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篇不及多矣。
  南華真經口義卷之九
  #1#2丘:原作『某』,據明本改。
  #3只:原作『』,據明本改。
  #4乘:原作『成』,據明本改。
  南華真經口義卷之十
  鬳齋林希逸
  內篇應帝王
  言帝王之道,合應如此也。
  齧缺問於王倪,四問而四不知。齧缺因躍而大喜,行以告蒲衣子。蒲衣子曰:而乃今知之乎。有虞氏不及泰氏,有虞氏其猶藏仁以要人,亦得人矣,而未始出於非人。泰氏其臥徐徐,其覺于于,一以己為馬,一以己為牛,其知情信,其德甚真,而未始入於非人。
  四問而四以不知答之,即維摩經以不言為不二法門之意。蒲衣或曰即被衣也。莊子所言人物名字,多是虛言,即烏有亡是公之類,不必致辨。齧缺悟其不言之意,故喜以告蒲衣,蒲衣曰而乃今知之者,言汝于今方悟也。而,汝也。泰氏,古帝王也,即大庭氏之類。藏,懷也。要,結也。以仁而結人之心亦可以得人。不出於如天而已,謂其但能與天為徒也。非人即天也,故曰未始出於非人。未始出,猶曰不過如此也。不曰天而曰非人,皆是其弄奇筆處。其臥徐徐,安也;其覺于于,自得也。或以己為馬,或以己為牛,皆置之不問,言聽人誰何也,其所知皆實理。情信,皆實也。其德在己皆天真也。到此處天字又不足以名之,是其任自然而然又出於造化之上,故曰未始入於非人。前曰出,後曰入,看他下字處,帝王之道任自然而已,其名篇以應帝王意正在此。
  肩吾見狂接輿,狂接輿曰:日中始何以語汝。肩吾曰:告我君人者,以己出經式義度人,孰敢不聽而化諸。狂接輿曰:是欺德也。其於治天下也,猶涉海鑿河而使蚉負山也。夫聖人之治也,治外乎,正而後行。碗乎能其事者而已矣。且鳥高飛以避矰弋之害,鼷鼠深穴乎神丘之下以避熏鑿之患,而曾二蟲之無知。
  肩吾先見日中始,後見狂接輿。故接輿以此問之。經,常也。式,法也。義,處事之宜也。以經式義皆出於己,言以身為天下法也。度人者,化人也。以身法而化天下,故曰以己出經式義度人,經式義句法便與和豫通同。度音渡。孰敢不聽而化,言民皆聽順而化之也。欺德者,言自欺也,非實德也。欲以此治天下難於涉海鑿河而使蚉蟲負山也。鑿河即是疏九河之類。治外者,言化之以心則無迹,化之以身則有迹也。正而後行者,順性命之理而行也。能其事者,盡此自然之事也。确乎,斷乎也,言其為治斷斷乎如此。莊子之意主於無為,故其說如此所以異於吾儒。鳥高飛而避繒繳,鼠深穴而避熏鑿,言有迹者必自累,今不能行無為之化而至於有迹,是其無知之愚,猶不若二蟲也。二蟲,鳥鼠也。神丘猶曰神臯也。
  天根遊於殷陽,至蓼水之上,適遭無名人而問焉曰:請問為天下。無名人曰#1:去,汝鄙人也,何問之不豫也。予方將與造物者為人,厭則又乘夫莽眇之鳥,以出六極之外,而遊無何有之鄉,以處壙垠之野。汝又何帠以治天下感予之心為。又復問,無名人曰:汝遊心於淡,合氣於漠,順物自然而無容私焉,而天下治矣。
  以為天下為問,便非無為而為之道,故以為鄙人之問而使我不豫。不豫者,不樂也。與造物為人者,言處於人世而順造物之自然也。厭,足也,飽也,言遊於人世既已飽足,則將遊於造物之外。莽眇之鳥,虛無之氣也。無何有之鄉,壙垠之野,皆言太虛無極之地也。何帠,猶何故也。注訓法字,法亦故也。以治天下之問而感觸予之心,所以不豫,此感字猶言激觸我也。帠字崔氏作為,亦是何故之意。淡者,淡也。漠,沖漠無形之地也。氣猶性也,以此心此性皆合於自然,故曰遊心於淡,合氣於漠。前言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看此氣字便合作性字說。順造物之自然而無容心,則天下自治矣,何必為天下乎,有心則私矣。比天根再問而無名人又以其真實語告之,其名曰無名人,便見前後所稱人名皆是子虛鳥有之類,所以後篇有寓言、重言之說。如稱黃帝、孔子、顏子、狂接輿,則是借重於其名,以實己之說。寓言則是無名人、天根、蒲衣子之類。
  陽子居見老聃曰:有人於此,嚮疾彊梁,物徹疏明,學道不倦。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於聖人也,胥易技係勞形怵心者也耳也。虎豹之文來田,猥狙之便執斄之狥來藉。如是者可比明王乎。陽子居蹙然曰:敢問明王#2之治。老聃曰:明王之治,功蓋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貸萬物而民弗恃。有莫舉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測,而遊於無有者也。
  有人於此,言有箇人如此也。此數句是不指名而譏侮孔子。嚮疾,趨走捷疾也;彊梁,剛健也,言敏於學而能力行也。物,事也;徹,通也。言事事通徹而所見虛明也。疏,虛也。以此而學道不倦可以比明王否,言學之為王者事,如此可否。胥,刑徒也;易,更也,猶言卒更也。胥易之名必古有此語,如漢所謂鬼薪是也。技係者,以工巧而係累技術之人也。此二等人胥易則勞其形,技係則怵其心,言如此為學,身心俱勞是猶胥易技係而已。怵心言其心恐恐然也。虎豹以皮有文,故招來田獵之人。藉,繩也,所以束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