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注《周礼》云:“斧谓之黼,其绣白黑采也,以绛帛为质。”其意以白黑之线缝剌为黼又以缘席,其事或当然也。“华”是彩之别名,故以为“彩色,用华玉以饰凭几”也。郑玄云:“华玉,五色玉也。”“仍,因也”,《释诂》文。《周礼》云:“凡吉事变几,凶事仍几。”礼之於几有变有仍,故特言“仍几”,以见“因生时,几不改作”也。“此见群臣、觐诸侯之坐”,《周礼》之文知之。又《觐礼》,天子待诸侯,“设斧扆於户牖之间,左右几,天子衮冕负斧扆”。彼在朝,此在寝为异,其牖间之坐则同。○传“东西”至“之坐”○正义曰:“东西厢谓之序”,《释宫》文。孙炎曰:“堂东西墙,所以别序内外也。”《礼》注谓蒲席为蒻苹,孔以“厎席”为蒻苹,当谓蒲为蒲蒻之席也。史游《急就篇》云“蒲蒻蔺席”,“蒲蒻”谓此也。王肃云:“厎席,青蒲席也。”郑玄云:“厎,致也。篾纤致席也。”郑谓此“厎席”亦竹席也。凡此重席,非有明文可据,各自以意说耳。“缀”者,连缀诸色。席必以彩为缘,故以“缀”为杂彩也。“贝”者水虫,取其甲以饰器物。《释鱼》於贝之下云:“馀蚳,黄白文。馀泉,白黄文。”李巡曰:“贝甲以黄为质,白为文彩,名为馀蚳。贝甲以白为质,黄为文彩,名为馀泉。”“有文之贝饰几”,谓用此馀蚳、馀泉之贝饰几也。“此旦夕听事之坐”,郑、王亦以为然。牖间是“见群臣、觐诸侯之坐”,见於《周礼》。其东序西向,“养国老飨群臣之坐”者,案《燕礼》云“坐於阼阶上,西向”,则养国老及飨与《燕礼》同。其西序之坐在燕飨坐前,以其旦夕听事,重於燕饮,故西序为“旦夕听事之坐”。夹室之坐在燕飨坐后,又夹室是隐映之处,又亲属轻於燕飨,故夹室为“亲属私宴之坐”。案朝士职掌治朝之位,王南面,此“西序东向”者,以此诸坐并陈,避牖间南乡觐诸侯之坐故也。王肃说四坐,皆与孔同。○传“丰莞”至“之坐”○正义曰:《释草》云:“莞,苻篱。”郭璞曰:“今之西方人呼蒲为莞,用之为席也。”又云“,鼠莞”。樊光曰:“《诗》云:‘下莞上簟。’”郭璞曰:“似莞而纤细,今蜀中所出莞席是也。”王肃亦云:“丰席,莞。”郑玄云:“丰席,刮冻竹席。”《考工记》云:“画缋之事,杂五色。”是彩色为画,盖以五彩色画帛以为缘。郑玄云:“似云气,画之为缘。”《释器》云:“玉谓之彫,金谓之镂,木谓之刻。”是“彫”为刻镂之类,故以“刻镂”解“彫”,盖杂以金玉,刻镂为饰也。○传“西厢”至“质饰”○正义曰:下传云“西房,西夹坐东”,“东房,东厢夹室”,然则“房”与“夹室”实同而异名。天子之室有左右房,房即室也。以其夹中央之大室,故谓之“夹室”。此坐在西厢夹室之前,故系“夹室”言之。《释草》云:“筍,竹萌。”孙炎曰:“竹初萌生谓之筍。”是“筍”为蒻竹,取笋竹之皮以为席也。“纷”则组之小别。郑玄《周礼》注云:“纷如绶,有文而狭者也。”然则纷、绶一物,小大异名,故传以“玄纷”为黑绶。郑於此注云:“以玄组为之缘。”《周礼·大宗伯》云:“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郑玄云:“亲者,使之相亲。人君有食宗族饮酒之礼,所以亲之也。《文王世子》云:‘族食,世降一等。’”是天子有与亲属私宴之事。以骨肉情亲,不事华丽,故席几质饰也。○传“於东”至“器物”○正义曰:此经为下总目,下复分别言之越训於也。“越”训于也。“於”者,於其处所。上云“西序东向”、“东序西向”,则序旁已有王之坐矣。下句陈玉复云“在西序”、“在东序”者,明於东西序坐北也。“序”者墙之别名,其墙南北长,坐北犹有序墙,故言“在西序”、“在东序”也。西序二重,东序三重,二序共为列玉五重。又陈先王所宝之器物,河图、大训、贝、鼓、戈、弓皆是先王之宝器也。○传“宝刀”至“二重”○正义曰:上言“陈宝”,非宝则不得陈之,故知“赤刀”为宝刀也。谓之“赤刀”者,其刀必有赤处。刀一名削,故名赤刃削也。《礼记·少仪》记执物授人之仪云:“刀授颖,削授拊。”郑玄云:“避用时也。颖,镮也。拊谓把也。”然则刀施镮,削用把。削似小於刀,相对为异,散文则通,故传以“赤刀”为“赤刀削”。《吴录》称吴人严白虎聚众反,遣弟兴诣孙策,策引白削斫席,兴体动,曰:“我见刃为然。”然赤刃为赤削,白刃为白削,是削为刀之别名明矣。《周礼·考工记》云:“筑氏为削,合六而成规。”郑注云:“曲刃刀也。”又云:“赤刀者,武王诛纣时刀,赤为饰,周正色。”不知其言何所出也。“大训,《虞书》典谟”王肃亦以为然,郑云“大训谓礼法,先王德教”,皆是以意言耳。“弘”训大也。“大璧、琬琰之圭为二重”,则琬琰共为一重。《周礼·典瑞》云“琬圭以治德,琰圭以易行”,则琬琰别玉而共为重者,盖以其玉形质同,故不别为重也。《考工记》琬圭、琰圭皆九寸。郑玄云:“大璧、琬、琰皆度尺二寸者。”孔既不分为二重,亦不知何所据也。○传“三玉”至“宝之”○正义曰:“三玉为三重”,与上共为五重也。“夷,常”,《释诂》文。《禹贡》雍州所贡球、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