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俱得道,男名法育,女名濟華,皆在委羽山中。季主讀玉經,服明丹之華,抱扶晨之暉,今顏色如二十之女子,鬚長三尺,黑如墨也。東卿君道如此,真奇事也。
  道化
  東方朔,字曼倩,平原默次人也。久在昊中為書師,數十年,武帝上書說便宜,拜為郎。至昭王時,時人或謂聖人,或謂凡人。作深淺顯默之行,或忠言,或戲語,莫知其旨。至宣帝初,棄郎以避亂世,置績官舍風飄之而去。後見於會稽賣藥,五湖知者,疑其歲星精也。夏侯湛贊其像曰:開濟明豁,包含弘大。凌鑠卿相,嘲哂豪傑。籠罩靡前,跆籍貴勢。出不休顯,賤不憂戚。戲萬乘若,僚友視儔。列如草芥,雄節邁倫。高氣蓋世,可謂拔乎。其萃遊方之外者也。楊雄亦以為朔恢達多端,不名一行。應諧似優,不窮似智,正諫似直,穢德似狂。非夷齊而是柳下惠,戒其子以上容,首陽為拙,柱下為工。飽食安步,以仕易農。依隱玩世,詭時不逢,其滑稽之雄乎。顏魯公有畫贊碑陰記,並在德州。
  道儒
  司馬談,其先周室之太史也。談為太史公,學天官於唐都,受易於楊何,習道論於黃子,仕於建元元封之間。愍學者不達其意,而師諄,乃論六家之要指曰易,大傳曰: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塗。夫陰陽儒墨名法道德,此務為治者也。直所從言之異路,有省不省耳。切觀陰陽之術,大詳而眾忌諱,使人拘而多畏,然其叔四時之大順,不可失也。儒者博而寡要,勞而少功,是以其事難盡。從然其叔君臣父子之禮,列夫婦長幼之別,不可易也。墨者儉而難遵,是以其事不可偏循。然其強本節用,不可廢也。法者嚴而少恩,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也。名家使人儉而善失真,然其正名實,不可不察也。道家無為又日無不為,其實易行,其辭難知,其術以虛無為本,以因循為用,無成勢,無常形,故能究萬物之情。不為物先,不為物後,故能為萬物主。有法無法,因時為業,有度無度,因物興舍,故日聖人不朽,時變是守,虛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綱也。群臣並至,使各自明也。其實中其聲者,謂之端。實不中其聲者,謂之欽。欽言不聽,姦乃不生,賢不肖,自分白黑,乃形在,所欲用耳,何事不成。乃合大道,混混冥冥,光曜天下,復反無名。凡人所生者神也,所託者形也。神大用則竭,形太勞則敝,形神離則死。死者不可復生,離者不可復合,故聖人重之。由此觀之,神者生之本,形者生之具,不先定其神形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子遷世,其家著其語云。
  道化
  梅福,字子真,九江壽春人。少學長安,明《尚書》穀梁春秋,為郡文學補南昌尉。成帝時,委任大將軍王鳳。王氏專勢擅朝,數見災異,群下莫敢正言。福三上書,劇言秦漢所以得失,陳十月之歌備亡逸之戒。刺后族太盛。其辭懇切,而上不見納,成帝久亡。繼嗣,福以為宜建三統,封孔子之世以為殷後。復上書推跡故文,以左氏穀梁禮記相明,宜以孔子世為湯後,遂下詔封孔子世為殷紹嘉公。是時福居家,常讀書養性為事。元始中王莽顓政,一朝棄妻子去九江,至今傳以為仙。其後有人見福於會稽者,變姓名為吳市門卒云。洪州豐城縣大江北岸有祠,號昇仙觀。宋紹興封壽春吏隱真人。
  道儒
  班嗣,與從弟彪共學,家有賜書。內足於財,好古之士自遠方至,父黨楊子雲以下莫不造門。嗣雖修儒學,然貴老嚴之衛。桓譚欲借其書,嗣報曰:若夫嚴子者,絕聖棄智,修生保真。清虛澹泊,歸之自然。獨師友造化,而不為世俗所役者也。漁釣於一壑,則萬物不奸其志。柄遲於一丘,則天下不易其樂。不蛙聖人之網,不襲驕君之餌。莫然肆志,談者不得而名焉,故可貴也。今吾子已貫仁義之羈絆,繫聲名之韁鎖,伏周孔之軌躅,馳顏閔之極摯。既繫攣於世教矣,何用大道為自眩曜。昔有學步於那鄂者,曾未得其彷彿,又復失其故步,遂匍匐而歸耳。恐似此類,故不進。嗣之行已持論如此,莊避漢諱,故時稱嚴子。
  道衛
  嚴遵,字君平,蜀人也。雅性澹泊,學業加妙。專精大易,耽於老莊。常卜筮於成都市,以為卜筮者賤業,而可以惠眾。人有邪惡非正之問,則依著龜為言,利害與人,子言依於孝與人,弟言依於順與人,臣言依於忠。各因勢導之以善,從吾言者已過半矣。裁日閱數人,得百錢,足以自養。則閉肆垂簾而授老子,博覽無不通。依老子莊周之旨,著書十餘萬言。楊雄少時從游學,得君平之道為多。蜀有富人羅沖者,問君平曰:君何以不仕。君平曰:無以自發。沖為君平具車馬衣糧,君平曰:吾病耳,非不足也。我有餘而子不足,奈何以不足奉有餘。沖曰:吾有萬金,子無檐石。乃云:有餘不亦繆乎。君平曰:不然,吾前宿子家,人定而役役未息,晝夜汲汲,未嘗有足。今我以卜為業,不下床而錢自至。猶有數百塵埃厚寸,不知所用。此非我有餘而子不足耶。沖大暫,君平嘆曰:益我貨者,損我神。生我名者,殺我身。竟不仕,年九十餘,遂以業終。蜀人敬愛,至今稱焉。有祠在漢州綿竹縣,宋紹興封君平為妙通真人。
  本姓莊氏,束漢章和之問班固作《漢書》。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