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
  〔疏〕物我齊混,俱合自然,何勞功暇,更為治法也。
  崔瞿問於老聰曰:不治天下,安臧人心?老聰日:汝慎無櫻人心。
  〔注〕櫻之則傷其自善也。
  〔疏〕姓崔,名瞿,不知何許人也。既問:在宥不治人心,何以履善?答曰:宥之放之,自合其理,作法理物,則櫻撓人心。引下文云。
  人心排下而進上,
  〔注〕排之則下,進之則上,言其易搖
  蕩也。
  〔疏〕人心排他居下,進己在上,皆常情也。
  上下囚殺,
  〔注〕無所排進,乃安全耳。
  〔疏〕溺心上下,為境所牽,如禁之囚,
  摟煩困苦。潭約柔乎剛彊。
  〔注〕言能淳約,則剛彊者柔矣。
  〔疏〕淳約,柔弱也。矯情行於柔弱,欲制服於剛彊。
  廉劇彫琢,其熱焦火,其寒凝冰。
  〔注〕夫魚火之熱,凝冰之寒,皆喜怒並積之所生。若乃不彫不琢,各全其朴,則何冰炭之有哉。
  〔疏〕康,務令也。創,傷也。彫琢名行,欲在物前。若違情起怒,寒甚凝冰;順心生喜,熱喻焦火。
  其疾倪仰之問而再撫四海之外。
  〔注〕風俗之所動也。
  〔疏〕逐境之心,一念之頃,已遍十方,況倪仰之問,不再臨四海哉。
  其居也淵而靜,其動也縣而天。
  〔注〕靜之可使如淵,動之則係天而踴躍也。
  〔疏〕有欲之心,去無定準。偶爾而靜,如流水之遇淵潭;觸境而動,類高天之縣;不息動之,則係天環躍。
  僨驕而不可係者,其唯人心乎。
  〔注〕人心之變,靡所不為。順而放之,則靜而自#6通;治而係之,則趺而憤驕。債驕者,不可禁之勢也。
  〔疏〕排下進上,美惡喜怒,憤發驕矜,不可禁制者,其在人心乎。
  昔者黃帝始以仁義櫻人之心,
  〔注〕夫黃帝非為仁義也,直與物冥,則七義之透自見。逵自見,則後世之心叉自殉之,是亦黃帝之述使物摟也。
  〔疏〕黃帝因宜作則,慈愛養民,實異偏尚之七,裁非之義。後代之主,執之軌轍,蒼生名之為聖,摟人之心自此始也。弊起後王,釁非黃帝。
  堯舜於是乎股無肱,經無毛,以養天下之形,愁其五藏以為仁義,矜其血氣以規法度。然猶有不勝也,
  〔疏〕肱,白肉也。堯舜行黃帝之連,心形瘦弊,股瘦無白肉,經禿無細毛,養天下形容,安萬物情性,五藏憂愁於內,血氣矜莊於外,行仁義以為規矩,立法度以為楷模,尚不免流放凶族,則有不勝。
  堯於是放誰兜於崇山,投三苗於三脆,流共工於幽都,此不勝天下也。
  〔疏〕昔帝鴻氏有不才子,天下謂之混沌,即罐兜也,為黨共工,放南裔也。縉雲氏有不才子,天下謂之饕餮,即三苗也,為堯諸侯,封三苗之國。國在左洞庭,右彭蠡,居豫章,近南嶽。三蟾,山名,在西裔,即秦州西羌也。少昊氏有不才子,天下謂之窮奇,即共工也,為堯水官。幽都在北方,即幽州之地。《尚書》有殖鯀,此文備也。四人皆包藏凶惡,不遵堯化,故投諸四裔,是堯不勝天下之事。故四凶由舜,今稱堯者,其時舜攝堯位故耳。
  夫施及三王而天下大駭矣。
  〔注〕夫堯舜帝王之名,皆其述耳,我寄斯逵而述非我也,故駭者自世。世彌駭,其邊愈粗,粗之與妙,自塗之夷險耳,遊者豈常改其足哉。故聖人一也,而有堯舜湯武之異。明斯異者,時世之名耳,未足以名聖#7人之實也。故夫堯舜者,豈直一堯
  舜而已哉。是以雖有矜愁之貌,仁義之逵,而所以逵者故全也。
  〔疏〕施,延也。自黃帝延乎堯舜,聖迸滯,物擾亂,延及三王,驚駭更甚。
  下有桀躡,
  〔疏〕桀坏行小人之行為下,曾史行君子之行為上。
  上有曾史,而儒墨畢起。
  〔疏〕謂儒墨守進,是非因之而起也。
  於是乎喜怒相疑,
  〔疏〕喜是怒非,更相疑貳。
  愚知相欺,
  〔疏〕飾智驚愚,互為欺侮。
  善否相非,
  〔疏〕善與不善,彼此相非。
  誕信相譏,
  〔疏〕誕虛信實,自相譏誚。
  而天下衰矣;
  〔注〕莫能齊於自得。
  〔疏必相仍糾紛,宇宙衰也。
  大德不同,而性命爛漫矣;
  〔注〕立小異而不止於分。
  〔疏〕喜怒是非,熾然大盛,于徐故天年夭枉,性命爛漫。爛漫,散亂也。
  天下好知,而百姓求竭矣。
  〔注〕知無涯而好之,故無以供其求。
  〔疏〕聖人窮無崖之智,百姓焉不竭哉。
  於是乎新鋸制焉,繩墨殺焉,椎鑿央焉。
  〔注〕彫琢性命,遂至於此。
  〔疏〕繩墨,正木之曲直;禮儀,示人之隆殺;椎鑿,穿木之孔竅;刑法,次人之身首。工匠運斤鋸以殘木,聖人用禮法以傷道。
  天下脊脊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