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應變常寂,非言行之可及也。
  右第五章
  關尹子曰:物我交心生,兩木摩火生,
  心本無心,因物而見,物我相交而心生顯見,如兩木相鑽摩而生火也,故云物我交心生,兩木摩火生也。
  不可謂之在我,不可謂之在彼,不可謂之非我,不可謂之非彼,執而彼我之,則愚。
  我本無我,因物來干,心忽顯見,非我自生心也,故云不可謂之在我也。物來相感,心雖顯見,心如虛空,與彼物無礙,故云不可謂之在彼也。若無我者,物雖來感,則心不生,心既有生,不可謂之非我也,故云不可謂之非我也。我未無我#1彼物若不來感,則心亦不生,心本不生,因感而生,不可謂之非彼物也,故云不可謂之非彼也。迷人不悟無我無心,與物無礙,而妄立我心,與物作對,執有彼我,觸物有礙,非愚而何,故云執而彼我之則愚也。而者,汝也,執汝彼我而不忘,乃愚迷之人也。此章明心本無彼我,與物無礙,迷人妄立彼我,與物作對也。
  右第六章
  關尹子曰:無恃爾所謂利害是非,爾所謂利害是非者,果得利害是非之乎,
  無者,禁止之辭也,恃者,倚賴也,言無得恃賴汝之所言利害是非也,故云無恃爾所謂利害是非也。汝所言利害是非者,皆妄情無計,豈可利定為利,害定為害,是定為是,非定為非,利害是非隨妄情變化,豈可一定之邪?既不可一定,隨時妄情所計之耳,果何得利害是非者哉!故云爾所謂利害是非者,果得利害是非之乎。
  聖人方且不識不知,而況於爾。
  運化利害是非者,造物也,造物窈冥,莫測其所以,雖聖人大智,圓通於窈冥造物,方且不識不知,而況爾凡乎?故云聖人方且不識不知,而況於爾也。此章明利害是非,造物者運化,凡不可預測也。
  右第七章
  關尹子曰:夜之所夢,或長於夜,心無時,
  長於夜,應作晝,於義則通也,蓋傳寫之娛也。迷人夜問作夢,或夢生長於晝,以此知本來妙心,不屬時之數也,故云夜之所夢,或長於晝,心無時也。
  生於齊者,心之所見皆齊國也,既而之宋之楚,之晉之梁,心之所存各異,心無方。
  有人生長於齊國,心之所見之境,皆齊國而已。而者,汝也,之者,往也。既汝往宋國,又往楚晉梁之三國,四國境界不同,心之所存之境亦異,以此知本來妙心,不屬方位也。故云生於齊者,心之所見皆齊國也,既而之宋之楚之晉之梁,心之所存各異,心無方也。此章明本來妙心,不屬時數方位也。
  右第八章
  關尹子曰:善弓者,師弓不師羿,善舟者,師舟不師寡,
  羿者,古人善射之號也,昔帝譽賜羿弓矢,為司射之官,居窮石之地,至堯時,十日並出,命羿射之,中九日而落之也,後纂夏后相之位,號有窮國君,因羿以為名,其臣寒泥殺之,因有其室而生界,界多力,能陸地推舟而行,後為夏后相子少康所殺也。師者,法則也,善射弓者,以弓為法取中也,既以中為則,叉以羿為法也,故云善弓者,師弓不師羿也。善操舟者,以舟為法則,務所往無滯為法則也,既以舟所往無滯為則,不必以界為法也,故云善舟者,師舟不師界也,此借喻也。
  善心者,師心不師聖。
  善悟本來妙心,元自清靜無為,逍遙自在,不染不著,既以善了妙心,以悟為則,不又以聖人為法也,故云善心者,師心不師聖也。此合喻也。此章明心以悟為則,因超几聖也。
  右第九章
  關尹子曰:是非好醜,成敗盈虛,造物者運矣,皆因私識執之而有。
  以善美為是好,以惡陋為非醜,以事物與榮為成盈,以事物廢桔為敗虛也,殊不知是非好醜成敗盈虛,皆自然造物者所運,吾何容心哉,而迷者執之以為有實,殊不知皆因己私妄識計之也。故云是非好醜成敗盈虛,造物者運矣,皆因私識執之而有也。
  於是以無遣之猶存,以非有非無遣之猶存,無日莫莫爾,無日渾渾爾,猶存,譬猶昔游再到,記憶宛然,
  既知是非好醜成敗盈虛,皆因私識執之而有,於是以無遣其私識,猶有計無之識尚存,故云於是以無遣之猶存也。又以非有非無遣其計無之識,猶有計非有非無之識尚在,故云以非有非無遣之猶存也,日莫計非有,莫計非無,故云無日莫莫爾也。又以無遣之,日渾然無,莫計非有渾然無,莫計非無,猶有渾渾然無莫計之識尚在,故云無日渾渾爾猶存也。以識遣識,何異泥裹洗土,以識遣識者,譬如昔日曾游之境,今日再到,忽然記憶,舊之識宛然尚在,終不能忘遣也,故云譬猶昔游再到,記憶宛然也。
  此不可忘,不可遣,善去識者,變識為智。
  此識不可得而忘,亦不可得而遣,善去識者,洞了真空之心體,以識變為智慧,為心妙有之用也,故云此不可忘,不可遣,善去識者,變識為智也。
  變識為智之說,汝知之乎?曰:想如思鬼,心慄,思盜,心怖,曰:識如認黍為稷,認玉為石,皆浮游罔象,無所底止。
  底者,平穩也,向來演變識為智之說,汝還曉知之乎麼,故云變識為智之說,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