其身,大夫種之謂歟?得利而亡義,李斯之謂歟?豈非信道之不篤焉?
  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
  用師十倍;三返晝夜,用師萬倍。
  《傳》曰:瞽者善於聽,忘色審聲,所以致其聽;聾者善於視,遺耳專目,所以致其明。故能十眾之功,一晝之中三而行之,所以至也;一夜之中三而息之,所以精也。故能用萬眾之人。荃不知師是眾,以為兵師,誤也。
  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於目。
  《傳》曰:夫心有愛惡之情,物有否臧之用。目視而察之於外,心應而度之於內。善則從而行之,否則達而止之,所以觀善而懲惡也。筌以項羽其目機,心生於物,以符堅見機,心死於物,殊不知有否臧之用。
  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風,莫不蠢然。
  《傳》曰:天以凶象咎徵見,人能儆戒以修德。以迅雷烈風動人之恐懼,以政福无恩而生大恩之謂也。李筌以天地不仁為大恩,以萬物歸於天為蠢然,與《陰符》本意殊背。
  至樂性餘,至靜性廉。
  《傳》曰:未發謂之中,守中謂之常,別樂得其志,而性有餘矣。安常謂之自足,則靜其志而廉常足矣。筌以奢為樂性,以廉為靜,殊乖至道之意。
  天之至私,用之至公。
  《傳》曰:自然之理微而不可知,私之至也;自然之效明而不可違,公之至也。體聖體之亦然。筌引《孫子》云:視卒如愛子,可以之俱死。何也?
  擒之制在炁。
  《傳》曰:擒物之以炁,制之以機,豈大小之才乎?太公曰;豈以小大而相制哉?筌不知擒義,誤以禽獸,註解引云:玄龜食蟒,黃腰啖虎之類,為是悲哉。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於害,害生於恩。
  生者,人之所愛厚,於身大過,則道喪而死自來矣。死者,人之所惡,於事至明,則道在而生自圖矣。福理所及謂之恩,禍亂所及謂之害,損己則為物之所益,害之生恩也。筌引孫子用兵為生死,丁公、管仲為恩害,異哉?
  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人以虞愚,我以不愚聖,人以其期聖,我以不期其聖。
  《傳》曰:觀天之運四時,察地之化萬物,无所不知而蔽之以无知,小恩於人以蒙自養之謂也。知四時之行,知萬物之生,皆自然也。故聖人於我以中自居之謂也,故曰死生在我而已矣。人之死亡,譬如沉水自溺,投火自焚,自取滅亡。理國以道,在於損其事而已;理軍以權,在於亡其兵而已。无死機則不死,鬼神其如我何?天生機則不生,天地其如我何?聖人修身以安其家,理國以平天下,在乎立生機以自去其死性者,生之機也;除死機以自取其生情者,死之機也。筌不瞭天道,以愚人。聖人體道,愚昧之人而驗天道,失之甚也。
  故曰:沉水入火,自取滅亡
  註在上文。
  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
  《傳》曰:自然之道,无為而无不為,動靜皆得其性,靖之至也。靖,故能立天地,生萬物,自然而然也。伊尹曰:靖之至,不知所以生也。
  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
  《傳》曰:浸、微也。天地之道,體著而用微,變通莫不歸於正,微之漸,故能分陰陽,成四時之至順也。
  陰陽相推而變化順矣。
  《傳》曰:聖人變化順陰陽之機,天地之位自然,故因自然而冥之,利自然而用之,莫不得自然之道也。
  是故聖人知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制之。
  註在上文。
  至靜之道,律曆所不能契。
  《傳》曰:道之至靜也,律曆因而制之,不能叶其中,鳥獸居之謂也。
  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
  《傳》曰:八卦變異之俠,從是而生。上則萬象,下則萬機。用八卦而體天,用九疇而法地,叅之以炁候,貫之以甲子,達之以神機,閉之以詭藏,奇譎之蕩自然也。
  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進乎象矣。
  《傳》曰:陰陽相勝之術,坦微而不違乎本,明之信可明,故能進乎精曜象矣。
  黃帝陰符經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