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亦未必一一有义。又是逐时增添,名物愈繁。若要可行,须是酌古之制,去其重复,使之简易,然后可。」又云:「一人自在下面做,不济事。须是朝廷理会,一齐与整顿」又云:「康节说『某今人,须着今时衣服』,忒煞不理会也。」以下丧服。

  问子升:「向见考祔礼,煞子细。不知其它礼数,都考得如此否?」曰:「未能及其它。」曰:「今古不同。如殡礼,今已自不可行。」子升因问:「丧礼,如温公仪,今人平时既不用古服,却独于丧礼服之,恐亦非宜,兼非礼不足哀有余之意。故向来斟酌,只以今服加衰绖。」曰:「论来固是如此。只如今因丧服尚存古制,后世有愿治君臣,或可因此举而行之。若一向废了,恐后来者愈不复识矣。」

  问:「丧服,今人亦有欲用古制者。时举以为吉服既用今制,而独丧服用古制,恐徒骇俗。不知当如何?」曰:「骇俗犹些小事,但恐考之未必是耳。若果考得是,用之亦无害。」

  丧礼衣服之类,逐时换去。如葬后换葛衫,小祥后换绅布之类。

  问丧服之制。曰:「『衣带下尺。』郑注云:『要也广尺,足以掩裳上际。』廖西仲云,以布半幅,其长随衣之围,横缀于衣下而谓之要。』」

  问:「丧服,如至尊之丧,小官及士庶等服,于古皆差。仪礼,诸侯为天子斩衰三年。传曰:『君,至尊也。』注:『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庶人为国君齐衰三月。注:『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以是观之,自古无通天下为天子三年之制,前辈恐未之考。」曰:「今士庶人既无本国之君服,又无至尊服,则是无君,亦不可不示其变。如今叙衫亦不害,此亦只存得些影子。」问:「士庶亦不可久。」「庶人为国君亦止齐衰三月,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亦止小功繐衰。」或问:「有官人嫁娶在祔庙后。」曰:「只不可带花用乐,少示其变。」又曰:「至尊之服,要好,初来三日用古冠服,上衣下裳;以后却用今所制服,四脚[巾璞-王]头等。自京官以上是一等服,京官以下是一等服,士人又一等服,庶人又一等服。如此等级分明,也好。」器之问:「寿皇行三年之丧,是谁建议?」曰:「自是要行,这是甚次第!可惜无好宰相将顺成此一大事。若能因举行盛典及于天下,一整数千百年之陋,垂数千百年之成宪,是甚次第!时相自用紫衫皂带,入临用白衫,待退归便不着。某前日在上前说及三年之丧,亦自感动,次日即付出与礼官集议,意甚好。不知后来如何忽又住了,却对宰相说:『也似咤异。』不知寿皇既已行了,又有甚咤异?只是亦无人助成此事。因检仪礼注疏说嫡孙承重甚详。君之丧服,士庶亦可聚哭,但不可设位。某在潭州时,亦多有民众欲入衙来哭,某初不知,外面被门子止约了。待两三日方知,遂出榜告示,亦有来哭者。」以下君丧。

  因说:「天子之丧,自太子宰执而下,渐降其服,至于四海,则尽三月。服,谓凶服。讣所至,不问地之远近,但尽于三月而止。天子初死,近地先闻,则尽三月;远地或后闻之,亦止于三月之内也。」又云:「古者次第,公卿大夫与列国之诸侯,各为天子三年之丧;而列国之卿大夫,又各为其君三年之服;盖止是自服其君。如诸侯之大夫,为本国诸侯服三年之丧,则不复为天子服。百姓则畿内之民,自为天子服本国之君服三年之丧也。故礼曰『百姓为天子、诸侯有土者,服三年之丧』,为此也。」又云:「『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达官,谓得自通于君者,如内则公卿、宰执、六曹之长,九寺、五监之长,外则监司、郡守,皆自得通章奏于君者。凡此者皆杖,以次则不杖。如太常卿杖,太常少卿则不杖。若无太常卿,则少卿代之杖也。只不知王畿之内,公卿之有采地者,其民当何如服,当检看。」

  徽庙讣至,胡明仲知严州,众议欲以日易月。张晋彦为司理,为明仲言:「前世以日易月,皆是有遗诏。今太上在远,无遗诏,岂可行?」胡曰:「然则如之何?」曰:「盍请之于朝?」胡如其说,不报。

  高宗登遐,寿皇麻衣不离身,而臣子晏然朝服如常,只于朝见时,略换皂带,以为服至尊之服。冠有数样,衣有数样,所以当来如此者,乃是甚么时,便着甚么样冠服。昨闻朝廷无所折衷,将许多衣服一齐重迭着了。古礼恐难行,如今来却自有古人做未到处。如古者以皮束棺,如何会弥缝?又,设熬黍稷于棺旁以惑蚍蜉,可见少智。然三日便殡了,又见得防虑之深远。今棺以用漆为固,要拘三日便殡,亦难。丧最要不失大本。如不用浮屠,送葬不用乐,这也须除却。所谓古礼难行者,非是道不当行,只怕少间止了得要合那边,要合这边,到这里一重大利害处,却没理会,却便成易了。古人已自有个活法,如身执事者面垢而已之类。

  器远问:「『安常习故』,是如何?」曰:「云云。如亲生父母,子合当安之。到得立为伯叔后,疑于伯叔父有不安者,这也是理合当如此。然而自古却有大宗无子,则小宗之子为之后。这道理又却重。只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