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以崇其德,与不及者同,此颜子所以克己研几,必欲用其极也。未至圣而不已,故仲尼贤其进;未得中而不居,故惜夫未见其止也。
  
  大中至正之极,文必能致其用,约必能感而通。未至于此,其视圣人恍惚前后,不可为之像,此颜子之欢乎!
  
  可欲之谓善,志仁则无恶也。诚善于心之谓信,充内形外之谓美,塞乎天地之谓大,大能成性之谓圣,天地同流、阴阳不测之谓神。
  
  高明不可穷,博厚不可极,则中道不可识,盖颜子之欢也。
  
  君子之道,成身成性以为功者也;未至于圣,皆行而未成之地尔。
  
  大而未化,未能有其大,化而后能有其大。
  
  知德以大中为极,可谓知至矣;择中庸而固执之,乃至之之渐也。惟知学然后能勉,能勉然后日进而不息可期矣。
  
  体正则不待矫而弘,未正必矫,矫而得中,然后可大。故致曲于诚者,必变而后化。
  
  极其大而后中可求,止其中而后大可有。
  
  大亦圣之任,虽非清和一体之偏,犹未忘于勉而大尔,若圣人,则性与天道无所勉焉。
  
  无所杂者清之极,无所异者和之极。勉而清,非圣人之清;勉而和,非圣人之和。所谓圣者,不勉不思而至焉者也。
  
  勉盖未能安也,思盖未能有也。
  
  不尊德性,则学问从而不道;不致广大,则精微无所立其诚;不极高明,则择乎中庸失时措之宜矣。
  
  绝四之外,心可存处,盖必有事焉,而圣不可知也。
  
  不得已,当为而为之,虽杀人皆义也;有心为之,虽善皆意也。正己而物正,大人也;正己而正物,犹不免有意之累也。有意为善,利之也,假之也;无意为善,性之也,由之也。有意在善,且为未尽,况有意于未善耶!仲尼绝四,自始学至成德,竭两端之教也。
  
  不得已而后为,至于不得为而止,斯智矣夫!
  
  意,有思也;必,有待也;固,不化也;我,有方也。四者有一焉,则与天地为不相似。
  
  天理一贯,则无意、必、固、我之凿。意、必、固、我,一物存焉,非诚也;四者尽去,则直养而无害矣。
  
  妄去然后得所止,得所止然后得所养而进于大矣。无所感而起,妄也;感而通,诚也;计度而知,昏也;不思而得,素也。
  
  事豫则立,必有教以先之;尽教之善,必精义以研之。精义入神,然后立斯立,动斯和矣。
  
  志道则进据者不止矣,依仁则小者可游而不失和矣。
  
  志学然后可与适道,强礼然后可与立,不惑然后可与权。博文以集义,集义以正经,正经然后一以贯天下之道。
  
  将穷理而不顺理,将精义而不徙义,欲资深且习察,吾不知其智也。
  
  知、仁、勇,天下之达德,虽本之有差,及所以知之成之则一也。盖谓仁者以生知、以安行此五者,智者以学知、以利行此五者,勇者以困知、以勉行此五者。
  
  中心安仁,无欲而好仁,无畏而恶不仁,天下一人而已,惟责己一身当然尔。
  
  行之笃者,敦笃云乎哉!如天道不已而然,笃之至也。
  
  君子于天下,达善达不善,无物我之私。循理者共悦之,不循理者共改之。改之者,过虽在人如在己,不忘自讼;共悦者,善虽在己,盖取诸人而为,必以与人焉。善以天下,不善以天下,是谓达善达不善。
  
  善人云者,志于仁而未致其学,能无恶而已,“君子名之必可言也”如是。
  
  善人,欲仁而未致其学者也。欲仁,故虽不践成法,亦不陷于恶,有诸己也。不入于室由不学,故无自而入圣人之室也。
  
  恶不仁,故不善未尝不知;徒好仁而不恶不仁,则习不察,行不著。是故徒善未必尽义,徒是未必尽仁;好仁而恶不仁,然后尽仁义之道。
  
  “笃信好学”,笃信不好学,不越为善人信士而已。“好德如好色”,好仁为甚矣;见过而内自讼,恶不仁而不使加乎其身,恶不仁为甚矣。学者不如是不足以成身,故孔子未见其人,必欢曰已矣乎”,思之甚也。
  
  孙其志于仁则得仁,孙其志于义则得义,惟其敏而已。
  
  博文约礼,由至著入至简,故可使不得叛而去。温故知新,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德,绎旧业而知新益,思昔未至而今至,缘旧所见闻而察来,皆其义也。
  
  责己者当知天下国家无皆非之理,故学至于不尤人,学之至也。
  
  闻而不疑则传言之,见而不殆则学行之,中人之德也。闻斯行,好学之徒也;见而识其善而未果于行,愈于不知者尔。“世有不知而作者”,盖凿也,妄也,夫子所不敢也,故曰“我无是