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尚怨张俊不乘时杀去,可大胜,遂休了。辛巳,逆亮来时,一队自海中来,李宝自胶西杀败。李邺既降,与虏酋并马出。有一卫士赴驾不及,尚留绍兴见之。以一大方砖逐打其酋,几中,因被害,死之。今立一庙在其所,赐旌忠额。后人皆于其庙卖酒,某至,一切逐去之,说与王书,令崇奉之。」先生又云:「某在时,更为大其庙。其卫士姓唐。」

  刘豫来寇,朝廷只管谋避计。李伯纪云:「自南京退维扬,遂失河东北;自维扬退金陵,遂失京东西。一番退,一番失。设若是金人来,柰热不得,亦着去,不能久留。今又只是刘豫,只是这边人。渠得一邑,守一邑;得一郡,守一郡。如何只管远避!」

  逆亮入寇时,刘信叔在扬州。亮欲至,刘尽焚城外居屋,尽用石灰白了城,多写「完颜亮死于此」字。亮多忌,见而恶之,遂居龟山。人多不可容,必致变,果死灭。

  王仲衡云:「虏中大臣有过时,用紫茸毡铺地,令伏其上杖之,尝有一宰相、一驸马受杖。驸马因此悒怏而死,非恨其杖也,恨不得紫茸毡也。」又曰:「尝有一官人出,有一吏人来,至其花园中,背上黄袱,袱得一束文字。某问:『何文字?』曰:『史书也。』那官人伊是史官。某问:『可借否?』曰:『不妨。』遂开看。内有一段云:『诏曰:「宰相姓名某。谋南伐,若以为是,合尽心以赞其谋;以为不是,合尽忠极力以谏之。不可依违以败成算。今某人略略谏之,可杖六十。」』」

  「杨割大师阿骨打、杨割之子。吴乞买。阿骨打之弟。完颜亶、乞买之子。完颜亮、完颜雍、葛王璟、斡离不、斡离嗢、兀朮,皆阿骨兄弟也。阿骨打既死,诸酋立其弟吴乞买,乞买死,国人欲立阿骨打之子暗版孛讫烈。此五字不知如何,记不得。暗版孛讫烈,名宗盘。虏中谓『大官人』也。暗版者,大也;孛讫者,官人也。『大官人』者,即所谓太子也。诸酋不肯,复立乞买之子完颜亶,而以暗版孛讫烈为相。暗版孛讫烈实怀怨望,云己当为主。亶觉之,遂杀宗盘。一日遂尽诛二十七王,悟室亦被诛,孛讫烈亦在其中,二十七王皆其党与兄弟也。连蔓宗族亲旧皆杀了。亶又为亮所弒,自立。葛王先名褎,后以其字似「衰」字,遂改名雍。亶、亮皆兄弟也。亶之父行名皆从「宗」,兄弟名皆从「上」。粘罕亦阿骨打族人,尝为相。初入中国,破京师,斡离不、粘罕也。斡离不早死,斡离嗢后亦早死。粘罕后来劝立刘豫,内则萧庆主其事,萧庆用事久。及兀朮挞懒废刘豫而诛萧庆,粘罕争之不能得,亶遂忌之,粘罕悒怏而死。后来独兀朮得后死。初,虏入中国,问何姓最大。中原人答以王姓最大。虏人呼王为『完颜』。自是王者之后,遂姓完颜。」又问:「虏人今渐衰替?」曰:「卒急倒他未得。被他立得个头势大,若十分中做得一两分事,便足以扶持振起。除是大无道残暴酷虐,则不知如何。若是如此做将去,无大段残暴之事,恐卒消磨他未得,盖其势易以振起也。」

  论及北虏事,当初起时,如山林虎豹纵于原野,岂是人!伯谟曰:「当时曲端献策,不出十年,彼必以酒色死,方可取。」先生曰:「阿骨打纔得幽州,便死。曾见有人论虏人无事权在其主,用兵权在将,故虏主不用兵。此说是。大抵当初出时是夷狄,及志得意满,与我何异?」因与某人欲请边郡自效。先生曰:「易曰:『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上之人不欲用兵,而我自欲为之,是不识时。」问:「恢复之事,多始勤终怠,如何?」曰:「只以私意为之,不以复雠为念。」

  葛王大故会。他所以要和亲者,盖恐用兵时诸将执兵权,或得要己。不如和亲,可坐享万乘之乐。其初虽是利于用兵,到后来惟恐我与他冢杀。

  葛王便是会底。他立得年号也强,谓之「大定」。

  葛王惩逆亮之败,一向以仁政自居。

  先生喟然叹曰:「某要见复中原,今老矣,不及见矣!」或者说:「葛王在位,专行仁政,中原之人呼他为『小尧舜』。」曰:「他能尊行尧舜之道,要做大尧舜也由他。」又曰:「他岂变夷狄之风?恐只是天资高,偶合仁政耳。」友仁。

  南渡之后,说复雠者,惟胡氏父子说得无病,其余并是半上落下说。虽魏公要用兵,其实亦不能明大义,所以高宗只以区区成败进退之。到秦桧主和,虏归河南,上下欣然,便只说得地之美,更不说不义。若无范伯达如圭,则陵寝一向忘之矣!魏公时谪永州,亦入文字,只说莫与之和,如何感动!魏公倾五路兵为富平之败,又溃于淮上。若无气力,也是做不得事。韩魏公煞是个人物,然亦适是人事恰做得。若更向上,且怕难担当。论恢复。

  桧死,上即位,正大有为之大机会!

  邵弘取泗州,胡昉取海州。邵公人脚家。胡角场牙人。唐邓汝三州,皆官军取之,王师骎骎到南京矣,而诸将虏掠●女之类不可言。吴玠更要人钱,虏骑来,走归矣!虏人一番围泗洲,弘力扼之,后救兵至,方解。

  泗海唐邓四州,皆可取西京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