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千聖人者,外不見人,內不見我,上不見道,下不見事也。道者,理也。此章明治未忘凡聖之病也。
  右第二十七章
  關尹子曰:聖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聾,聖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聖人言沉沉,所以使人瘡。
  聖人之言,盡是無言之言,令人於無言之言,薦悟言外之旨,言外之旨不屬聲,故學人蒙蒙然,迷情陣蔽不可得而聞之,如息聾一般也,故云聖人言蒙蒙,所以使人聾也。言外之旨不屬於色,杳杳冥冥,視之不見,令人如息盲病一般也,故云聖人言冥冥,所以使人盲也。言外之旨不屬於名,況況靜靜,言之難議,令人如息瘠痙之病也,故云聖人言沉況,所以使人瘠也。
  惟聾則不聞聲,惟盲則不見色,惟瘡則不音言。
  惟息耳聾之病者,則於聲無所聞也,故云惟聾則不聞聲也。惟息目盲之病者,則於色無所見也,故云惟盲則不見色也。惟息疳痙之病者,則於聲無所言也,故云惟瘠則不音言也。
  不聞聲者,不聞道、不聞事、不聞我,不見色者,不見道、不見事、不見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
  言外之旨,既聽之不聞其聲,未若如息耳聾,亦不聞道、事、我三者之聲也,故云不聞聲者,不聞道,不聞事,不聞我也。言外之旨既視之不見其色,未若如息眼盲,亦不見道、事、我三者之色也,亦不生此見解也,故云不見色者,不見道,不見事,不見我也。言外之旨既議之無名,未若息瘠痙不能言者,亦不言道、事、我三者之名也,故云不音言者,不言道,不言事,不言我也。此章明治未忘色聲名道事我之病也。
  右第二十八章
  關尹子曰:人徒知偽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徒知偽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
  學人護知認著妄得以為誠失於至道,殊不知真得之見,亦誠失於至道也,如金屑雖實,入眼則為塵翳也,故云人徒知偽得之中有真失,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失也。偽者,妄也,真者,誠也,徒者,饅也。學人談知認著妄是以為誠非,殊不知認著真是亦為誠非也,故云徒知偽是之中有真非,殊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也。此章明治未忘真假之病也。
  右第二十九章
  關尹子曰:言道者如言夢,夫言夢者曰:如此金玉,如此器皿,如此禽獸,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與之,聽者能聞之,不能受而得之,惟善聽者,不泥不辯。
  大悟大徹之士,如人睡夢覺來,方知夢中所見之境,皆是妄想顛倒識見之所成也,未能大悟大徹之士,以識見能通萬法,為人談演妙道,皆是夢中說夢也,故云言道者如言夢也。夢中說夢曰:夢見如此金寶大山,巍峨無量,如此玉洞,廣闊幽深難測,此二者喻以道德為靈寶洞玄,廣大幽深無量難測也,故云夫言夢者日,如此金玉也。又夢中說夢日,夢見如此玉器金皿,使用無數,此喻建立妙用,普利眾善萬行也,故云如此器皿也。又夢中說夢日,如此烏兔龜鳳龍虎,此喻金烏玉兔,烏龜赤鳳,白虎青龍,陰陽造化也,故云如此禽獸也。夢中說夢見此金玉器皿禽獸,說者但能說之,不能取金玉器皿禽獸與聽說之人也,此喻聖人不能出道以示與學人也,故云言者能言之,不能取而與之也。夢中聽說夢境之人,但聞說如此金玉器皿禽獸,不能承受取得之也,此喻學道者因師方便點化,言下自悟不從外得'也,故云聽者能聞之,不能受而得之也。惟有利根者善聞道德玄妙,不執泥荃蹄,不辮論聖人無言之言,但因聖人無言之言,薦悟言外之旨,了悟不可思議之道也,故云惟善聽者,不泥不辮也。此章明治未悟談道之病也。
  右第三十章
  關尹子曰:圓爾道,方爾德,平爾行,銳爾事。
  爾者,學道之人也。天下學道之人,但能詳讀審誦九篇,精之研之,究之徹之,自然了悟不可思議之至道,人人具足,箇箇圓成,不假修為,位齊諸聖也,故云圓爾道也。方者,正也,德者,道之用也。天下學道之人,若因經了悟不可思議之至道,仍要護持保任也。如何護持保任?但能以無為清淨,逍遙自在,不染不著護其內,以謙卑柔弱,不與物爭護其外,次又正其妙用,用之於眾,善利物安人,不求報恩,皆為用之正,而成上德也,故云方爾德也。天下學人,若因經了悟不可思議之至道,護持保任,要成上德,須是自利利他,平等普惠,不擇貴賤貧富,男女妍醜,仁慈等利,無偏無黨,以成萬德之妙行也,故云平爾行也。銳者,利也,事者,用也。天下學人,因經了悟不可思議真空妙有之道,以為真心之體,以至德妙行為真心之用,自利利他,於事無往不利也,故云銳爾事也。此章尹君自迷一經之旨趣也。
  右第三十一章
  文始真經註卷之九竟
  #1據前之經文,此句當作『小蟲毒身也」。
  #2據前經文,『不夫」當作『不失』。
  #3『也不能』,《關尹子》和《無上妙道文始真經》皆作『地不能』。
  #4『為醫』,《關尹子》作『為翳』。
  文始真經後序
  晉葛仙翁撰
  洪體存蒿艾之質,偶好喬松之壽,知道之士,雖微賤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