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孤来解『大』字。然有敬而无义不得,有义而无敬亦不得。只一件,便不可行,便是孤。必大录云:「敬而无义,则做出事来必错了。只义而无敬,则无本,何以为义?皆是孤也。」须是敬义立,方不孤。施之事君则忠于君,事亲则悦于亲,交朋友则信于朋友,皆不待习而无一之不利也。」又问:「方是如何?」曰:「方是处此事皆合宜,截然区处得,如一物四方在面前,截然不可得而移易之意。若是圆时,便转动得。」

  坤六二末乃言「不疑所行」。不疑,方可入干知处。

  

  朱子语类卷第七十

  易六

  屯

  屯是阴阳未通之时,蹇是流行之中有蹇滞,困则穷矣。

  「屯『利建侯』,此占恐与干卦『利见大人』同例,亦是占者与爻相为主宾也。」曰:「然。但此亦大概如此,到占得时又看如何。若是自卜为君者得之,则所谓建侯者,乃己也。若是卜立君者得之,则所谓建侯者,乃君也。此又看其所遇如何。缘易本不是个绷定底文字,所以曰『不可为典要』。」问:「占者固如此,恐作易者须有定论?」曰:「也只是看一时间,见得个意思如何耳。」

  问:「『刚柔始交而难生』,程传以云雷之象为始交,谓震始交于下,坎始交于中,如何?」曰:「刚柔始交』,只指震言,所谓『震一索而得男』也。此三句各有所指:『刚柔始交而难生』,是以二体释卦名义;『动乎险中,大亨贞』,是以二体之德释卦辞;『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是以二体之象释卦辞。只如此看,甚明。缘后来说者交杂混了,故觉语意重复。」

  「刚柔始交而难生」,龟山解云:「刚柔始交是震,难生是坎。」

  「雷雨之动满盈」,亦是那郁塞底意思。

  「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孔子又是别发出一道理,说当此扰攘之时不可无君,故须立君。砺。

  「宜建侯而不宁」,不可道建侯便了,须更自以为不安宁,方可。

  问:「本义云『此以下释「元亨利贞」用文王本意』,何也?」曰:「文王本意说『干元亨如贞』,只是说干道大通而至正,故筮得者,其占当得大通,而利于正固。至孔子方作四德说,后人不知,将谓文王作易,便作四德说,即非也。如屯卦所谓『元亨利贞』者,以其能动即可以亨,而在险则宜守正。故筮得之者,其占为大亨而利于正,初非谓四德也。故孔子释此彖辞只曰:『动乎险中,大亨贞。』是用文王本意释之也。」

  问:「屯需二象,皆阴阳未和洽成雨之象。然屯言『君子以经纶』,需乃言『饮食宴乐』,何也?」曰:「需是缓意,在他无所致力,只得饮食宴乐。屯是物之始生,象草木初出地之状。其初出时,欲破地面而出,不无龃龉艰难,故当为经纶,其义所以不同也。」

  问:「屯彖云『利建侯』,而本义取初九阳居阴下为成卦之主,何也?」曰:「此彖辞一句,盖取初九一爻之义。初九一爻,盖成卦之主也。一阳居二阴之下,有以贤下人之象,有为民归往之象,阴从阳也。故宜立君。故象曰:『以贵下贱,大得民也。』此意甚好。」因问:「程传只言宜建侯辅助,如何?」曰:「易只有三处言『利建侯』,屯两言之,豫一言之,皆言『立君』,左氏分明有『立君』之说,卫公子元遇屯,则可见矣。」但它又说名「元」是有元之象。或问「元者善之长」。曰:「公子元梦康叔谓己曰『元』。『康叔名之,可谓长矣』云云。」又问:「彖传言『宜建侯而不宁』,岂以有动而遇险之象耶?」曰:「圣人见有此象,故又因以为戒曰,宜立君,而又不可遽谓安宁也。」然此是押韵。

  问:「初九『利建侯』,注云:『占者如是,则利建以为侯。』此爻之占与卦辞异。未知其指盘桓难进者处阴之下欲进不能耶?将所居得正,不肯轻进耶?」曰:「卦辞通论一卦,所谓侯者,乃属他人,即爻之初九也。爻辞专言一爻,所谓侯者,乃其自己,故不同也。」

  问:「初九以阳在下而居动体,上应六四阴柔险陷之爻,固为盘桓之象。然六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亦似有盘桓意?」曰:「盘桓只是欲进而难进貌,若六二则有险难矣。盖乘初九之刚,下为阳逼,故为所难,而邅回不进。」又问:「『匪寇,婚媾』,程传『设匪逼于寇难,则往求于婚媾』,此说如何?」曰:「某旧二十许岁时,读至此,便疑此语有病,只是别无它说可据,只得且随它说,然每不满。后来方见得不然。盖此四字文义,不应必如此费力解也。六二乘初九之刚,下为阳所逼,然非为寇也,乃来求己为婚媾耳。此婚媾与己,皆正指六四也。」又问:「六四『求婚媾』,此婚媾,疑指初九之阳,婚媾是阴,何得阳亦可言?」曰:「婚媾通指阴阳。但程传谓六二往求初九之婚媾,恐未然也。」又问:「『十年乃字』,十年只是指数穷理极而言耶?」曰:「易中此等取象不可晓。如说『十年』、『三年』、『七日』、『八月』等处,皆必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