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其死也物化,生非我有,故謂天行。死非我終,故謂物化。靜即與陰合德,動即與陽同波此動靜不失其正也。故心者形之生也,神者心之寶也。神,心之舍也,人之所寶也。形勞而不休即蹙,精用而不已則竭,是以聖人遵之,不敢越也。形者,神之宅。精者,氣之靈。相依而主,相違而死。聖人貴之,不敢輕用也。以無應有,必究其理,以虛受實,必窮其節,萬物自无而生,无所不有。天地以虛而受,无所不容也。恬愉虛靜,以終其命。保虛靜達生死。無所疏,無所親,其貴也,不可親,其賤也,不可疏也。抱德煬和,以順於天,與道為際,與德為鄰,不為福始,不為禍先,死生无變於己,故曰至神。合乎道德,齊乎死生,福之不能祐,禍之不能傾,自非至神,安能若此?神則以求無不得也,以為無不成也。能與天地同道,與神靈合德,則所求无不得,所為无不成,可謂至神也。
  守無
  老子曰:輕天下即神無累,細萬物即心不惑,无以天下為萬物盜,則神何累?不為萬物盜,則心何感也?齊生死則意不懾,同變化則明不眩。知死生以假名,不足以恐懼,誠變化以虛誕,不足以驚怛。夫至人倚不撓之柱,行無關之途,不撓之柱,道也。無關之途,德也。以道為柱,所以无傾。以德為途,所以皆適。稟不竭之府,神用无極。學不死之師,本乎不生。無往而不遂,無之而不通,屈伸俯仰,抱命不惑而宛轉禍福,利害不足以患心。死生无迫於己,利害安足介懷。夫為義者,可迫以仁,而不可劫以兵,存義者可以仁道,勸不可以兵威脅。可正以義,不可懸以利,重於義則輕於利也。君子死義,不可以富貴留也,寧蹈義而死,不苟富而生。為義者,不可以死亡恐也,死義以忘生也。又况於無為者乎。無為者即無累,無累之人,以天下為影柱。影柱,虛無也。既無形質,安所係累?夫存義者,猶不可以兵威脅之,况有道者而可以死亡恐之乎?上觀至人之倫,深原道德之意,下考世俗之行,乃足以羞也。羞,進也。觀古視今,抱道守德,深明旨趣,足以進修也。夫無以天下為者,學之建鼓也。夫上古之君;無不以天下為己,不思至道,公然有為,其由擊鼓而欲無聲,不應者也。
  守平
  老子曰:尊勢厚利,人之所貪,比之身則賤,尊勢者,重世而賤身。修道者,貴身而輕貨。故聖人食足以充虛接氣,衣足以蓋形禦寒,適情辭餘,不貪得,不多積,養足而已,有餘委之。清目不視,靜耳不聽,閉口不言,委心不慮,棄聰明,反太素,休精神,去知故,無好無憎,是謂大通。除穢去累,莫若未始出其宗,何為而不成。未始出其宗者,謂本來虛寂,无无貪愛,故萬緒紛然,皆為穢累。故遣滌除,還原復樸也。知養生之和者,即不可懸以利,通內外之符者,不可誘以勢。貪利傷生,慕世妨道,至人之所不為之也。無外之外至大,無內之內至貴,能知大貴,何往不遂。大道其出無外,其入無內,無之不通,可謂大貴也。
  守易
  老子曰:古之為道者,理情性,治心術,養以和,持以適,樂道而忘賤,安德而忘貧。得情性之和,忘貧賤之品。性有不欲,無欲而不得,心有不樂,無樂而不為。有欲則所欲者不足,無樂則所適者皆遂。無益於性者,不以累德,不便於生者,不以滑和,名利傷德,嗜欲害生,故不為也。不縱身肆意,而制度可以為天下儀。自能矜慎,可為儀表也。量腹而食,制形而衣,容身而居,適情而行,餘天下而不有,一委萬物而不利,豈為貧富貴賤失其性命哉。夫若然者,可謂能體道矣。惟體道知足者,故有餘天下,不利萬物,豈從欲害奪其性命也?
  守清
  老子曰:人受氣於天者,耳目之於聲色也,鼻口之於芳臭也,肌膚之於寒溫也,其情一也。貴賤所同。或以死,或以生,或為君子,或為小人,所以為制者異。所好則同,所得則異。隨心所欲,為物所制。性有賢愚,情有厚薄。故或貴或賤,或死或生,不一也。神者智之淵也,神清則智明,鑒无遺物。智者心之府也,智公則心平。動不私己。人莫鑒於流潦,而鑒於澄水,以其清且靜也。水非濁而能照,神非清而不居。故神清意平,乃能形物之情,唯清與平,可察物情。故用之者,必假於不用者。謂有无相成,形神相保也。夫鑒明者,則塵垢不汙也,神清者,嗜欲不誤也。明則不垢其身,清則不誤其神。故心有所至,則神慨然在之,心靈相通,故心至則神存。反之於虛,則消躁藏息矣,此聖人之遊也。心无靜躁,神明虛遊。故治天下者,必達性命之情而後可也。
  守真
  老子曰:夫所謂聖人者,適情而已,量腹而食,度形而衣,節乎己,而貪汙之心無由生也。絕貪汙而情可適,節食而性可全。故能有天下者,必無以天下為也。故能有天下者,不無以天下為也,能有名譽者,必不以越行求之。能有大名,蓋天下者,必不以驕矜之處。故天下樂推而不猒,能有令譽,而州里必不以誇耀而得,故百姓戴之而不重也。誠達性命之情,仁義因附也。自非審窮通之分,得人物之情,則天下自歸,百姓自附也。若夫神無所掩,心無所載,通洞條達,澹然无事,勢利不能誘,聲色不能淫,辯者不能說,智者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