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其乐器渐於伏羲也。史籍皆言黄帝乐曰《云门》、颛顼曰《六英》、帝喾曰《五茎》、尧曰《咸池》、舜曰《大韶》、禹曰《大夏》、汤曰《大濩》、武曰《大武》,於乐之声节,起自黄帝也。○注礼所至下也。正义曰:云“礼所以正君臣、父子之别,明男女、长幼之序”者,此依魏注也。《礼》云:“非礼无以辨君臣、上下、长幼之位,非礼无以辨男女、父子、兄弟之亲”是也。云“故可以安上化下也”者,释“安上治民”也。制百口:“礼殊事而合敬,乐异人而同爱。敬爱之极,是谓要道。神而明之,是谓至德。故必由斯人以弘斯,教而后礼乐兴焉,政令行焉。以盛德之训传於乐声,则感人深而风俗移易;以盛德之化措诸礼容,则悦者众而名教著明。蕴乎其乐,章乎其礼,故相待而成矣。然则《韶》乐存於齐,而民不为之易;《周礼》备於鲁,而君不获其安:亦政教失其极耳,夫岂礼乐之咎乎?”
  礼者,敬而已矣。敬者,礼之本也。故敬其父则子悦,敬其兄则弟悦,敬其君则臣悦,敬一人而千万人悦:居上敬下,尽得欢心,故曰悦也。所敬者寡而悦者众。此之谓要道也。”
  [疏]礼者至道也。○正义曰:此承上“莫善於礼”也。言“礼者敬而已矣”,谓礼主於敬也。入明敬功至广,是要道也。其要正以谓天子敬人之父,则其子皆悦;敬人之兄,则其弟皆悦;敬人之君,则其臣皆悦:此皆敬父兄及君一人,则其子弟及臣千万人皆悦,故其所敬者寡而悦者众。即前章所言“先王有至德要道”者,皆此义之谓也。○注敬者,礼之本也。○正义曰:此依郑注也。案《曲礼》曰“毋不敬”是也。○注居上至悦也。○正义曰:云“居上敬下”者,案《尚书·五子之》歌云“为人上者,奈何不敬?”谓居上位,须敬其下。云“尽得欢心,故曰悦也”者,言得欢心,则无所不悦也。案《孝治章》云:“故得万国百姓及人之欢心”是也。旧注云“一人,谓父、兄、君。千万人,谓子、弟、臣也”者,此依孔传也,一人指受敬之人,则知谓父、兄、君也。千万人指其喜悦者,则知谓子、弟、臣也。夫子、弟及臣名,何啻千万?言千万人者,举其大数也。
  卷七广至德章第十三
  卷七广至德章第十三
  [疏]正义曰:首章标至德之目,此章明广至德之义.故以名章,次《广要道》之后。
  子曰:“君子之教以孝也,非家至而日见之也。言教不必家到户至,日见而语之。但行孝於内,其化自流於外。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者也。教以悌,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兄者也。举孝悌以为教,则天下之为人子弟者,无不敬其父兄也。教以臣。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君者也。举臣道以为教,则天下之为人臣者,无不敬其君也。
  [疏]子曰至君者也。○正义曰:此夫子述广至德之义。言圣人君子,教人行孝事其亲者,非家家悉至而日见之。但教之以孝,则天下之为人父者,皆得其子之敬也;教之以悌,则天下之为人兄者,皆得其弟之敬也;教之以臣,则天下之为君者,皆得其臣之敬。○注言教至於外。○正义曰:此依郑注也。《祭义》所谓孝悌发诸朝廷,行乎道路,至乎闾巷,是流於外。○注举孝至父兄也。○正义曰:云“举孝悌以为教”者,此依王注也。案《礼记·祭义》曰:“祀乎明堂,所以教诸侯之孝也。食三老五更於太学,所以教诸侯之弟也。”此即谓发诸朝廷,至乎州里是也。云“则天下之为人子弟者,无不敬其父兄也”者,言皆敬也。案旧注用应劭《汉官仪》云“天子无父,父事三老,兄事五更”,乃以事父事兄为教孝悌之礼。案礼,教敬自有明文。假令天子事三老盖同,庶人倍年以长之敬本非教孝子之事,今所不取也。○注举臣至君也。○正义曰:此依王注也。案《祭义》云“朝觐所以教诸侯之臣也”者,诸侯,列国之君也。若朝觐於王,则身行臣礼。言圣人制此朝觐之法,本以教诸侯之为臣也。则诸侯之卿大夫,亦各放象其君,而行事君之礼也。刘炫以为将教为臣之道,固须天子身行者,案《礼运》曰:“故先王患礼之不达於下也,故祭帝於郊。”谓郊祭之礼,册祝称臣,是亦以见天子以身率下之义也。
  《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恺,乐也。悌,易也。义取君以乐易之道化人,则为天下苍生之父母也。非至德,其孰能顺民如此其大者乎!”
  [疏]《诗》云至者乎。○正义曰:夫子既述至德之教已毕,乃引《大雅·泂酌》之诗以赞美之。恺,乐也。悌,易也。言乐易之君子,能顺民心而行教化,乃为民之父母。若非至德之君,其谁能顺民心如此其广大者乎?孰,谁也。案《礼记·表记》称:“子言之:‘君子所谓仁者,其难乎?《诗》云:“凯弟君子,民之父母。”凯以强教之,弟以说安之。使民有父之尊,有母之亲。如此而后可以为民父母矣,非至德其孰能如此乎?’”此章於“孰能”下加“顺民”,“如此”下加“其大”者,与《表记》为异,其大意不殊。而皇侃以为并结《要道》、《至德》两章,或失经旨也。刘炫以为《诗》美民之父母,证君之行教,未证至德之大,故於《诗》下别起叹辞,所以异於馀章,颇近之矣。○注恺乐至母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