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藏在笼箧中,如何得及人。」容。

  或问:「『有朋自远方来』,程先生云:『推己之善以及人。』有舜善与人同底意。」曰:「不必如此思量推广添将去,且就此上看。此中学问,大率病根在此,不特近时为然。自彪德美来已如此,盖三十余年矣。向来记得与他说中庸鬼神之事,也须要说此非功用之鬼神,乃妙用之鬼神,羇缠说去,更无了期。只是向高乘虚接渺说了。此正如看屋,不向屋里看其间架如何,好恶如何,堂奥如何,只在外略一绰过,便说更有一个好屋在,又说上面更有一重好屋在。又如吃饭,不吃在肚里,却向上家讨一碗来比,下家讨一碗来比,济得甚事!且如读书,直是将一般书子细沈潜去理会。有一看而不晓者,有再看而不晓者,其中亦有再看而可晓者。看得来多,不可晓者自可晓。果是不晓致疑,方问人。今来所问,皆是不曾子细看书,又不曾从头至尾看,只是中间接起一句一字来备礼发问。此皆是应故事来问底,于己何益,将来何用。此最学者大病!」

  程氏云:「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故乐。」此说是。若杨氏云:「与共讲学」之类,皆不是。我既自未有善可及人,方资人相共讲学,安得「有朋自远方来」!

  吴仁父问「非乐不足以语君子」。曰:「惟乐后,方能进这一步。不乐,则何以为君子。」时举云:「说在己,乐有与众共之之意。」曰:「要知只要所学者在我,故说。人只争这一句。若果能悦,则乐与不愠,自可以次而进矣。」

  「说在心,乐主发散在外。」说是中心自喜说,乐便是说之发于外者。说乐。

  说是感于外而发于中,乐则充于中而溢于外。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自是不相干涉,要他知做甚!自家为学之初,便是不要人知了,至此而后真能不要人知尔。若锻炼未能得十分如此成熟,心里固有时被它动。及到这里,方真个能人不我知而不愠也。人不知不愠。

  「人不知而不愠」。为善乃是自己当然事,于人何与。譬如吃饭,乃是要得自家饱。我既在家中吃饭了,何必问外人知与不知。盖与人初不相干也。拱寿。

  问「人不知而不愠」。曰:「今有一善,便欲人知;不知,则便有不乐之意。不特此也,人有善而人或不知之,初不干己事,而亦为之不平,况其不知己乎!此则不知不愠,所以为难。」

  尹氏云:「学在己,知不知在人,何愠之有!」此等句极好。君子之心如一泓清水,更不起些微波。

  问:「学者稍知为己,则人之知不知,自不相干。而集注何以言『不知不愠者逆而难』?」曰:「人之待己,平平恁地过,亦不觉。若被人做个全不足比数底人看待,心下便不甘,便是愠。愠非忿怒之谓。」

  或问「不亦乐乎」与「人不知而不愠」。曰:「乐公而愠私。君子有公共之乐,无私己之怨。」乐、不愠。

  有朋自远方来而乐者,天下之公也;人不知而愠者,一己之私也。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则乐;人不己知,则不愠。乐愠在物不在己,至公而不私也。

  「或问谓朋来讲习之乐为乐。」曰:「不似伊川说得大。盖此个道理天下所公共,我独晓之,而人晓不得,也自闷人。若『有朋自远方来』,则信向者众,故可乐。若以讲习为乐,则此方有资于彼而后乐,则其为乐也小矣。这个地位大故是高了。『人不知而不愠』,说得容易,只到那地位自是难。不愠,不是大故怒,但心里略有些不平底意思便是愠了。此非得之深,养之厚者,不能如此。」义刚录同,见训

  圣贤言语平铺地说在那里。如夫子说「学而时习之」,自家是学何事,便须着时习。习之果能说否?「有朋自远方来」,果能乐不乐?今人之学,所以求人知之。不见知,果能不愠否?总论。

  问:「『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到熟后,自然说否?」曰:「见得渐渐分晓,行得渐渐熟,便说。」又问:「『人不知而不愠』,此是所得深后,外物不足为轻重。学到此方始是成否?」曰:「此事极难。愠,非勃然而怒之谓,只有些小不快活处便是。」正叔曰:「上蔡言,此一章是成德事。」曰:「习亦未是成德事。到『人不知而不愠』处,方是成德。」

  吴子常问「学而时习」一章。曰:「学只是要一个习,习到熟后,自然喜说不能自已。今人学所以便住了,只是不曾习熟,不见得好。此一句却系切己用功处,下句即因人矣。」又曰:「『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善,不是自家独有,人皆有之。我习而自得,未能及人,虽说未乐。」

  黄问:「学而首章是始、中、终之序否?」曰:「此章须看:如何是『学而时习之』,便『不亦说乎』!如何是『有朋自远方来』,便『不亦乐乎』!如何是『人不知而不愠』,便『不亦君子乎』?里面有许多意思曲折,如何只要将三字来包了!若然,则只消此三字,更不用许多话。向日君举在三山请某人学中讲说此,谓第一节是心与理一,第二节是己与人一,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