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所謂暖姝者,學一先生之言,則暖暖姝姝而私自悅也,自以為足矣,而未知未始有物也,
  〔註〕意盡形教,豈知我之獨化於玄冥之境哉。
  〔疏〕暖姝,自許之貌也。小見之人,學問寡薄,自悅#45足,謂窮微極妙,豈知所學未有一物可稱也,是以謂暖姝者,此言結前也。
  是以謂暖姝者也。濡需者,豕蝨是也,擇疏鬣#46自以為廣宮大囿,奎蹄曲隈,乳間股腳,自以為安室利處,不知屠者之一旦鼓臂布草操煙火,而己與豕俱焦也。
  〔疏〕濡需,矜夸之貌也。豕,猪也。言蝨寄豬體上,擇疏長之毛鬣,將為廣大宮室苑囿。蹄腳奎限之所,股腳乳旁之間,用為溫暖利便。豈知屠人忽操湯火,攘臂布草而殺之乎。即己與家俱焦斕者也。諭流俗寡識之人,耽好情欲,與豕蝨濡需喜歎無異也。
  此以域進,此以域退,
  〔疏〕域,境界也。蝨則逐豕而有亡,人則隨境而榮樂,故謂之域進退也。
  此其所謂濡需者也。
  〔註〕非夫通變邈世之才而偷安乎一時之利者,皆豕蝨者也。
  〔疏〕此結也。
  卷婁者,舜也。羊肉不慕蟻,蟻慕羊肉,羊肉羶也。舜有羶行,百性悅之,
  〔疏〕卷婁者,謂背項俛曲,俯前攣卷而偃僂也。羊肉羶腥,無心慕蟻,蟻聞而歸之。舜有仁行,不慕百姓,百姓悅之。故羊肉比舜,蟻况百姓。
  故三徙成都,至鄧之墟#47而十有萬家。
  〔疏〕舜避丹朱,又不願眾聚,故三度逃走,移徙避之,百姓慕德,從者十萬,所居之處,自成都邑。至鄧墟,地名也。
  堯聞舜之賢,舉之童土之地,曰冀得其來之澤。
  〔疏〕地無草木曰童土。堯聞舜有賢聖之德,妻以娥皇女英,舉以自代,讓其天下。居不毛土,歷試艱難,望鄰境承儀,蒼生蒙澤。
  舜舉乎童土之地,年齒長矣,聰明衰矣,而不得休歸,所謂卷婁者也。
  〔注〕聖人之形,不異凡人,故耳目之用衰也,至於精神,則始終常全耳#48。若少則未成,及長而衰,則聖人之聖曾不崇朝,可乎?
  〔疏〕既登九五,威跨萬乘,慜念蒼生,憂怜凡庶,於是年齒長老,耳目衰竭,無由休息,豈得歸寧。偃僂孿卷,形勞神倦,所謂巷婁者也。
  是以神人惡眾至,
  〔注〕眾自至耳,非好而致也#49。
  〔疏〕三徙遠之,以惡也。
  眾至則不比,不比則不利也。
  〔注〕明舜之所以有天下,蓋於不得已耳,豈比而利之。
  〔疏〕比,和也。夫眾聚則不和,不和則不利於我也。
  故無所甚親,無所甚疏,抱德煬和以順天下,此謂真人。
  〔疏〕煬,溫也。夫不測神人,親疏一觀,抱守溫和,可謂真聖。
  於蟻棄知,於魚得計,於羊棄意。
  〔注〕於民則蒙澤,於舜則形勞。
  〔疏〕不慕羊肉之仁,故於蟻棄智也;不為羶行教物,故於羊棄意也;既遺仁義,合乎至道,不濡沬,相忘於江湖,故魚得計。此斥虞舜羶行,故及斯言也。
  以目視目,以耳聽耳,以心復心。
  〔注〕此三者,未能無其耳目心意也。
  〔疏〕夫視目之所見,聽耳之所聞,復心之所知,不逐物於分外而知止其分內者,其真人之道也。
  若然者,其平也繩,
  〔注〕未能去繩而自平。
  〔疏〕繩無心而正物,聖忘懷而平等。
  其變也循。
  〔注〕未能絕迹而玄會。
  〔疏〕循,順也。處世和光,千變萬化,大順蒼生,曾不逆寡。
  古之真人,以天待之#50,
  〔注〕居無事以待事,事斯得。
  〔疏〕如上所解,即是玄古真人,用自然之道,虛其心以待物。
  不以人入天。
  〔注〕以有事求無事,事愈荒。
  〔疏〕不用人事取拾,亂於天然之智。
  古之真人,得之也生,失之也死;得之也死,失之也生。
  〔注〕死生得失,各隨其所居耳,於生為得,於死或復為失,未始有常也。
  〔疏〕夫處生而言,即以生為得;若據死而語,便以生為喪。死生既其無定,得失的在誰邊?噫,未可知也。是以混死生,一得喪,故謂之真人矣。
  藥也其實,堇也,桔梗也,雞壅也,豕零也,是時為帝者也,何可勝言。
  〔注〕當其所須則無賤,非其時則無貴,貴賤有時,誰能常也。
  〔疏〕菫,烏頭也,治風痺。桔梗治心腹血。雞壅即雞頭草也,服延年。豕零,猪苓根也,似猪卯,治渴病。此並賤藥也。帝,君王也。夫藥無貴賤,瘉病則良,藥病相當,故便為君主。乃至目視耳聽,手捉心知,用有行藏,時有興廢。故時之所賢者為君,才不應世者為臣,此事必然,故何可言盡也。
  勾踐也以甲楯三千棲於會稽。
  〔疏〕勾踐,越王也。會稽,山名也。越為吳軍所殘,窘迫退走,棲息於會稽山上也。
  唯種也能知亡之所以存,唯種也不知其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