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自有礼书、乐书,今亦不可见。」

  问「文、献」。曰:「只是典籍、贤人。若以献作法度,却要用这『宪』字。」问:「『征』字训『成』字如何?」曰:「也有二义。如此,只是证成之,故魏征字『玄成』。」又曰:「这一段,中庸说得好,说道『有宋存焉』,便见得杞又都无了。如今春秋传中,宋犹有些商礼在。」

  或问:「孔子能言夏殷之礼而无其证。是时文献不足,孔子何从知得?」曰:「圣人自是生知聪明,无所不通。然亦是当时『贤者识其大,不贤者识其小』。孔子广询博问,所以知得。杞国最小,所以文献不足。观春秋所书,杞初称侯,已而称伯,已而称子。盖其土地极小,财赋不多,故宁甘心自降为子、男之国,而其朝觐贡赋,率以子、男之礼从事。圣人因其实书之,非贬之也。」

  问:「『夏礼吾能言之』章,以中庸参看,殷犹可考,夏之文献不足尤甚。」曰:「杞国最小,所以文献不足。观春秋所书,初称侯,已而称伯,已而称子,盖其朝觐贡赋之属,率以子、男之礼从事。圣人因其实而书之,非贬之也。如滕国亦小,隐十一年来朝书侯,桓二年来朝书子。解者以为桓公弒君之贼,滕不合朝之,故贬称子。某尝疑之,以为自此以后一向书子,使圣人实恶其党恶来朝之罪,则当止贬其一身。其子孙何罪,一例贬之,岂所谓『恶恶止其身』耶!后来因沙随云:『滕国至小,其朝觐贡赋,不足以附诸侯之大国,故甘心自降为子。子孙一向微弱,故终春秋之世,常称子,圣人因其实而书之耳。』故郑子产尝争贡赋之次,曰:『昔天子班贡,轻重以列。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敢以为请。』即其事也。春秋之世,朝觐往来,其礼极繁。大国务吞并,犹可以办。小国侵削之余,何从而办之。其自降为子,而一切从省者,亦何足怪!若谓圣人贬人,则当时大国灭典礼,叛君父,务吞并者,常书公,书侯。不贬此,而独责备于不能自存之小国,何圣人畏强陵弱,尊大抑小,其心不公之甚!故今解春秋者,某不敢信,正以此耳。」

  

  禘自既灌而往者章

  禘,只祭始祖及所自出之帝。祫,乃合群庙皆在。当以赵匡之说为正。」方子录云「所自出之帝无庙。」

  「程先生说:『禘,是禘其始祖之所自出,并群庙之主皆祭之。祫,则止自始祖而下,合群庙之主皆祭之。』所谓禘之说,恐不然。故论语集解中止取赵伯循之说。」广云:「观『禘祫』两字之义亦可见。」曰:「禘,只是王者既立始祖之庙,又请他那始祖之尊长来相热乐相似。」

  仁父问:「『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集注有两意。」曰:「这其实也只说既灌而往不足观。若『不王不禘』,而今自着恁地说将来。其实这一句只说灌以后不足观。」又云:『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下观而化也。』这盥,自与灌不同。灌,是以秬鬯之酒灌地以降神。这盥,只是洗手。凡祭祀数数盥手,一拜则掌拊地,便又着洗。伊川云:『人君正其表仪,以为下民之观,当庄严如始盥之初,勿使诚意少散如既荐之后。』某看观卦意思,不是如此。观义自说圣人至德出治,天下自然而化,更不待用力,而下莫不观感而化,故取义于盥。意谓积诚之至,但是盥涤而不待乎荐享,有孚已自颙若,故曰『下观而化也』。」蔡季通因云:「『盥而不荐,有孚颙若』,言其理也;『下观而化』,述其德也。」

  问:「禘之说,诸家多云,鲁跻僖公,昭穆不顺,故圣人不欲观。如何?」曰:「禘是于始祖之庙推所自出之帝,设虚位以祀之,而以始祖配,即不曾序昭穆。故周禘帝喾,以后稷配之。王者有禘有祫,诸侯有祫而无禘,此鲁所以为失礼也。」

  问:「吕氏以未盥之前,诚意交于神明,既灌而后,特人事耳。如何?」曰:「便是有这一说,道是灌以前可观,以后不必观。圣人制礼,要终始皆尽诚,不必如此说。」

  李公晦问:「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曰:「此尚明得,何况其它!此尚感得,何况其它!」

  器之问:「禘之说,治天下如指诸掌,恐是至诚感动之意。」曰:「禘是祭之甚远甚大者。若其它四时之祭及祫祭,祭止于太祖。若禘,又祭其祖之所自出,如祭后稷,又推后稷上一代祭之,周人禘喾是也。『礼,不王不禘。』禘者,祭其祖之所自出,而以祖配之。盖无庙而祭于祖庙,所以难以答或人。固是鲁禘非礼,然事体大,自是难说。若主祭者须是极其诚意,方可感格。」

  问:「『或问禘之说』,集注所谓『非仁孝诚敬之至,不足以与此』,何也?盖祭祀之事,以吾身而交于鬼神,最是大事。惟仁则不死其亲,惟孝则笃于爱亲。又加之诚敬以聚集吾之精神,精神既聚,所谓『祖考精神,便是吾之精神』,岂有不来格者!」曰:「看得文字皆好。」南升。

  禘是追远之中又追远,报本之中又报本。盖人于近亲曾奉养他底,则诚易感格,如思其居处言笑,此尚易感。若太远者,自非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