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二,必即相應。然雷五性剛躁,無危急之事,不可喚之。自是行符致雨,咸有殊效。嘗於吉州市中醉,太守擒而責之,欲加凌辱。遷韶於諧下,大呼雷五#2一聲。時中早日,日光猛熾,便震霹靂#3一聲,人皆斯沛。太守下階禮接之,請為致雨,信宿大霪雨,澤遂足。因為遠近所傳,遊滑州時,方久雨,黃河泛,官吏被水為勞,忘其寢,遷韶以鐵扎長二尺,作一符,立於河岸之上,水湧溢推阜之形,而沿河流下,不敢出其符外,人見墊溺,于今傳之。人有疾請符,不擇筆墨,書而授之,皆得其效。多在江浙間周遊,好啗葷腥,不修道行,後不知所之。
  牟羽賓
  牟羽賓者,成都洛帶人也。家貧,煦力於市。一旦,有少年道士,立於路中,見而問之曰:我有衣檐,要求一人力送之,入成都可乎7 羽賓許之,遂行至大束市北街,日方辰已問,道流謂之曰:日既未午,此不能住,徑往山中矣。又隨其行,稍晚,已到青城山門。自神廟入竹林中,有小屋十許問,道流自開鎖鑰。入內,房宇清潔,而別無人居。令其廟中取火,道流於籬落問採攘野菜,烹而與喫。乃曰:不欲留宿此,欲遣去又無錢,有一冊子與之。開其數葉,見有文字。云:此方可以變髭髮,依方合之,可終身衣食,必有所遇。既而出山,及施婆店,乃夜計其道途,自早及暮,二百餘里,羽賓依方製藥,行之甚效。相國燕公在,蜀,召見之,乃與冠被,改名羽賓。其冊子內,止於一首方,無復他字,其方亦無傳得者。
  于滿川
  于滿川者,是成都者樂官也。其所居鄰里闕水,有一老叟,常擔水以供數家久矣。忽三月三日,滿川於學射山至真觀看蠶市,見賣水老人,與之語,云居在側近。相引蠶市,看訖,即邀滿川過其家。入橙竹徑,歷渠塹,可十里許,即見門宇,殿閣人物,誼闐有像,設圖繪若宮觀焉。引至大廚中,人亦甚眾,失老叟所在,問人,乃葛瑣化廚中矣。云來日蠶市,方營設大齋,頃刻之問,已十日#4矣。賣水老叟,自此亦不復來。
  侯天師
  侯天師者,九隴木頭市人也。因蠶市於葛瑣化,誤損一客道流衣擔,驚懼異常。道流殊不為怪,乃授一道符,云:依此書之,可理眾疾,以資終身衣食也。依而行之,至今彌效。初時云天師符也,今人號之為侯天師焉。
  韓氏女
  韓氏女者,雒縣真多化人也。劉闢據成都府,天軍西討,兵士將及於真多市,士庶奔迸竄於草莽中。女十五六歲,其家力足,亦未慣徒步遠涉。乃投真多觀中,於殿束大廚內,有童子引入其門。見年少女官數人,窗下弈棋。·既令引見老大女官一人,謂之曰:不慣驚恐,但安心看棋。如是良久,與之飯撰。訖曰:恐其家憂之,可令歸去也,復令童子引至其家,已三日矣。韓氏乃大修觀宇,崇嚴像設,以報其恩焉。
  王釵#5
  進士王截,漁經獵史之士也。孜孜屹屹,窮古人之所未窮,得先儒之所未得,著《灸轂子》三十卷,六經得失,史冊差謬,,未有不緘其膏而藥盲矣。所著有二鍾之篇#6,釋喻之說,則古人高識酒鑒之上,有所不逮焉。嗜酒自娛,不拘於俗。酣暢之外,必切磋義府,研竅詞樞,亦猶劉闌之詬誚古人矣。然其咀吸風露,呼嚼嵐霞,因亦成疹,積年若玲,而莫能愈。遊宴#7中,道逢櫻杖梭笠者,鶴貌高古,異諸其儕,名日希道。笑謂之曰:少年有三感之累耶?何若#8瘠若斯?辭以不然。道曰:疾可愈也,余雖釋悟#9有鑪鼎之功,何疾之#10不除也。截委質以師之,齋于漳水之濱,三日,而授其訣曰:木津天魂,金液地魄,坎離運行,寬無成#11,金木有數,秦晉合宜。近效六旬,遠期三載爾。歌曰:魄微入魂牝牡結,陽吻陰滋神鬼滅,千歌萬讚皆未央,古往今來#12日月受而製焉餌之,周星疹且廖。乃隱晦自處,佯狂混時,年八十矣,陪於彭山道中,識者座之。無幾,又在成都市,常寓止樂溫縣。時摯獸結尾,為害尤甚。截醉宿草莽,露身林問,無所憚焉,期以#13蟬蛻得道之流也。
  王從紀
  王從記者,宦官也。蜀王初節制那蜀,黎雅為永平軍,從記為監軍判官。自是收剋成都,罷鎮為郡。從記棲寓蜀中十餘年,食貧好善,不常厥居。於耶市有老叟,睨而視之曰:將有大息,賓于死所。探懷袖中小瓢,以丹砂十四粒與之曰:餌此旬日而髯生,勿為怪也。可以免難矣。服之三五日,髯果生焉。月餘韶誅宦官,從記亦在其數。人或勸其逐去,答曰:君父之命,豈可逃乎。倪首赴摯,太守哀而上請蜀王,特乞宥之,視其狀貌,無復宦官矣。
  崔玄亮
  崔玄亮,榮陽人也。奕世好道,勤於香火,常諷《黃庭》、《道德經》。寶曆中,授湖州刺史,修黃錄齋於紫極官,
  有鶴三百六十五隻,集降壇上。內一隻,立於虛皇臺頂,周身皎白,朱頂而已,紫氣彌亙壇所,自辰及酉方散。杭州刺史白居易為讚曰:有烏有烏,從西北來,丹頂火綴,白翎雪開,遼水一去,維山不過,噫昊興郡,熟為來哉?寶曆之初,三元四齋,當白晝,下與紫雲,偕三百六十,拂壇誹徊,上昭玄既,下屬仙才,誰其居之?太守姓崔玄亮,自是通感,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