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盖谓不如当面与它说耳。尹子后来遂云:「语录之类不必看。」不知伊川固云「某在不必观」,今伊川既不在,如何不观?又如云:「易传是伊川所自作者,其它语录是学者所记。故谓只当看易传,不当看语录。」然则夫子所自作者春秋而已,论语亦门人所记也。谓学夫子者只当看春秋,不当看论语,可乎!

  尹和靖疑伊川之说,多其所未闻。

  王德修相见。先生问德修:「和靖大概接引学者话头如何?」德修曰:「先生只云『在力行』。」曰:「力行以前,更有甚功夫?」德修曰:「尊其所闻,行其所知。」曰:「须是知得,方始行得。」德修曰:「自『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以至『从心所欲不踰矩』,皆是说行。」曰:「便是先知了,然后志学。」

  问:「『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和靖言行录云:『易行乎其中,圣人纯亦不已处。』莫说得太拘?『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如言『天高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乎其中,无适而非也。今只言圣人『纯亦不已』,莫太拘了?」曰:「亦不是拘,他说得不是。阴阳升降便是易。易者,阴阳是也。」

  和靖与杨畏答问一段语,殊无血脉。谓非本语,极是。龟山说得固佳,然亦出于程子「羁靮以御马而不以制牛,胡不乘牛而服马」之说。镐。

  「人之所畏,不得不畏。」此是和靖见未透处,亦是和靖不肯自欺屈强妄作处。镐。

  和靖赴乐会,听曲子,皆知之,亦欢然;但拱手安足处,终日未尝动也。在平江时,累年用一扇,用毕置架上。凡百严整有常。有僧见之,云:「吾不知儒家所谓周孔为如何,然恐亦只如此也。」

  王德修言,一日早起见和靖。使人传语,令且坐,候看经了相见。少顷,和靖出。某问曰:「先生看甚经?」曰:「看光明经。」某问:「先生何故看光明经?」曰:「老母临终时,令每日看此经一部,今不敢违老母之命。」先生曰:「此便是平日阙却那『谕父母于道』一节,便致得如此。」

  张思叔

  张思叔与人做思堂记,言世间事有当思者,有不当思者:利害生死,不当思也;如见某物而思终始之云云,此当思也。

  郭立之子和

  「郭子和传其父学,又兼象数,其学已杂,又被谢昌国拈掇得愈不是了!且如九图中性善之说,性岂有两个?善又安有内外?故凡恶者,皆气质使然。若去其恶,则见吾性中当来之善。语。」又问:「郭以兼山学自名,是其学只一艮卦。」曰:「易之道,一个艮卦可尽,则不消更有六十三卦。」又曰:「谢昌国论西铭『理一而分殊』,尤错了!」

  郭子和性论,与五峰相类。其言曰:「目视耳听,性也。」此语非也。视明而听聪,乃性也。箕子分明说:「视曰明,听曰聪。」若以视听为性,与僧家「作用是性」何异?五峰曰:「好恶,性也。君子好恶以道,小人好恶以欲。君子小人者,天理人欲而已矣。」亦不是。盖好善恶恶,乃性也。

  胡康侯虽非门人,而尝见谢杨,今附。子侄附。

  或问:「胡文定之学与董仲舒如何?」曰:「文定却信『得于己者可以施于人,学于古者可以行于今』。其它人皆谓得于己者不可施于人,学于古者不可行于今,所以浅陋。然文定比似仲舒较浅,仲舒比似古人又浅。」又曰:「仲舒识得本原,如云『正心修身可以治国平天下』,如说『仁义礼乐皆其具』,此等说话皆好。若陆宣公之论事,却精密,第恐本原处不如仲舒。然仲舒施之临事,又却恐不如宣公也。」学蒙。

  文定大纲说得正。微细处,五峰尤精,大纲却有病。

  胡文定说较疏,然好;五峰说密,然有病。

  问:「文定言,人常令胸中自在。」云:「克己无欲。」

  文定气象温润,却似贵人。

  原仲说,文定少时性最急,尝怒一兵士,至亲殴之,兵辄抗拒。无可如何,遂回入书室中作小册,尽写经传中文有宽字者于册上以观玩,从此后遂不性急矣。

  胡文定云:「知至故能知言,意诚故能养」此语好。又云:「岂有见理已明而不能处事者!」此语亦好。

  「胡文定公传家录,议论极有力,可以律贪起懦,但以上工夫不到。如训子弟作郡处,末后说道:『将来不在人下。』便有克伐之意。」子升云:「有力行之意多,而致知工夫少。」曰:「然。」

  问:「文定靖康第二札如何?」云:「君相了得,亦不必定其规模;不然,亦须定其大纲。专战、专和、专守之类,可定。」

  文定论时事,要扫除故迹,乘势更张。龟山论时,用其蛊卦说,且扶持苟完。龟山语见答胡康侯第八书中,止谓役法、冗官二事而已,非尽然也。伊川有从本言者,有从末言者。从末言,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包荒传云:「以含洪之体,为刚果之用。」

  胡文定公云:「世间事如浮云流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