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風,隨機接物開盲聾。
  草樓灰雄施神功,瑤壇勿宇增興隆。
  退身閒居德愈崇,百年厭世遊太空。
  昭炤不亡存其中,我作銘詩樹琳官。
  高天厚她齊始終。
  宣授陝西五路西蜀四川道教提點玄明文靖天樂真人李道謙撰。·
  古樓觀擊牛柏記
  人與物林然在大化中,性一而已。特察之於形氣者,有正偏通塞之異爾。至論其才不才之性j 遇不遇之命,若動若植,則又未始不同也。帷木之生也,有蘗而殤,有拱而祆,有大十圍而無叫用。或為犧尊,或為溝中之斷,其夭壽貴賤所遇者,如是之不齊,則亦豈非天命乎?今以樓觀之所,謂繫牛柏,觀之,益信其然矣。昔我玄元道祖,當姬周之世,將度關遠遊,而文始老仙齋薰候見,迎歸是第而問道焉。嘗以挽車之牛,繫之斯柏,今閱世二千四百歲矣,而蒼蒼之姿尚,無恙也。嘻,亦異矣!.嘗聞大鈞播物,非厚禾而薄梯裨也,聖人博愛,亦非尚而賢鄙愚也。一視同仁,理惟公共。今也,榮枯者如彼,其眾靡凋者若此,其獨豈天命之察特異乎?豈以藏正氣,蓄至精,有本者如是乎!.其有神靈守護乎?其亦聖神所臨,道德所被,而有一概之益乎?是皆不可測而知也。亦嘗為之品題焉,衝然而若蓋之張,盎然而若雲之覆,蜿然若姨之擎,駛然而若稅之走,利然若角,回然若肘,其又龍而鱗之,辦而鬣之,拘之申之,去之來之,矗之'倒之。老骨不蠹而鐵石其頑,清風時至而笙竽自嗚。白鶴不來,幽貞誰與,雪棧霜虐,將奚為哉。嗚呼1 .它山之松,幾生減矣,惟孤根挺然而不役也。庭宇之丹雘金碧,化劫灰者迭更矣,其青青之陰永在也。當時之人,子生孫,孫生子,不可世計矣,而蒼官獨立而不改。市朝屢換矣,山川陵谷屢遷矣,而雅操不與之俱變。既歷者雖得以代數,而來壽寧知其極也。自白鹿昇虛之後,得其所遺皆名 耳,獨是為舊家青氈歟。故世世寶之,以為神物。至元戊寅春三月,皇子安西王特降命旨,遣提舉段德玉 石為牛,安寘其下以倣象當時之意。宮宰聶志真、趙志玄奉命忻躍,以為千載之遇,懇誌諸石,昭示無窮。竊嘗因是而思之,昔人賭甘棠而思召公,不忘有德也。周茂叔不翦庭下之草,仁愛之至而及於草木也。今賢王緬懷太上傳教之聖躅,既以啟甘棠之思,復稽古肖像,賁玆靈木,則又見博愛之至。一舉兩得,仁孰大焉。惟仁則能周物,故關尹子曰:善吾道者,即一物中知天盡神,致命造玄有見乎,此則不惟知物,物皆有天命,至於物我通塞,可以融為一體而皆歸至仁之化矣。其可以一木而外之?
  三茅山一虛叟朱象先撰。
  終南山重建會靈觀記
  造化之於人,無心焉,有心焉,予不得而知也。悠悠萬古,茫茫天宇,其何以窮之哉?雖然剖石者當乘其瑩,逐鹿者必躡其蹤。觀神降于莘,則知造化非無為也;觀石言于晉,則知造化非無心也;觀開衡山之雲,借海藏之春,則又知人之精誠有通乎神明之理;觀拜井出泉,揮戈駐日,則又知人之誠懇有感通天地之理;觀冬起雷,夏造冰,則又知人之智力有奪天地造化之理。由是觀之,在彼蒼則雖邈邈而遠,其感而應之,實由此心之誠也。夫心之為德也,廣大無際,如大虛空廓焉湛焉,不為物欲所蔽,貫通昭徹,胳然與天為一。凡機之動。未有不與造物應者。況乎登九五,位大寶,貴為萬乘,富有四海,而復心心耽玄,念念注真,其天人感格,固非輿人所可同日而論也。即此會靈觀者,乃唐開元中明皇夢感玄元玉象出現之地,觀以是而立也。按《樓觀靈應》碑,其略曰:皇上受圖享國,蓋三十載,功俾天地,孝誠祖考。嘗端居宣室,緬懷至道,惟德動天,夢啟靈應,實元祖之明命,示至妙之儀刑。於是潛誌玄象,遵誥旁求,號周史之經臺,枕泰山之幽谷,睟容挺出,赫然有光。洎遘睿覽,宛符夢寐。又曰:其功神者其應大,其源靈者其流長。依如上說,則玄感之理,一何異哉?或者疑之,予因訂之曰:《中庸》有言曰:誠則形,形則著。人之有夢,蓋亦誠之形也。商高宗恭默思道,夢帝責之良弼,果求而得傳說。明皇每禮謁真容,故感而見夢,此其誠之形而著者也。嘗閱《唐書》,當明皇時,玄元應現事邊殆非一二。或化老父,賣卜春明門外;或降丹'鳳門,語田同秀取函谷之符;或出現於華清宮之朝元閣。至於太白山之寶仙洞,漢中郡之黑水谿,凡此皆事著信史,言有憑迹,可尋不可誣也。論者謂:明皇開元中,治幾三代,且多善瑞。天寶後以逸豫致亂,國步防危。何先後大戾邪?予固謂:應感之機,根諸人心,況人主乎。先賢有言,有其誠則有其神。此政尚清靜,親註老經,研精覃思,故有是非常之應。又曰:無其誠則無其神。此誠人或衰,衰則怠生,故災亂亦以之而作,必然之理也。然觀其在位四十五年,享筭七十有八,蚤歲之禎祥偉績,中歲之皇皇聖政,以及晚年就閒養高,辟穀不食,其將賓天也,品玉笛而雙鶴下庭,上帝名為元始孔昇真人,以是言之,誠聖神英明之君也。觀有唐蘇靈芝所書老君應見碑,具述其事。宋趙履信重立,倒指計之,甲子十周矣。朝市屢更,廢興非一,近代又羅天興之變,殊庭祕宇,例墮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