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古人只临时为坛以祭,此心发处,则彼以气感,纔了便散。今人不合做许多神像只兀兀在这里坐,又有许多夫妻子母之属。如今神道必有一名,谓之『张太保』『李太保』,甚可笑!」自修。贺孙同。

  问:「『昭明、焄蒿、凄怆』之义如何?」曰:「此言鬼神之气所以感触人者。昭明,乃光景之属;焄蒿,气之感触人者,凄怆,如汉书所谓『神君至,其风飒然』之意。」广问:「中庸或问取郑氏说云:『口鼻之嘘吸者为魂,耳目之精明者为魄。』先生谓:『此盖指血气之类言之。口鼻之嘘吸是以气言之,耳目之精明是以血言之。』目之精明以血言,可也。耳之精明,何故亦以血言?」曰:「医家以耳属肾,精血盛则听聪,精血耗则耳聩矣。气为魂,血为魄,故『骨肉归于地,阴为野土』,『若夫魂气则无不之也』。」广云:「是以易中说『游魂为变』。」曰:「易中又却只说一边:『精气为物。』精气聚则成物,精气散则气为魂,精为魄。魂升为神,魄降为鬼。易只说那升者。」广云:「如徂落之义,则是兼言之。」曰:「然。」广云:「今愚民于村落杜撰立一神祠,合众以祷之,其神便灵。」曰:「可知众心之所辐凑处,便自暖,故便有一个灵底道理。所以祭神多用血肉者,盖要得藉他之生气耳。闻蜀中灌口庙一年尝杀数万头羊,州府亦赖此一项税羊钱用。又如古人衅锺、衅龟之意,皆是如此。」广云:「人心聚处便有神,故古人『郊则天神格,庙则人鬼享』,亦是此理。」曰:「固是。但古人之意正,故其神亦正;后世人心先不正了,故所感无由得正。」因言:「古人祭山川,只是设坛位以祭之,祭时便有,祭了便无,故不亵渎。后世却先立个庙貌如此,所以反致惑乱人心,幸求非望,无所不」广因言今日淫祠之非礼,与释氏之所以能服鬼神之类。曰:「人心苟正,表里洞达无纤毫私意,可以对越上帝,则鬼神焉得不服?故曰:『思虑未起,鬼神莫知。』又曰:『一心定而鬼神服。』」

  问:「『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凄怆,此百物之精也,神之着也。』如何?」曰:「神气属阳,故谓之人;精魄属阴,故谓之鬼。然方其生也,而阴阳之理已附其中矣。」又曰:「今且未要理会到鬼神处。大凡理只在人心,此心一定,则万理毕见,亦非能自见也。心苟是矣,试一察之,则是是非非,自然别得。且如恻隐、羞恶、辞逊、是非,固是良心。苟不存养,则发不中节,颠倒错乱,便是私心。」又问:「既加存养,则未发之际不知如何?」曰:「未发之际,便是中,便是『敬以直内』,便是心之本体。」又问:「于未发之际,欲加识别,使四者各有着落,如何?」曰:「如何识别?也只存得这物事在这里,便恁地涵养将去。既熟,则其发见自不差。所以伊川说:『德无常师,主善为师;善无常主,协于克一。』须是协一,方得。」问:「『善』字不知主何而言?」曰:「这只主良心。」

  问:「圣人凡言鬼神,皆只是以理之屈伸者言也。至言鬼神祸福凶吉等事,亦只是以理言。盖人与鬼神天地同此一理,而理则无有不善。人能顺理则吉,逆理则凶,于其祸福亦然。岂谓天地鬼神一一下降于人哉?如书称『天道福善祸淫』,易言『鬼神害盈而福谦』,亦只是这意思。祭义:『宰我曰:「吾闻鬼神之名,不知其所谓。」孔子曰:「神也者,气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也。」又曰:「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是之谓鬼。骨肉毙于下,阴为野土。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焄蒿、凄怆,百物之精,神之着也。」』魄既归土,此则不问。其曰气,曰精,曰昭明,又似有物矣。既只是理,则安得有所谓气与昭明者哉?及观礼运论祭祀则曰:『以嘉魂魄,是谓合莫。』注谓,莫,无也。又曰:『上通无莫。』此说又似与祭义不合。」曰:「如子所论,是无鬼神也。鬼神固是以理言,然亦不可谓无所以先王祭祀,或以燔燎,或以郁鬯。以其有气,故以类求之尔。至如祸福吉凶之事,则子言是也。」

  

  哀公问

  哀公问中「访」字,去声读,只是「方」字。山东人呼「方」字去声。汉书中说文帝舅驷钧处,上文云:「访高后时」,即山东音也,其义只是「方」字。按:此篇无「访」字,乃录误,当考。

  

  仲尼燕居

  「领恶全好。」杨至之记云:「领,管领,使之不得动。」又云:「领,治也,治去其恶也。」

  

  孔子闲居

  礼记「耆欲将至,有开必先」,家语作「有物将至,其兆必先」,却是。疑「有物」讹为「耆欲」,「其兆」讹为「有开」。故「耆」下「日」亦似「有」,「开」上「门」亦似「兆」。若说「耆欲」,则又成不好底意。

  

  表记

  「朝极辨,不继之以倦。」辨,治也。

  问:「『君子庄敬日强』,是志强否?」曰:「志也强,体力也强。今人放肆,则日怠惰一日,那得强!伊川云:『人庄敬则日就规矩。』庄敬自是耐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