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季得相親也。望履慔下,言一見於慔下而望其履也,此再通謁之辭。知維天地,知可以包羅天地,天地不能出其知之外也。能辯諸物,才能可以辯名諸物也,謂其無不知也。其卒之也,要其終也。禹偏枯,言其胼胝也。孰論之,詳論之也。磔犬流豕,言其身之自殺如殺犬豕也。操瓢而乞,有求於人也。離,麗也,泥著於名也,故曰離名。不念本,不知其本真之性。伋伋即汲汲也。執轡三失,言轡屢落也,車馬有行色,言其似有所往而方歸也。微,無也,得無往見跖乎。若前乎者,若我前日之所言也。
  子張問於滿苟得曰:盍不為行。無行則不信,不信則不任,不任則不利,故觀之名,計之利,而義真是也。若棄名利,反之於心,則夫士之為行,不可一日不為乎。滿苟得曰:無恥者富,多信者顯。夫名利之大者,幾在無恥而信。故觀之名,計之利,而信真是也。若棄名利,反之於心,則夫士之為行抱其天乎。子張曰:昔者桀紂貴為天子,富有天下,今謂臧聚曰,汝行如桀紂,則有怍色。有不服之心者,小人所賤也。仲尼墨翟窮為匹夫,今謂宰相曰,子行如仲尼墨翟,則變容易色。稱不足者,士誠貴也。故勢為天子未必貴也,窮為匹夫未必賤也。貴賤之分在行之美惡。滿苟得曰:小盜者拘,大盜者為諸侯,諸侯之門,義士存焉。昔者桓公小白殺兄入嫂,而管仲為臣;田成子常殺君竊國,而孔子受幣。論則賤之,行則下之,則是言行之情悖戰於胸中也。不亦拂乎。故書曰,孰惡孰美,成者為首,不成者為尾。子張曰,子不為行,即將疏戚無倫,貴賤無義,長幼無序,五紀六位將何以為別乎。滿苟得曰:堯殺長子,舜流母弟,疏戚有倫乎。湯伐桀,武王殺紂,貴賤有義乎。王季為適,周公殺兄,長幼有序乎。儒者偽辭,墨者兼愛,五紀六位將有別乎。且子正為名,我正為利,名利之實不順於理,不監於道,吾日與子訟於無約,曰:小人殉財,君子殉名,其所以變其情,易其性,則異矣。乃至於棄其所為而殉其所不為,則一也。故曰:無為小人,反殉而天;無為君子,從天之理。若枉若直,相為#3天極。面觀四方,與時消息。若是若非,執而圓機。獨成而意,與道徘徊。無轉而行,無成而義,將失而所為。無赴而富,無殉而成,將棄而天。比干剖心,子胥抉眼,忠之禍也。直躬證父,尾生溺死,信之患也。鮑子立乾,申子不自理,廉之害也。孔子不見母,匡子不見父,義之失也。此上世之所傳、下世之所語以為士者,正其言必其行,故服其殃離其患也。
  盍不為行者,言何不脩其德行也。觀之名,計之利,而義真是者,言欲求名利惟脩義為是也。人若棄名利則反逆其心,無以自樂必欲求之,非行義不可。此學干祿之意也。
  多信者顯,言多為可信之言以求榮顯。此言假信之名以自利者。子張言以義求利,滿苟得則曰今之求名利者詐而已矣。若謂棄名利而反逆其心,必欲得之則縱吾心之所欲,以為苟得自滿之計,猶為天真而無矯揉,故曰抱其天也。
  小盜者拘,大盜者為諸侯,即前胠篋篇之論。言行之情,悖戰於胸中,謂其行不顧言,言不顧行也。成者為首,不成者為尾,即前所謂得其時者為義之徒,失其時為篡夫。此意蓋以仁義之行皆為詐偽而非天真也。五紀,五常也;六位,三綱也,君臣父子夫婦也。子正為名者,謂汝以仁義之名求得,我則但為利而已,不假矯偽之名也,為名為利皆非真實道理,故曰名利之實,不順於理不監於道。無約,無拘束而聽其自然也。曰滿苟得,曰無約,此又寓意於其名者。如前篇知無為之類。
  棄其所為者,捨其所當為而不為,謂不能存生保性也。徇其所不為者,謂為利為名乃其所不當為者也。循天理自然則無君子小人之名矣,故曰,無為小人,反循而天;無為君子,從天之理。言亦不為君子,亦不為小人,則可以徇從汝天理之自然矣。而,汝也。無曲無直,相而視之,皆自然至極之理,故曰若枉若直,相而天極。東西南北各有其方,而春夏秋冬屬焉,消息往來皆一氣也,故曰面觀四方,與時消息。執圓機則無是非,故曰若是若非,執而圓機。信意而行,獨得於我,則從容體道矣,故曰獨成而意,與道徘徊。轉,背也。背道而行,自名以義以求成功,則失其所謂本真者矣,故曰無轉而行,無成而義,將失而所為。而,汝也。趨赴於富而求殉其成功,則將失其自然之天矣,故曰無赴而富,無殉而成,將棄而天。凡曰無者,言莫如此也,禁止之意也。正其言,謂以忠信康義之言為實也。必其行者,謂必為忠信康義之行也。服,被也,離,麗也。言必遭其殃害也。子張欲行義以求富責,因干祿之語而借其名也。滿苟得則以苟得而滿其欲為自然之道,故設為問答之辭。意謂矯飾以求利達,不如直情之為愈。蓋矯孟子天爵、人爵之說也。
  無足問於知和曰:人卒未有不興名就利者,彼富則人歸之,歸則下之,下則貴之。夫見下貴者,所以長生安體樂意之道也。今子獨無意焉。知不足邪。意知而力不能行邪。故推正不忘邪。知和曰:今夫此人,以為與己同時而生,同鄉而處者,以為夫絕俗過世之士焉。是專無主正,所以覽古今之時,是非之分也。與俗化世,去至重,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