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不過十日, 弗活之兆,類彼濕灰也。
  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告壺子。壺子:易吾示之以地文,萌乎不震不正#13。
  〔注〕萌然不動,亦不自正,與桔木同其不華,濕灰均於寂魄,此乃至人無感之時也。夫至人,其動也天,其靜也地,其行也水流,其止也淵默。淵默之與水流,天行之與地止,其於不為而自爾,一也。今季咸見其尸居而坐忘,即謂之將死;睹其神動而天隨,因謂之有生。誠應不以心而理自玄符,與變化升降而以世為量,然後足為物主而順時無極,故非相者所測耳。此應帝王之大意也。
  〔疏〕文,象也。震,動也。地以無心而寧靜,故以不動為地文也。萌然寂泊,曾不震動,無心自正,文類傾頹,此是大聖無感之時,小巫謂之弗活也。而壺丘示見,義有四重:第一,示妙本虛凝,寂而不動;第#14二,示垂邇應感,動而不寂;第三,本迸
  相即,動寂一時;第四,本逵兩忘,動寂雙遣。此則第一妙本虛凝,寂而不動也。
  是殆見吾杜德機也。
  〔注〕德機不發日杜。
  〔疏〕殆,近也。杜,塞也。機,動也。至德之機,關而不發,示其凝淡,便為濕灰。小巫庸瑣,近見於此矣。
  嘗又與來。
  〔疏〕前者伊妄言我死,今時重命,令遣更來也。
  明日,又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廖矣,全然有生矣。
  〔疏〕此即第二,垂透應感,動而不寂,示以應容,神氣微動,既殊槁木,全似生平。而濫以聖功,用為己力,謬言遇我,幸矣有疹也哉。
  吾見其杜權矣。
  〔注〕權,機也。今乃自覺昨日之所見,見其杜權,故謂之將死。
  〔疏〕權,機也。前時一睹,有類濕灰,杜塞機權,全無應動。今日遇我,方待全生。小巫寡識,有玆叨濫者也。
  列子入,以告壺子。壺子曰:婦吾示之以天壤,
  〔注〕天壤之中,覆載之功見矣。比之地文,不猶外乎。此應感之容也。
  〔疏〕壤,地也。示之以天壤,謂示以應動之容也。譬彼兩儀,覆載萬物,至人應感,其義亦然。
  名實不入,
  〔注〕任自然而覆載,則天機玄應,而名利之飾皆為棄物。
  〔疏〕雖復降迸同塵,和光利物,而名譽真實,曾不入於靈腑也。
  而機發於踵。
  〔注〕常在極上起。
  〔疏〕踵,本也。雖復物感而動,不失時宜,而此之神機,發乎妙本,動而常寂。
  是殆見吾善者機也。
  〔注〕機發而善於彼,彼乃見之。
  〔疏〕示其善機,應此兩儀。季咸見此形容,所以謂之為善。全然有生,則是見善之謂也。
  嘗又與來。明日,又與之見壺子。出而謂列子曰:子之先生不齊,吾無得而相焉,試齊,且復相之。
  〔疏〕此是第三,示本跡相即,動寂一時。夫至人德滿智圓,虛心凝照,本跡無別,動靜不殊。其道深玄,豈小巫能測耶#15。謂齊其心進,試相之焉。不敢的定吉凶,故言且復相者耳。
  列子入,以告壺子。壺子曰:吾婦示之以太沖莫勝。
  〔注〕居太沖之極,浩然治心而玄同萬方,故勝負莫得措其問也。
  〔疏〕沖,虛也。莫,無也。夫聖照玄凝,與太虛等量,本跡相即,動寂一時,初無優劣,有何勝負哉。
  是始見吾衡氣機也。
  〔注〕無名不平,混然一之。以管閥天者,莫見其涯,故似不齊。
  〔疏〕衡,平也。即跡即本,無優無劣,神氣平等,以此應機。小巫近見,不能遠測,心中迷亂,所以請齊耳。
  鯢桓之審為淵,止水之審為淵,流水之審為淵。淵有九名,此處三焉。
  〔注〕以淵者,靜默之謂耳。夫水常無心,委順外物,故雖流之與止,魷桓之與龍躍,常淵然自若,未始失其靜默也。夫至人用之則行,拾之則止,行止雖異而玄默一焉,故略舉三異以明之。雖波流九變,治亂紛如,居其極者,常淡然自得,泊乎忘為也。
  〔疏〕此舉譬也。魷,大魚也。桓,盤也。審,聚#16也。夫水體無心,動止隨物,或鯨魷盤桓#17,璃龍騰踴#18,或凝湛止住,或波流湍激。雖復漣漪清淡,多種不同,而玄默無心,其致一也。故魷桓以方衡氣,止水以譬地文,流水以喻天壤,雖復三異,而虛照一焉。而言淵有九名者也,魷桓、止水、流水、汎水、濫水、波水、雍水、文水、肥水,故謂之九也。並出《列子》,彼文具載,此略叔有此三焉。
  嘗又與來。
  〔疏〕欲示極玄,應須更召。
  明日,又與之見壺子。立未定,自失而走。
  〔疏〕季咸前後虞度來相,未呈玄遠,猶有近見。今者第四,其道極深,本跡兩忘,動寂雙遣。聖心行處#19,非凡所測,遂使立未安定,奔逸而走。
  士亞子曰:追之。
  〔疏〕既見奔逃,命令捉取。
  列子追之不及。反,以報壺子曰:已滅矣,已失矣,吾弗及已。
  〔疏〕驚迫已甚,奔馳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