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不达,亦须待岁月至始得。
  
  音训虽真伪未可知,然从之不害为经义,理所主义则音使不动。如地名,名从中国,号从主人,名者文字,号,称呼也。
  
  鸡鸣,雏不能如时,必老鸡乃能如时。蚁,必有大者将领之,恐小者不知。然风雨阴晦,人尚不知早晚,鸡则知之,必气使之然。如蚁之,不知何缘而发。
  
  言不下带,是不大声也。人发声太高则直自内出,声小则在胸臆之间。不下带者,气自带以上也。
  
  汤征而未至怨者,非史氏之溢辞,是实怨。今郡县素困弊政,亦望一良吏,莫非至诚,平居亦不至甚有事,当其时则倾望其上之来,是其心若解倒悬也。天下之望汤是实如父母,愿耕愿出莫非实如此。至如朋来而乐,方讲道义有朋来,尽是实可乐也。
  
  “武成取二三策”,言有取则是有不取也。孟子只谓是知武王,故不信漂杵之说,知德斯知言,故言使不动。
  
  从心莫如梦。梦见周公,志也;不见周公,不逾矩也。
  
  问:“智愚之识殊,疑于有性;善恶之报差,疑于有命。”答曰:“性通极于无,气其一物尔;命禀同于性,遇乃适然尔。”
  
  颜子知当至而至焉,故见其进也;不极善则不处焉,故未见其止也。知必至者,如志于道,致广大,极高明,此则尽远大;所处则直是精约,颜子方求而未得,故未见其止也。极善者,须以中道方谓极善,故大中谓之皇极,盖过则便非善,不及亦非善,此极善是颜子所求也。所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高远处又要求,精约处又要至。颜子之分,必是入神处又未能,精义处又未至,然颜子雅意则直要做圣人。学者须是学颜子,发意便要至圣人犹不得,况便自谓不能。雅意则然,非宜见于议论。
  
  性美而不好学者无之,好学而性不美者有之,盖向善急便是性美也,性不美则学得亦转了。故孔子要好仁而恶不仁者,只好仁则忽小者,只恶不仁则免过而已,故好恶两端并进,好仁则难遽见功,恶不仁则有近效,日见功。若颜子是好仁而恶不仁者也,云未见者,或此道近,或颜子后。言“见善如不及”,此好仁者也,“见不善如探汤”,此恶不仁者也。“无欲而好仁,无畏而恶不仁”,同此义。
  
  尽得天下之物方要穷理,穷得理又须要实到。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实到其间方可言知,未知者方且言识之而已。既知之,又行之惟艰。万物皆备于我矣,又却要强恕而行,求仁为近。礼自外作故文,与孟子义内之说如相违。孟子方辨道,故言自得深造,作记者必不知内,且据掠浅知。
  
  “知之于贤者”,彼此均贤也,我不知彼是我所患,彼不知我是命也。钧圣人也,舜禹受命受禄,舜禹亦无患焉。
  
  颜子乐正子皆到可欲之地,但一人向学紧,一人向学慢。
  
  言尽物者,据其大总也。今言尽物且未说到穷理,但恐以闻见为心则不足以尽心。人本无心,因物为心,若只以闻见为心,但恐小却心。今盈天地之间者皆物也,如只据己之闻见,所接几何,安能尽天下之物?所以欲尽其心也。穷理则其间细微甚有分别,至如偏乐,其始亦但知其大总,更去其间比较,方尽其细理。若便谓推类,以穷理为尽物,则是亦但据闻见上推类,却闻见安能尽物!今所言尽物,盖欲尽心耳。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孔子曰:“绘事后素。”子夏曰:“礼后乎?”礼因物取称,或文或质,居物之后而不可常也。他人之才未美,故宜饰之以文,庄姜才甚美,故宜素以为绚。下文“绘事后素”,二素字用不同而义不相害。倩盼者,言其质美也,妇人生而天才有甚美者,若又饰之以文未宜,故复当以素为绚。礼之用不必只以文为饰,但各物上各取其称。文太盛则反素,若衣锦尚,礼太盛则尚质,如祭天扫地。绘事以言其饰也,素以言其质也。素不必白,但五色未有文者皆曰素,犹人言素地也,素地所以施绘。子夏便解夫子之意,曰“礼后乎”,礼所以为饰者也,素字使处虽别,但害他子夏之意不得。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子曰:“不占而已矣。”此当通为一段。中有“子曰”隔不得。论语中若此者多。中行固善也,狂狷亦是有恒德,若无恒不可以测度,乡原是其一。故曰“不占而已矣”。
  
  
  ●张子语录 附:语录抄七则
  
  坎惟心亨,故行有尚,外虽积险,苟处之心亨不疑,则虽难必济而往有功也。今水临万仞之山,要下即下,无复凝滞之在前,惟知有义理而已,则复何回避!所以心通。
  
  人所以不能行己者,于其所难者则惰,其异俗者虽易而羞缩。惟心弘则不顾人之非笑,所趋义理耳,视天下莫能移其道,然为之人亦未必怪。正以在己者义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