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金液神丹經
  經名:太清金液神丹經。原題張道陵、陰長生、抱朴子等撰述。約出於東晉南期。官外丹黃白術,兼涉行氣守一。三卷。底本出處:《正統道藏》洞神部眾術類。
  太清金液神丹經卷上
  正一天師張道陵序
  夫玄虛之號,既不知其名,而字之日道。道之為言,猶覺悟也。有一夕之寢者,則有一旦之覺矣。且論大夢,然後有大寤。覺夢之極,其可略言乎。
  戀生謂之弱喪,欣死謂之樂無。樂無所樂,有不足有。有戀則甚惑,樂無亦未達,達觀兼忘,同歸於玄。既曰兼忘,又忘其所忘,心智泯於有無,神精太清金液神丹經卷上凝於重玄,此窮理盡性者之所體也。
  猶陶涎之士,潛為不疾之塗,寂然以應萬感之求,散邇以乘幽明之徹,故不可成之於一象,徵之於一名也。皇王之號,已不一矣。道與堯孔,奚所疑哉。直教有內外,故理有深淺耳。求之形骸,則有鱗身四乳,重瞳彩眉之伐異。縉雲生而能言,坐朝百靈,享國征,則乘雲氣而驅虎豹,厭世昇遐,御飛龍而落六合。顧視赤縣之內,讓俯仰之事,擾擾乎,不猶嬰兒戲於一爭則林物位庭哉。復有懸枕空同之上無慮之客,順風而從之,相與談乎,營神之道,此大經世治亂之言,則有精粗。賓實之問,髻霏其戶牖,未究其房奧矣。若夫神化之趣,要妙之言,無理之至理,不然之大然,已備載於玄宗,非一毫之所宣也。
  老君者,亦復暢其玄虛,紀其道者也。其神德之狀,感興所由。所以制經設教,紀載異聞,彌綸道俗,剖判三極,先大明逆順,然後蕩以兼忘。盛稱有德,然統之以無。待利用出入,旱生莫見其端。百姓日用常善,不知所由。此其所權,見於清明,而為萬物津梁者也。其道經焉,其德經焉,推宗明本,窮玄極妙,總眾枝以真根,攝萬條於一要,緬然而不絕矣。光而不耀,既洞明於至道,又俯弘於世教。其為辭也。深而不淡,遠而可味,磊落高宗,恢廓宏致,偉寂觀三一之樂,標鏡營六九之,閉氣長息,以爭三辰之年。胎養五,以要靈真之致。玲若惠風之叩瓊,煥若辰景之嘩寶肆。其叔事也,廣大悉備,曲成無遺。初若森聳,終則希夷。陶群象於玄鑪,領萬殊於一歸。其取類也,辯而不枝,博而不雜,若微而顯,若乖而合,恢詭喪奇於大方,幽隔忘異而自納。大哉妙唱,可謂神矣。言理之極,弗可尚也。
  至於金丹之功,玄神洞高,冥體幽變,龍化靈二昭一。其哈枯絕者反生,抱生氣者年遼,登景漢以稜邁,遊雲嶺以逍遙,至乃面身玉光,生育奇毛,吐水漱火,無翮而飛,分形萬變,恣意所為。塞江川不以覆健,破山梁不煩斧斤,叱叱則雲雨翳冥,指麾則叢林可移,其神難紀,其妙叵遺,大哉靈要,不可具述。道陵後生不達,未接高會,漂浪無涯,遂迄千載,神師秉植,極我險津,越自困蒙,仰閱玄路坦然,無關而不可開。非不可開,弗能開矣。諸弟子密視玄根,攬枝其槍鑰焉。
  弟子趙昇、王長,乃顧景撫心,慨愧交集,靈鑒罔極,乃遘淵人玄朗。內鏡卓然,先拔鑽研所通。殆則上聖之奧,側聞其義,輒傍以為解。復變其管閥志諸所見。標較高旨,而斟酌之為注焉。
  敘云:先大明逆順,然後蕩以兼忘者,為人攝生耳。違生則逆,養生則順。得順者則不安其逆,得逆者則不詳其順,是謂死生之途理異,得一之限,兼忘之忘,各忘其所忘,猶井魚不樂為海鱗,林獸不願為牛馬,各受生而別,天稟異自隔也。
  敘云:盛稱有德,然後統以無待者,是老君行氣導引,噓吸太和之液也。盛稱吸必得氣,統虛微而吐納,津塗滑利,無待無害,出玄入玄,呼吸無問,具有身神,不使去人也。
  敘云:利用出入群生,莫見其端,百姓日用常善,不知所由,此其權見於清明,而為萬物津梁也。夫利用者神氣也。神氣日為尸骸之用,而群生莫識神氣之端。神氣日為四體之用,而愚俗不知須神氣而生。人不可須臾無氣,而不可俯仰失神。失神則五藏潰壞,失氣則巔蹙而亡。尸得氣則生,骸得氣則全。氣之與神,相隨而行。神之與氣,常相宗為強。神去則氣亡,氣逝則身喪。百姓皆知畏死而樂生,而不知生活之功在於神氣。是以數凶其心,而犯其氣,屢淫其神,而凋其命,不愛其靜,而不守其真者,固不免於廷殘。既莫期年壽'更為權見於清明。清明者、,日月之光也。既權睹日月而長流,而莫不生禍跡於萬物。萬物微其有得失之咎,而後生必有津梁之閡。其禍必兆,其對互生。明人不可以不惜精守氣,以要久延之視。和愛育物,以為枝葉之福矣。
  敘云:偉寂觀三一之樂,標鏡營六九之位。閉虛長息,以爭三辰之年。胎養五物,以要靈真之致。夫三一者,腦心臍三處也。上一泥丸君在頭中,中一絳官君在心中,下一丹田君在臍中,存之則偉燦於三府,忽之則幽寂於一身,好生者存之為樂,亡身者廢之為歡,是故偉燦寂觀三一之樂矣。按仙經云:子欲長生,三一當明。道正在於此。從夜半至日中為生氣,日中至夜半為死氣。常以生氣時正偃臥,冥目,握固,閉氣息於心中,數至二百,乃口吐之,日日增數。如此身神具,五藏安,能閉氣數至二百五十,即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