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忍一日离也使齐之孤重趼送塟旷月淹时不获遵五月之制速反而虞于生者为不孝且也入周之境而不见天子则不度离其丧次而以衰绖见则不祥若其孤不行而使卿摄之则不恭劳民伤财则不惠此数者无一而可禹塟会稽其后王不从而殽之南陵有夏后皋之墓岂古人不达礼乐之义哉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古之事其先人于庙而不于墓圣人所以知幽明之故也然则太公无五世反塟之事明矣(日知録)
  
  君有馈曰献
  
  仕而未有禄者君有馈焉曰献使焉曰寡君示不纯臣之道也故哀公执挚以见周丰而老莱子之于楚王自称曰仆盖古之人君有所不臣故九经之序先尊贤而后敬大臣尊贤其所不臣者也至若武王之访于箕子变年称祀不敢以维新之号临之恪旧之心师臣之礼又不可以寻常论矣(日知録)
  
  子卯
  
  桀死以夘日纣死以子日故子夘不乐谓之疾日盖忌而疾之也清江敖英曰子夘不乐非明王之礼也桀纣以子夘死固可疾汤武以子夘兴独不可幸耶予曰非也子夘不乐汤武之所以志衋伤也礼子于父母有终身之丧焉忌日之谓也忌日不用非不祥也言夫日志有所至而不敢尽其私也汤武既以天下诛桀纣而犹以旧君礼丧焉故于是日不乐以明其志之至也此王者之厚也或曰其杀之而伤之何也曰杀者独夫伤者汤武为旧君也汤放桀而有惭徳焉视其惭知其伤也或曰武王伐商前歌后舞非与曰为说者起于世之衰不恡于诬圣人而以行其私也礼言子夘不乐盖纣以甲子死桀以乙夘亡王者谓之疾日不举乐为吉所以戒惧也然止甲乙二日余则以为二日既圣人奋起剪除大恶则万古之下百姓且当歌舞相庆以为在上之戒安得复忌之也金罍子(留青日札)
  
  同辈呼名
  
  古人生不讳名同軰皆面呼其名书周公若曰君奭礼记曾子问篇老聃曰丘檀弓篇曽子曰商论语微生亩谓孔子曰丘是也(因树屋书影)
  
  疑女于夫子
  
  礼记载曽子数子夏之罪云吾昔与女从夫子于洙泗之间退而老于西河之上使西河之人疑女于夫子女罪一也注云言其不称师也盖古之君子言必称师示有所授且不忘本也故子张一篇载羣弟子之语子夏之言十一而未尝称师曽子之言五而三称曰吾闻诸夫子则子夏为曽子所罪固其宜矣礼记乐正子春曰吾闻诸曽子曽子闻诸夫子盖曽子称师故子春亦称师也又知古人注解各有所本不若后人妄意穿凿也(懒真子)
  
  嫂叔无服
  
  嫂叔无服之说屡见于经似无可疑矣乃仪礼丧服记又有夫之所为昆弟服妻降一等之语则何也郑氏于此条无注贾氏亦不得其解谓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无服今言从夫降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噫从母之类而可称之为兄弟乎既言兄弟而可索之于兄弟之外乎郑氏之不解不能解也贾氏以从母当之不得已而强为之解也然则何以解之曰此正嫂叔有服之明证也丧服经虽不言嫂叔之有服亦未尝言嫂叔之无服惟子夏作传见经但言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而独不言昆弟故问曰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又自以母道妇道解之以此为子夏之意则可以此为经之本旨则未可盖记礼者于经之所未及往往见之于记今记文具在人无不以记之所言与经之所言并信何独此条之记不可信以为嫂叔之服乎所为没其文于经而补其说于记者盖从上世以来嫂叔原未尝制服至作仪礼之人见其不可无服也故不直笔之于经而但附着之于记以见后人之所补而非先王之所制也至大传所言名治之说即引子夏之传且细观其文止言名之宜慎而未尝言服之宜无则亦不足以为无服之证檀弓言子思之哭嫂为位不言有服无服然既已为位安知其不有服也惟奔丧篇言无服而为位者惟嫂叔此盖传闻异辞但据丧服之经而不据丧服之记尔然虽言无服而未始不言加麻则亦深知无服之不可而加麻以表其哀戚之情也宁谓遂可以不服乎哉或曰如子言则是服夫之兄弟大功矣后世制为小功议礼者犹以为非而可以服大功乎曰此所谓服从服也非正服也凡从服者多于已无亲如夫之君夫之旧国君族之宗子彼于我何亲而皆服之齐衰也无亲于我者而可以服齐衰与我同室者犹不可以服大功乎然则何以必大功曰凡从服例降一等夫于姑姊妹大功则妻为之小功夫于兄弟期则妻为之大功此一定之礼也且不观娣姒之服小功乎夫以兄弟之妻大功故妻降一等而小功吾于服夫之姑姊妹娣姒小功而知大功之服为一定而不可易也独怪蒋济诸公不能援此言以明嫂叔之有服而但以娣姒妇为证致人之有异论使其执此以立说则一言可以折诸人之角又何待更端而决哉惟成粲援此为证可谓得其要领而惜其语焉不详故亦无以闗诸儒之口也然则推而逺之说可废乎曰此世儒附会之说也先王之制礼宁専为不肖者设哉世之乱常渎伦之事苟非大不肖者必不至此也欲为不肖者立防而反废亲亲之纪先王之所不为也且彼之所为逺嫌者将由夫淫邪之人与虽无服制岂能禁之将由夫修饰之君子与虽有服制岂能乱焉况所为逺别者亦当逺之于生前而不必逺之于身后当夫身殁之后举家缟素而我独吉服于其间曰将以逺嫌也天下岂有此不情之人哉曰子言则既辨矣得母惊世而骇俗与曰此非吾之言仪礼之言也吾之言不可信仪礼之言亦不可信乎且此条而不作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