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之敬,子之孝,父之慈,与国人交之信之类是也。」曰:「其体已略不同。君臣、父子、国人是体;仁敬慈孝与信是用。」问:「体、用皆异?」曰:「如这片板,只是一个道理,这一路子恁地去,那一路子恁地去。如一所屋,只是一个道理,有厅,有堂。如草木,只是一个道理,有桃,有李。如这众人,只是一个道理,有张三,有李四;李四不可为张三,张三不可为李四。如阴阳,西铭言理一分殊,亦是如此。」又曰:「分得愈见不同,愈见得理大。」

  诚者,实有此理。以下论诚。

  诚只是实。又云:「诚是理。」一作「只是理」。

  诚,实理也,亦诚悫也。由汉以来,专以诚悫言诚。至程子乃以实理言,后学皆弃诚悫之说不观。中庸亦有言实理为诚处,亦有言诚悫为诚处。不可只以实为诚,而以诚悫为非诚也。

  问性、诚。曰:「性是实,诚是虚;性是理底名,诚是好处底名。性,譬如这扇子相似;诚,譬则这扇子做得好。」又曰:「五峰曰:『诚者,命之道乎!中者,性之道乎!仁者,心之道乎!』此语分得轻重虚实处却好。某以为『道』字不若改做『德』字,更亲切。『道』字又较疏。」

  先生问诸友:「『诚、敬』二字如何分?」各举程子之说以对。先生曰:「敬是不放肆底意思,诚是不欺妄底意思。」以下诚敬。

  诚只是一个实,敬只是一个畏。

  妄诞欺诈为不诚,怠惰放肆为不敬,此诚敬之别。

  问诚、敬。曰:「须逐处理会。诚若是有不欺意处,只做不欺意会;敬若是有谨畏意处,只做谨畏意会。中庸说诚,作中庸看;孟子说诚处,作孟子看。将来自相发明耳。」

  「谨」字未如敬,敬又未如诚。程子曰:「主一之谓敬,一者之谓诚。」敬尚是着力。以下杂论。

  问诚、信之别。曰:「诚是自然底实,信是人做底实。故曰:『诚者,天之道。』这是圣人之信。若众人之信,只可唤做信,未可唤做诚。诚是自然无妄之谓。如水只是水,火只是火,仁彻底是仁,义彻底是义。」

  叔器问:「诚与信如何分?」曰:「诚是个自然之实,信是个人所为之实。中庸说『诚者,天之道也』,便是诚。若『诚之者,人之道也』,便是信。信不足以尽诚,犹爱不足以尽仁。上是,下不是。」

  诚者实有之理,自然如此。忠信以人言之,须是人体出来方见。

  「诚」字以心之全体而言,「忠」字以其应事接物而言,此义理之本名也。至曾子所言「忠恕」,则是圣人之事,故其忠与诚,仁与恕,得通言之。如恕本以推己及物得名,在圣人,则以己及物矣。

  问:「仁与诚何别?」曰:「仁自是仁,诚自是诚,何消合理会!理会这一件,也看到极处;理会那一件,也看到极处,便都自见得。」

  或问:「诚是体,仁是用否?」曰:「理一也,以其实有,故谓之诚。以其体言,则有仁义礼智之实;以其用言,则有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实,故曰:『五常百行非诚,非也。』盖无其实矣,又安得有是名乎!」

  或问:「诚是浑然不动,仁是此理流出否?」曰:「自性言之,仁亦未是流出,但其生动之理包得四者。」

  问:「一与中,与诚,浩然之气,为一体事否?」曰:「一只是不杂,不可将做一事。中与诚与浩然之气,固是一事,然其分各别:诚是实有此理,中是状物之体段,浩然之气只是为气而言。」

  问:「仁、义、礼、智、诚、中、庸,不知如何看?」曰:「仁义礼智,乃未发之性,所谓诚。中庸,皆已发之理。人之性本实,而释氏以性为空也。」辉。

  在天只是阴阳五行,在人得之只是刚柔五常之德。以下五常。

  大而天地万物,小而起居食息,皆太极阴阳之理也。又曰:「仁木,义金,礼火,智水,信土。」

  或问:「仁义礼智,性之四德,又添『信』字,谓之『五性』,如何?」曰:「信是诚实此四者,实有是仁,实有是义,礼智皆然。如五行之有土,非土不足以载四者。又如土于四时各寄王十八日,或谓王于戊己。然季夏乃土之本宫,故尤王。月令载『中央土』,以此。」

  问:「向蒙戒喻,说仁意思云:『义礼智信上着不得,又须见义礼智信上少不得,方见得仁统五常之意。』大雅今以树为喻:夫树之根固有生气,然贯彻首尾,岂可谓干与枝、花与叶无生气也?」曰:「固然。只如四时:春为仁,有个生意;在夏,则见其有个亨通意;在秋,则见其有个诚实意;在冬,则见其有个贞固意。在夏秋冬,生意何尝息!本虽雕零,生意则常存。大抵天地间只一理,随其到处,分许多名字出来。四者于五行各有配,惟信配土,以见仁义礼智实有此理,不是虚说。又如干四德,元最重,其次贞亦重,以明终始之义。非元则无以生,非贞则无以终,非终则无以为始,不始则不能成终矣。如此循环无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