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人,立宮觀,玆皆緒餘土直,眾人之所共見者,或可得而言之。今壽幾八十矣,而精神不衰,臨行一著,又明白如彼,其素養之於內,必有精真微妙,眾人之所不能見之者,豈易得而言之也。送葬之日,官僚士庶前祭後擁,傾動都邑,道眾不言可知。秋九月,門人狀其行,請文於予予,因按其實而次第之,屬以銘曰:
  荏苒柔木,言縉之絲,大浸滔天,砥柱不移。
  二者之美,公並有之,公既有之,我請布之。
  一遇師真,便得正理,觀公之性,已超異矣。
  及住大宮,中正不倚,四十年問,又出類矣。
  苟非其人,道不虛行,本若不立,道無由生。
  推公之孝,及公之誠,本既立矣,道宜有成。
  人所見者,緒餘土直,公之得者,妙絕真假。
  天地一指,萬物一馬,不以是觀,知公蓋寡。
  與其觀身,孰若觀神,神如之何,把握乾坤。
  陰升陽降,黃河崑崙,至人妙處,不屬見聞。
  精神骸骨,各歸本始,門人治任,奢儉合禮。
  燕城之北,五華之址,碑以表之,公元不死。
  渾源縣真常子劉君道行記
  前進士王鶴撰
  君諱道寧,雲中白登人,世為縣吏,以廉平稱。君生不好弄,問與諸兒戲,必結庵跌坐,日我學道爾,識者知其有宿習。及長,雅意玄門,昆季凡四人,君其伯也,縣民推嗣世業,力卻之。秦和壬戌,聞渾源隱士劉柴頭號得道,乃與家人訣,詣屏風山金泉觀,師事焉。師歷試諸難,至遣丐食,君樂從不屑也。師知可教,遂授微旨。自是東遊海上,西歷關中,寓華山上方之白雲宮。屬歲饑僵餒,立志不少衰。既又如太原泊神霄官,有饒益院僧賢而飯之,道獲楮幣千二百貫,君榜求其主,瑜月竟不至,悉以給貧乏,而一無所私。貞祐之甲戌,避地張村,穴洞以居。歲丙子,鄉里稍安帖,土官馮祿聞君之在并也,迎歸雲內。君尸居環堵,若將與世絕者,而樂道之人渴於請益,百方為出之。。於是肩摩踵接,學君之學者日益眾矣。庚辰春,渾源長高定飽聞君譽,敬請之來,日龍泉、曰金泉、日玄元,皆名觀也,君更為住持,而興廢起頓之功為多。癸未秋,真人丘長春入覲回,君執弟子禮,近諸銀海之東,目擊道存,一見如故。問君之初事,以柴頭對,師頷之曰:仙人中天隱也。因授祕訣,加號真常,令築室西京。未幾,推為道官長,遊戲十年,庭無一訟。逮長春仙蛻,清和紹休,尤與君相得。丙申之春,尹清和謁祖庭還,會君於古恆嶽之陽,語之曰:吾近遊陝右,奉田侯德集之命,凡玄宮道宇皆擇人主之。惟華山之雲台,地靈物秀,實仙家一洞天,非君無可託者。君再辭不獲,遂遣門人為經營,君亦往返再三,大興築構,所過崇奉,男女如市。癸卯中夏,田侯修華嶽廟,復與丞相胡公天祿同署,邀君於雲應問。君聞命欣然,即日就途,甫四三年厥功告成。丙午春,有詔設普天大醮於燕京之長春宮,,褊召諸方耆德,而君亦預焉。時李真人主醮事,得君甚喜。是年夏五月庚申,旋車古恆,越二十二日壬午,請州牧高仲揀泊門人許志安,屬以後事。翌日將中,曲肱而逝,春秋七十有五。君生長大定、明昌問,不以世俗所樂者嬰其心,而能遠跡塵凡,棲心物表,東遊西歷,所至風靡。雖土木屢興,聊亦應綠而已。嘗作《巴人曲》接引於眾,又著《會仙》、《隨應》、《總仙》三錄,以道神仙可學之事。臨終語門弟子曰:可於丈室座吾軀,榜以脩然足矣。蓋取南華偷然而來鯈然而往之義,則君之平昔所養可知已。方君之在渾源,樂與學士魏公邦彥遊,故其亡也,門人史志經狀其行,走燕求記于公,且將刻石祠堂之側。公一日擁以過僕曰:真常好道人,吾知之詳。然吾老不作文字久矣,子其代予言。僕初客燕城,殊無文思,重違學士之請,而復嘉志經之不忘所事,乃以臨終之言名其堂,因為紀其始末云。若夫門弟之翹楚者,皆當識諸碑陰,玆不敢喋喋。歲疆圍協洽,清明前六日記。
  重玄子李先生返真碑銘
  嘉議大夫史禮部尚書高嗚撰
  金朝故事,新天子即位例出諸王為方鎮。大安、崇慶問,宣宗以豐王來彰德,先生時以高訾家推擇為功曹緣,有廉平稱,尤精算衛,因之出入府中。雅性重厚,復小心畏慎,故見親任。至寧元年,宣宗入繼大統,明年車駕幸汴梁,扈從以行,補戶部令史。當艱難之際,柄臣高琪蔑視文吏,其持下急如束濕,從事者為之惴恐,稍稍引去,先生以直道自任,氣殊不少衰。會被檄漕米餽燕師,抵霸州,值北兵大入,幾至不測,然憂世之懇,每見於顏問。議者謂,秩無崇卑,顧力行何如耳。若是而進武,則功名爵位,其畏不顯?一日,忽報謝病歸隆慮山,聞者愕然。適與丹陽馬公之高弟盧公相遇,便請執禮為全真師。既付授有源,未幾,默有所契,徑入樓霞谷無憂洞,探坐練化木茹澗飲,其節愈堅,苦學道者難言之行。元師府宗室惟良、招撫使杜仙,皆一時豪傑,日加敬異,在屯戍抒禦中,嘗率僚佐致謁,其他可知。甲申,聞長春丘公應召還,附盧公遠近,得賜名志方,號重玄子。盧公有北京之命,謂先生綠在彰德,俾之南行。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